冯锦标正在办公室里整理近期的文件。弟弟冯耀光手拿着纸卷进来:“哥,我刚才打你电话你关机了,问嫂子说你回来办公室了,所以我过来找你啦。”
冯锦标抬头见是弟弟便问:“哦?你有什么事找我这么急?连今晚回家也等不了?”
冯耀光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想来和你商量商量,我这边打算下个月在我们的宅基地盖新房子!”冯耀光期待地看着冯锦标。
冯锦标眼光闪过疑惑:“好事情呀,你去相关部门报建了没有?现在盖房子按规定是要报建的哦。”
冯耀光说:“嘻嘻,我就是想和你商量后才去报建,这不,跑这来找你说了嘛。”
冯锦标说:“也不用怎么商量了吧,约定俗成,这片宅基地我们兄弟二人每人一半,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你自己先去报个建,有关手续需要我出面的告诉我就行”。冯锦蒜完全没有感觉困难或者需要分割什么的,因为村例真的是约定俗成的。
冯耀光嗫嗫地问:“不是呀,哥,这地应该如何分配呀?哥,我是说,分开来你要那一边呢?左?右?明确点好。”
冯锦标听后想了想,是哦,应该明白一点的,于是说:“我应该是要西边,因为我用了我的旧房子和三叔公换了隔壁的那块地,那地是和西边相连的。这样吧,你就要东边的地,东边是临马路的,弟弟你可以用作铺面,你设计这房子图的时候,将一、二楼用作商用铺面,你自己不想辛苦经营,就可以出租出去,家里固定收租,以后的生活就无忧了。”
冯耀光喜出望外,笑眯了眼,说道:“哥,那太好了,我就是想要东边靠路的,也是像哥说的打算,嘻嘻,谢谢你了哥。”冯耀光说着抱着冯锦标的肩头开心地笑着。
冯锦标望着自己唯一的弟弟说:“弟弟,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出去赌钱,正经做人,我这个做哥的,不会不为你着想的,要知道,我就你一个弟弟,可看现在你两夫妻都是不务正业,只靠那一点年终分红过日子,怎么行呢?我真为你担心呐,放眼看那些做赌仔的,俗话都有说:赌仔赌仔,三更穷,四更富,五更输掉裤。你可真要立起心戒赌啊!阿哥能帮你多少呢,一切都是靠你自己了。”
冯耀光虽然被哥哥数落,但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还是满心欢喜的,他急忙拍着胸膛一再保证:“哥,你放心,我以后不再赌的了,我现在马上就找人画图纸去报建,你先忙吧,我就先去办事啦!”冯耀光说着急忙离开了,生怕哥哥反悔呢。
冯锦标点点头,望着弟弟根本没等他答应就急急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唉。
冯耀光万万没有想到,哥哥会让东边临马路边的地给他,本以为会费许多口舌才行。以前,自己可是想尽千方百计想去说服哥哥让给他,但每次想开口之时,总怕遭到拒绝,原因自己也知道自己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口难开呀,所以心中一直被这件事纠结着,想不到现在得来却全不费功夫。他内心欢喜异常,心中感激有个如此厚待自己,处处体谅自己的哥哥,实在是人生最大的福气,心中对哥哥真的是万分感激。
他快步回到家,连忙将喜讯告诉老婆玉琼,喜滋滋地说“哥哥对我真好。”
他憧憬着说:“这下可好了,我打算建起五层楼,一、二层的铺面可以租他八千至一万,我们自己就住在三楼,四、五楼隔成带卫生间的公寓出租给白领,估计每层可以有个四间,每间租个四五百的不成问题,唔,想想都舒服,这样才真的叫过日子啊!”冯耀光闭着眼在计算,仿佛那白花花的租金已经入了自己的袋子里一样。
玉琼也接着说:“我们一家三口,就住三楼,其余那两层都租出去。”
冯耀光说:“对呀,对呀,我就是说多一层出租就多收一层租金,这样我们想穷都难呐!”冯耀光一脸红光。
玉琼说:“到时候,等我们搬了新家之后,再把这旧的三层也都租出去,唔,我就可以天天去出去逛街吃饭买衣服,约阿芬阿兰阿梅打打麻将,哈哈,想想也是快乐如神仙啰!”
