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趁着更衣,又进了一趟玉坠里面,拿了两只人皮面具来,递给了他一个,简单交代了一下用法,便拉着他出门了。
俩人才出了王府,司寒珏便发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顾相思也察觉到了,便拉着他往人群挤,趁小尾巴不注意,套上人皮面具往旁边的小巷闪。
小巷的石板坑坑洼洼的,一踩一脚水,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大水坑,却仍旧溅了一鞋面的水。
顾相思正懊恼着,后悔往小巷走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绕过自己的腰,便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腾了起来,往房檐上跳去。
在檐上站定,司寒珏才松开他的手,“想去哪,这里我都挺熟的,我用轻功带你去,这样鞋子就不会湿了。”
顾相思还回味着方才腾空的感觉,听他说要用轻功飞着去,心下狂喜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蹦出一个地名来。
听到那个地名,司寒珏的神色变了变,她,是不是有什么瞒着自己?
顾相思看他神色变了,以为是这个地方很难找,或者是很远,连忙摆摆手,“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也不一定要去。”
“不远,抱紧了。”
眼下的风景向后游移,司寒珏便在城郊的一处旧民宅门前落了下来。
那宅子的模样,和自己在梦中所见相差无几。
顾相思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找的就是这件房子?
“这附近也就只有几户人家,相思是要找哪个?”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偏过头问她。
“就这个吧,里面有我一个故人。”
当年母亲走得蹊跷,或许能在奶娘这里找到点蛛丝马迹。
她敲了半晌门,里面从始至终都没有动静,最后她还是让司寒珏带着自己翻墙进去。
她在院子里转了转,没见着人,房门也没上锁,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桌上放了一封信。
奶娘早料到她会来?
她满怀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将信展开,里面的内容让她一时陷入了沉思。
原来奶娘知道她嫁过来,去女儿家探亲前特意留了信。
信中写到,她这几日见到的当年给母亲诊断的大夫,那是大夫一口咬定母亲死无药救,而且说是时疫,要尽早入土,母亲这才匆匆忙忙的埋了。可奶娘却说,母亲入棺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她觉得母亲并没有死,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信她,仍旧把棺盖合上了。
司寒珏看她拿着信件发呆,便上前询问。
顾相思摇摇头,道了一声“没事”,但神色凝霜。
她心中的谜团却越来越大,如果说母亲没死,那她会到哪里去呢?为什么当初丞相老爹和大夫坚持要把她埋了?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事情?
她想着,没有留意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幸得司寒珏在她前面,一把抱住了她,她这才没摔得一个狗啃泥。
司寒珏把她抱过了门槛,将她头上的簪子扶正,“实在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就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