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裳看一眼季氏，她正埋面吃茶。她明白季氏的意思，要是这点小事她都摆平不了，就没有资格在王府混了。

“兰裳知错了，兰裳日后定勤加学习，像王妃一样端庄贤淑。”

“不必，不必，这很不必要。你还是不要泯灭了本性好，万紫千红才是春嘛，这母妃身边就应该多一点你这样丫鬟，母妃晚年才不会寂寞。”

顾相思挑眉，那老妖婆就是佛经念多了，心理变态，每天就想着怎么整别人。

“还不领了王妃的教训？”司寒珏强憋着笑，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怕顾相思再说下去自己就要笑出来了。

“王妃教训的是。”她那羞得通红的脸，反倒多了几分媚态，一边扒了扒臂弯上的衣服，就要站起来。

狐狸精！

顾相思心里暗暗骂着，对她说，“你说你仰慕王爷，那就跪着好了，仰慕起来也方便些。何必起来，王爷也没有意见吧？”

“没有！内宅的事情王妃定夺就是了。”司寒珏顺着顾相思的意说。

“老身还活着呢。”季氏看不下去了，从床上站起来。

“儿媳知道啊，母妃上了年纪，就该好好歇歇了，赏赏花，看看鱼，多好。这些琐事，就不饶您费心了。”

“你……”

“王爷，泥水匠来了，我想在花园修个亭子，你陪我去看看？”顾相思朝司寒珏眨眨眼，示意他走。

她给老妖婆准备了大礼，他俩是“无福”消受的，还是走了比较好。

“都依王妃的。兰裳贴心，就留下来照顾母妃好了，母妃没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司寒珏牵住顾相思的手，就往外走。

到了廊下，司寒珏犹豫着要不要松开手，顾相思的手已经从他的手掌里消失了。

他有些失望的看着她跳脱的背影。

顾相思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走路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怎么了？”她那东张西望的模样，倒是可爱，司寒珏不经意地扬起了嘴角。

“嘘，低头，你听。”顾相思朝他招了招手，让他俯下身来。

晃不多时，一阵嗡嗡声从俩人身旁涌过，往身后的窗子涌过去。很快，便听见了屋子里传出来的惨叫声。

她已经能想到屋子里那老妖婆被蜜蜂蛰得满屋子跑的样子，那么厚的胭脂水粉，加上又大又鼓的肿包，定然是很滑稽。

顾相思拉着司寒珏猫着腰躲到窗户下面，挨着墙沿偷偷地往里面瞧。

那季氏的脸上被蛰了好几个包，嘴巴已经外翻肿了起来，只能看见肥厚殷红的上嘴唇，眼睛更不必提了，两只眼皮肿得像池子里的青蛙眼。

看到这里，她蹲在地上捏着鼻子笑了好久，怕被屋里的人发现，捂着肚子拉着司寒珏跑到长廊的拐角，趁着没人，捧腹大笑。

“你看她的嘴巴……跟蘸了酱的猪大肠一样……”她一边笑，手上还一边笔画。

司寒珏看着她脸上红扑扑的样子，眼角还带着晶莹，心中一动，也笑了起来。

“像个猪头一样，还长得一对蛤蟆眼……”

听司寒珏这么说，顾相思拍着手掌，表示赞同，“对对对！超级像……”

“那老妖婆还想给你塞人，活该。”顾相思笑得满脸通红，双手直压着肚子。

“就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