冯耀光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色地对玉琼说:“哎,老婆,你先别兴奋过头,你现在先去市场买菜,挑好的买不怕多花点钱,顺道叫张师傅过来帮忙煮这一顿,今晚我们请大哥和先和哥他们过来吃个饭,把这个事情正经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呀,也好让先和哥给我们作个证,免得大哥以后反悔啊!”冯耀光眼神带着算计地和玉琼说。
玉琼听了,忙点头说:“对对,今天你聪明了,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呀,我现在马上去市场买好菜。”
冯耀光说:“记得买好点,买多点,今天难得开心,真是值得庆贺庆贺的啊。”
傍晚,冯锦标、冯伟强、冯先和几个收到邀请后齐齐聚在冯耀光家里。冯耀光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时递烟敬茶忙个不亦乐乎。
冯锦标对冯耀光说:“弟弟,要不把文山哥请过来一起聚聚?我们大家开开心心喝上两杯吧!”
冯耀光连忙点头,他拿起电话:“喂,是文山哥呀,我是耀光呀,今晚大哥,先和哥和伟强哥几个都过来我家吃饭,现在人都到齐了。我刚才忘了通知你了,我哥让我打电话请你过来,我们大家难得聚齐,过来一起开开心心喝两杯好不?文山哥你现在能过来吗?”
冯文山在电话里说:“我家里已经做好饭了,就……”
冯耀光急忙说:“文山哥,无所谓啦,你和悦儿奶奶也一起过来吧,反正我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请你吃过饭,别客气了,过来吧,我们一定等你才开饭的呀。”
冯文山见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
冯耀光急忙跑入厨房对老婆玉琼和请来帮忙的大厨兴奋地说:“哎,老婆,张师傅,你们今天一定要将菜式做到最靓最好味哦,张师傅把你烹饪大师的水平发挥到最极致,今晚我请到了我们大文豪文山哥过来,必须要好好招待啊!”
玉琼惊喜地问:“啊!他也来了?是大哥请他过来的,这么有面子?”
冯耀光不无骄傲地扬起头:“错,今天是我请的,是我刚才打电话请他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玉琼不屑地说::“你臭美吧,我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与他有来往的,一定是大哥或是先和哥请他才来的”玉琼白了他一眼。
张师傅拍拍胸口说:“哎,别管是谁请来的,今日我老张就把我的捻手好菜做出来,让他们吃得耳朵都能动起来,嘻,我还要和那大文豪冯文山喝两口呐。”
冯耀光拍拍他的肩膀说:“对对对,张师傅,我也想不到能请到他这个高人过来吃饭,这是我的荣幸,也是你的荣幸,你今就把你的捻手菜做出来,等一下我们开怀喝上几杯,全靠你了,嘻嘻………”冯耀光简直太兴奋了。
华灯初上,冯文山骑着自行车来到冯耀光家门前,冯耀光同冯先和快步迎上前,冯耀光接过冯文山的自行车,代其停放好,边笑说:“哎呀,文山哥呀,我真的作梦都想不到你能光临寒舍,你今晚真是太给小弟面子啦!”冯耀光有些激动地说。
冯文山哈哈一笑,轻捶了冯耀光的肩说:“自家兄弟,你还说呐,我搬回老屋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来看我,也不请我过来坐坐,我还没有说你呢,今晚既然来了,你放心,我不吃个饱喝个够肯定不会走的,哈哈……”
冯耀光也把手一把搭到冯文山的肩上,连说:“好好好,文山哥,我今晚全当陪罪,自罚三杯好吧,嘻嘻……”
冯先和说:“不单要喝罚酒,也要喝敬酒。”
冯耀光豪爽地说:“好,不论是敬酒罚酒,今晚我们兄弟是不醉不休。”
三人进入客厅,冯文山见冯锦标等人便说:“我就说,怎么耀光会突然请我过来吃饭呢?原来这么个人齐了。”
冯锦标忙起身说:“文山哥,你坐,今天耀光说要盖新房子,所以便要我们过来聊聊,一起吃个饭啰,能请得动你是他的本事呢,来来来,快坐快坐。”冯锦标把太师椅让给冯文山。
冯文山高兴地说:“哦,盖新房子这事,那真的是值得庆贺庆贺啊!”
