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隔音不太好，隔壁的小情侣好像异常亢奋，跟老鼠打架似的，唧唧吱吱，完全不顾郑青春的感受。

已经夜深了，郑青春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脑子不笨，一直在思考袁老头的事，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为什么这么好心借钱给自己，还要付薪水让自己去百力地产上班，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迷迷糊糊睡到了中午，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一接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你好，是郑青春吗？我这边是百力地产人事部。”

郑青春一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回道：“我是！”

收到周一早上九点上班的通知，郑青春兴奋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开心的像个三岁孩子，虽然只是一份底薪一千五的工作，但至少证明了他并非一无是处。

“老爷子，我面试上了！”

郑青春笑逐颜开，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了袁老爷子。袁老爷子一边浇花一边点头，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销售工作门槛比较低，但是想做好可不容易，和你在菜市场等客人上门可不一样，要主动出击。”

袁老爷子不愧是过来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郑青春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好这份工作！”

袁老爷子望了他一眼，问道：“百力地产是做二手房销售，那你知不知道平川市有多少人口？有多少二手房的市场需求？你们公司有多少竞争对手？你们的竞争优势在哪里劣势在哪里？”

袁老爷子这一问，郑青春瞬间懵逼，原来做个二手房销售也有这么多门道。

经过袁老爷子这一点拨，郑青春立马醍醐灌顶，无师自通的叫天才，他虽不是天才，但属于一点就通的那种。

他赶紧找了个网吧，上网查了很多资料，人口数据，二手房市场分析，近五年的交易数据，百力地产的竞争对手信息等等。

会议室内，坐着十来个新人，朱经理先是灌输了一些鸡汤，然后教他们熟悉二手房交易流程。

“选择大于努力，平台铸就人生，我们百力地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二手房交易平台，希望你们能在这里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标和方向！”

郑青春轻嗤一声，这些话骗骗小孩子行，他查过数据，百力地产确实前几年名列前茅，但近年来业绩不断下滑，已经跌出了前五。

连续培训了三天，郑青春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一个月一千五在平川市也就是混个温饱，不过做销售的，哪能靠那点底薪吃饭。

袁老头子可说过，挣多少补贴多少，要是加上提成弄个一万，那一个月就能到手两万，美滋滋。

无聊的时候，郑青春喜欢打望，整个会议室里稀稀拉拉几个女员工，还都是歪瓜裂枣，唯一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是一个叫何思静的。

何思静，人如其名，斯文安静，眉目如画，明眸似月，扎着马尾化着淡妆，虽然前不挺后不翘不算婀娜多姿，但身材也算匀称。

尤其是她的声音格外好听，滴滴翠翠，每一个字钻进耳朵里，像在做耳烛一样，让人痒痒的，舒服的紧。

一场自我介绍做下来，立刻就让郑青春记住了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她要是我女朋友多好，那可有耳福了。

三天培训结束，开始分配工作，老带新，一拖一，即一个老人带一个新人。负责带郑青春的老员工姓吴，三十出头，大家都叫他老吴。

郑青春麻利地给老吴点了根烟，老吴瞧这小子还算会来事，几天下来也教了他一些本事。

试用期两个月，开不了单就得滚蛋。郑青春熟悉了几天，看了些房子，查了些资料，做了些话术对练，他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就想着赶紧开单。

但一切并非他想象中的一样，平日里除了帮老吴打打下手，跑个腿，来客户了端茶送水，根本不给他多余接触客户的机会。

除了干杂活，更恶心的事情都让他遇到了。

公司的保洁阿姨请假了，卫生总得有人打扫，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新人的头上。要说收拾收拾办公室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厕所。

郑青春活了二十多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可就是没扫过厕所，扫一扫拖一拖还能接受，关键还要收拾纸篓。

“谁特么这么缺德，不尿在坑里尿在这里边，我说咋这么沉呢！”

郑青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干活，没办法，为了工作为了钱，只能忍了。

最让他开心的，大概就是收拾女厕所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女厕所，多多少少还有些兴奋，每次进去之前，他都会小声问一句：“有人吗，没人我进来了啊！”

其实他还特希望里边有人，要是何思静就更好，万一能听见些什么奇怪的声音就更有意思了。

何思静也是新人，她平时话不多，显得有些拘谨，因而一直和郑青春没什么交集，她也干着跟郑青春一样的活，也许这就是新员工必经的洗礼。

“吴哥，我怎么这几天没看到公司老总啊？”郑青春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你说吕总啊，出差去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老吴回道。

“男的女的？”郑青春继续问道。

“女的，才三十岁！告诉你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可别说是我说的。”老吴顿了顿，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线小声说道，“据说她睡遍了咱们公司的男客户……”

“真的假的？”郑青春不信，男人虽然不像女人一样八卦，但对这种事情格外感兴趣，他坏笑着道，“吴哥，要是有富婆介绍给我，我也能为了事业牺牲自己！”

“呸！”老吴唾了一口，“有这种好事能轮得到你，我还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