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梦里面的向慎看上去实在是太可怜了,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个植物人,只是疑惑为什么自己会被困在梦境里,所以他期待地看着阮卿卿。
阮卿卿美少年可怜巴巴地这么一看,头脑一抽……
就跟他说道:“我是你的护工。一周来一次,见你手脚冰凉,就抱着你的脚午睡一会儿。然后就梦见你了。“
向慎听到护工这个词,竟然有些张口结舌的模样:“我怎么了?”
阮卿卿见已经瞒不住。便决定直说:“你坠楼了,一直躺在医院里,我是你的护工。”
向慎闻言身体微微颤抖:“我??我坠楼了??”
阮卿卿见不得美少年这样脆弱,便上前去,大胆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向慎你别担心,既然你能跟我在梦里交流。看来并不是脑死亡,也许很快你就可以醒过来了。”
对方茫然地抬起头:“你叫我什么?”
“向慎啊!你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吧?”
对方摇了摇头:“我……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啊,你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吗?”
阮卿卿被他这么一问,也哑口无言。
因为她惊讶的发现,她竟然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这特么就是做梦的坑处吗?
见她沉默了,向慎反而镇定了下来,安抚她:“我以前在杂志上看到过,梦可能是一种脑电波的形式,你说你梦见了我,而现实生活中的我此刻已经是植物人状态,那么是不是证明,我们两的脑电波其实是可以交流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记不记得彼此的名字有什么关系?脑电波这东西,从来都没有名字。”
有名字的,是人的肉体。
就好像wifi,它从来都没有名字,有名字的,是路由器。
阮卿卿意外地get到了这个想法,也就释然了:“你真是个乐观的孩子。”
在知道自己的肉体成了植物人之后,还能想这个。
可向慎却很不乐意这个称呼:“脑电波也没有年龄!请你不要称呼我为孩子!”
他居然还计较这个!阮卿卿哭笑不得。
两人又聊了一回儿天,闹钟便响了起来。
跟所有做梦的人一样,阮卿卿在醒来之后,梦见了什么就已然忘却了大半,但是唯独记得,梦境的最后,向慎拉住了她的衣角:“你可不可以常来?一周一次实在太长了!我……”
他有些不好意思似得垂了垂睫毛:“我一个人会有些孤单。”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邀请!
有什么比猥亵的对象开口纵容更甜美的事情啊!
阮卿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于是这七天一次的放纵,渐渐便变为了三天一次,再渐渐变成了两天一次,到最后,她几乎是夜夜与带着消毒水和药水味的少年相拥入眠。
而渐渐地,她也开始发现了,只要她靠近向慎,梦里面就能有向慎的身影,如果她想要梦里出现某些特定的东西,也可以花一些小心思。
比如喷上一点儿玫瑰味的香水,那么她的梦境里面很可能出现大片的玫瑰。
再比如在睡前冥想白日看到的电影内容,她便能在梦里带着向慎重新看一遍这个电影。
虽然这些小办法也不一定灵,而且梦境时常扭曲看不清真相,但是只要发现一点点可能,阮卿卿便会勇敢尝试。
她素来是个理科脑袋,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慢慢地习惯,到最后开始追寻原理,到最后的想要通过梦境唤醒对方。
可最终,她没能唤醒向慎,却被对方的大哥生生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