冯耀光说:“有朋过来,不亦乐乎呀。”忙着斟茶递水,心情愉快似过年一样。
饭厅那边玉琼和张师傅已经搞好佳肴满桌。玉琼摆放好碗筷餐具,酒杯里也满上了酒,便招呼众人上座。
冯耀光手拿起酒杯,站起身对众人说:“各位兄长,今天是我耀光最高兴最有面子的日子,我作梦也想不到,我哥会把临马路那边的屋地二话不说就让给我,那是千金难买的好地方,有了那地,这辈子都不怕没饭吃,那是风水宝地啊。我耀光真是太有福气了,我这个大哥对弟弟的好下辈子也难找。哥,弟弟这杯敬你啦……”他一仰脖子,一口而干。接着又对冯文山说:“文山哥,你居然能光临寒舍,与我这个败家仔同台吃饭,你没有看不起我耀光,为这现在我先自罚三杯……”说完连饮三杯。
冯锦标拍拍他的肩说:“小弟,你别老是找借口自己一个人把好酒喝光了,要留些给我们喝呀。”众人哈哈大笑,在愉悦的气氛中品尝着佳肴美食。
冯先和说:“今晚这菜可真是菜,味道也香浓可口,张师傅的手艺认真不赖,不愧是高级粤菜师傅呀。不过好菜好酒,可不要浪费,要来点气氛才行。”
冯耀光接话道:“那好呀,好简单,我们一边喝一边猜拳不就有气氛了?”
冯伟强说:“猜拳只是两个人,这样吧,我们在坐的所有人都一起来说酒令,如果谁接不上,就罚谁喝好吗?”
众人拍手笑道:“同意!”于是由冯文山当仁不让直接出酒令题目。
冯文山说:“那就说个二十四节气吧,由我先来:立春。”
冯先和:“雨水。”
冯伟强:“惊蛰。”
冯锦标:“春分。”
冯耀光:“清明。”
玉琼:“…啊…”
冯耀光拍拍她的后背,说:“哎呀,你真是蠢人呀,清明过后就是谷雨呀…罚酒…罚酒,没人情可说”
众人见此,哈哈大笑,玉琼也脆脆地饮了一杯。
张师傅跟着说:“立夏。”
冯文山:“小满。”
冯先和:“芒种。”
冯伟强:“夏至。”
冯锦标:“小暑。”
冯耀光:“大暑。”
玉琼:“处暑。”
“错了…哈哈…”众人大乐,又是你错了,大暑过后便是立秋啊!
玉琼说:“啊?又是我错吗?,大暑之后是不处暑吗?”
冯先和说:“不对,是立秋才对。”
玉琼说:“啊,又是我错呀,好我认罚,愿赌服输嘛。”说完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跟着张师傅又接上:“处暑。”
冯文山:“白露。”
冯先和:“秋分。”
冯伟强:“寒露。”
冯锦标:“霜降。”
冯耀光:“小雪。”
“错了…哈哈…是立冬呐。”冯伟强指出。
冯耀光摸摸后脑匀说:“哎呀,霜降就应该是小雪嘛。”
冯先和笑着说:“你是不是在洗脚城认识了那个洗脚妹小雪呀,立冬还未到就想着小雪啊。”
惹得众人又一番哈哈乐笑。冯耀光摇摇头,畅饮了一杯。
玉琼:“小雪。”
张师傅:“大雪。”
冯先和:“冬至。”
冯伟强:“小寒。”
冯锦标:“大寒。”
冯耀光说:“好嘞,二十四节气说完了,大家门前清一杯。”众人齐声附和。
冯文山接着又提议道:“我们用春夏秋冬的字头来每人顺对一句古诗吧!”
冯耀光兴奋地说:“好,我先来:春眠不觉晓。”
冯先和:“夏日炎炎正好眠。”
冯锦标:“秋风不用薄葵扇。”
冯伟强:“冬至阳生春又来。”
玉琼:“春风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张师傅:“夏…夏…夏,哎呀,这个夏字真不好说呀。”
“无事,不好说就罚酒…哈哈…众乐乐。”
张师傅摸摸头嘻嘻地说:“我是粗人,肚子里只有油水没有多少墨水呀,我愿罚…”,说完自饮一杯。
冯文山接:“夏水欲满君山清。”
冯耀光:“秋雨梧桐叶落时。”
冯先和:“冬天下雪”。
冯锦标:“春风依旧……
冯耀光大声叫道:“喂喂,你们什么冬天下雪啦?这是什么诗呀?谁写的?你们这是赖皮。”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