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春正愁月底最后一天没业绩，突然冒出个土豪来，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那就来两套？”萧胖子挠挠脑瓜子，有些犹豫不决。

郑青春一见对方动了心思，立马继续下猛药，他道：“两套？咱要么就不玩，要玩就玩大点，两套够干嘛的，没人带你玩，起码二十套起步！”

萧胖子稍稍有些尴尬，有点下不来台，毕竟有些家底，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以后在天骄商学院还怎么混？

“二十套有点多了吧，我要是一下动用这么多钱，家里边不好交代……”萧胖子压低了嗓门，“要不，先来十套？”

郑青春本来张嘴一说，没想到萧胖子这么容易上钩，他强压着心中的喜悦，假装摸摸下巴思索了片刻。

“同学一场，无所谓了，成交，怎么付款？”

萧胖子拿出手机道：“我一会给财务打个电话，让她把支票给你送过来，需要什么证件也找她就行，房子我也不看了，我相信你，其它手续什么的，你帮我搞定吧，麻烦死了！”

郑青春道：“放心，这些小事交给我了！”

萧胖子站起身来，握着郑青春的手，笑道：“辛苦你了兄弟，我还约了个美女，就不陪你吃饭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辛苦了！”

郑青春一把搂住萧胖子的肩膀道：“咱们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不过做兄弟的劝你一句，要注意身体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年少不知什么贵，老来望什么空流泪！”

“我有脂肪肝，医生让我多运动，我这不天天运动呢嘛！”萧胖子坏笑道。

送走了萧胖子，郑青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高兴得手舞足蹈，恨不得把裤衩子脱了套在头上，他直接在咖啡厅里跳起了舞，引来服务员一片冷眼。

果然最好赚的钱是土豪的钱。

吃好了喝好了，郑青春才赶在下班前几分钟回到办公室。

朱经理好像一直在等他，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一见郑青春进来，朱经理摊了摊手道：“让你收集的电话资源够了吗？”

“没有，一个都没收集！”郑青春故意卖起了关子，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

“那你好意思回来？自己去人事部办手续吧！”朱经理咆哮着，惹来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郑青春坏笑道：“人事部我是不去了，我去趟财务部。”

他把一张支票在朱经理面前晃了一眼，不再理他，径直走向财务室。

朱经理一脸纳闷，跟了上去。

“美女，入账，定金，多退少补！”郑青春把支票交给会计，满面春风。

一把年纪的会计被叫了声美女，还怪不好意思的，当她拿过支票一看金额，顿时呆住了，她问道：“五百万……这是什么定金？”

郑青春道：“我一个客户，买十套房，先交了五百万定金，多退少补，不过应该是不够，可能会补一点！”

会计惊道：“十套？我做这么多年会计，也没见过这么买房的！”

郑青春笑道：“辛苦你了！”

不光会计感觉不可思议，连门口的朱经理也呆住了，愣了愣，他拦住郑青春道：“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有本事，刚才跟你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啊！”

郑青春道：“我郑青春像这么小气的人吗？不过今天晚上这顿饭，你得请了！”

朱经理陪笑道：“请，请，必须的，整个部门一起！”

部门经理的收入是跟总业绩挂钩的，郑青春这一单冲了五百万，朱经理自然也乐开了花，吃个饭能花几个钱？

郑青春走到业绩板前，拿起刷子把第一名擦掉，潇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朱经理兑现了承诺，请了整个部门二十多个人吃饭，郑青春却是这顿饭的主角。

“你小子，你这可是破了纪录了，怎么做到的？”老吴缠着郑青春问道。

郑青春神秘一笑，回道：“老天爷赏饭吃，没办法！”

好不容易宰朱经理一顿，郑青春自然不会客气，全点最贵的菜，酒也要最贵的，一顿饭下来喝的横七竖八，一结账，整整花了三四千。

朱经理被灌的大醉，迷迷糊糊刷了卡结了账。

送走了所有人，郑青春才慢吞吞往家走，他没有叫车，而是偏偏倒倒漫步在大街上，他到百力地产三个月，连续三个月销冠，第三个月更是创造了百力地产的单笔交易纪录。

他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荣誉，有运气成分，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一个人的喜悦无人分享，也是一种痛苦，突然好想何思静。

又过了几日，到了向袁老爷子汇报工作的时间，他犹豫了好久，到底该不该去。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袁老爷子的住所外，还是那个古老的四合院。

门吱呀一声开了，五根如枯树般的手指从门缝间伸了出来，一个低沉阴森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你……来……了！”

郑青春背心一凉，冷汗都吓出来了。

保姆露出半张脸，皮笑肉不笑，活像一个等待食物的老妖怪，见保姆也不少次了，头一次见她这么恐怖。

他特意看了看保姆，有脚有影子，不过他还是特意拉开了距离，离得远远的，万一她突然扑过来，自己就死定了。

郑青春进了屋，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家具陈旧，颇有些年头了，书桌上的相框依旧朝下盖着。

他再次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一阵，是袁老爷子没错，旁边还有他的老婆和儿子。

“今天怎么这么晚？”袁老爷子浑厚的声音从郑青春身后传来，他转过身去，却没见到人影，再回头时，袁老爷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用一双干巴巴的眼睛望着他。

郑青春被吓得一哆嗦，相框啪的一声掉落在书桌上。

“老……老爷子……”郑青春有些结巴。

袁老爷子望了郑青春片刻，问道：“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郑青春坐在老位置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想说什么就说！”袁老爷子咳嗽了几声。

郑青春轻轻抬起目光，望着袁老爷子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