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街道上疾行。
引来百姓们纷纷侧目,对着马车小声议论:
“那不是燕王府的马车吗?里面坐着的好像是安郡主!”
“什么事这么急?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别瞎说,打什么仗,现在咱们武国和倭国已经谈和了!”
“保不齐是婚约的事吧,你们没听说吗?陛下颁布圣旨,让苏家那个纨绔参加秋闱,若是考过就要安郡主履行婚约,若是不过,这婚约也就作废了!”
“陛下圣明啊!苏家那个废物怎么可能考过秋闱!”
“可别这么说,苏家的苏长风说,宋大儒做了苏秦的老师,就为了让他考过秋闱!”
“唉……真是好白菜让猪拱了……咱们武国的青年才俊,现在恨不得将那纨绔碎尸万段。”
“我听说,户部尚书之子‘徐青书’都找他好久了!一心想要将那苏秦赶出京城去!”
“……”
……
京城,长公主府内。
一生未出嫁的长公主端坐在椅子上,查看来自宫中的两封密信。
一名老侍女在一旁小心地候着。
长公主道:
“人安排好了吗?”
老侍女叹了口气,道:
“公主,苏府里有燕王爷的人,咱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长公主眉头紧锁,道:
“那便使下策吧!”
老侍女疑惑道:
“公主,现在杀苏秦,会不会太过鲁莽了?”
长公主瞪了侍女一眼。
老侍女连忙伏身跪地,拼命磕头:
“奴婢多嘴!奴婢多嘴,求公主恕罪!”
长公主收回视线,道:
“邀请苏秦去登云楼诗会!”
老侍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
“公主放心,老奴定不会让苏秦从登云楼诗会里活着出来!”
长公主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响起通报声:
“诗诗,安澜之郡主求见!”
闻言,老侍女立刻将桌上的密信收好。
长公主颔首示意。
侍女将门轻轻打开,然后伏身在地,高呼一声:
“参见郡主!”
安澜之应了一声,便跑到长公主面前,深施一礼,道:
“澜之,见过姑姑!”
长公主冷漠脸庞立刻换上笑颜,拉起安澜之的手,亲昵道:
“你怎么有空到姑姑这来了?”
安澜之俏脸微红,道:
“姑姑又在取笑我,澜之就不能是因为想念,所以来看望姑姑?”
长公主假意轻笑一声,伸出手点了一下安澜之的脑门,道:
“你呀,来看本宫,还不是为了你那心上人!”
安澜之莞尔一笑,道:
“姑姑,大将军的事,我可只和您说了,您可不能说出去,若是被我爹爹知道了,怕是要关我禁足!”
长公主点了点头,道:
“放心,本宫怎会出卖你呢,不过,此人确实难找,无论是陛下还是本宫,都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安澜之神情没落,不由得长叹一声,道:
“还请姑姑,多费心了!”
长公主捏了捏安澜之的脸颊,道:
“还有登云楼诗会在,本宫广发请帖,必会将你心里的大将军寻来,别忧愁,本宫帮你!”
安澜之一下抱住长公主,嘴里不停说着感谢。
长公主眼中装出来的喜悦霎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怨毒!
必须破坏燕苏两家联姻!
一旦燕王拿到钱,她再想扳倒燕王府,可就难了!
……
入夜,安澜之满心欢喜的从长公主府走出来。
同时,在长公主府的另一头,也有一辆马车驶出府邸,向苏府而去。
当长公主的请柬,呈到苏旺祖眼前时,
这位苏家家主,眉头紧皱,眼底满是愠怒。
他立刻派人传唤苏秦,去往书房。
不多时,
苏秦走进书房。
苏旺祖正坐在茶桌边
“二叔!”苏秦施礼。
苏旺祖颔首,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来。
苏秦入座,一眼便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请柬,问道:
“二叔,这是……”
苏旺祖叹了口气,道:
“是长公主给你送的请柬,让你去参加登云楼诗会!”
苏秦心生疑问,按理说这种好事,二叔该高兴才是,为何看起来忧愁?
没有多问,苏秦选择静候下文。
苏旺祖道:
“咱们家的事,想必你在燕州也有所耳闻,但事情,远没有坊间流传那般简单,
以前你行径荒唐,我也不敢与你多说。
但近几日发现,你在宋先生的教导下有很大变化,证明你心里是想学好的,以前荒唐,怕是没遇到一个好的老师引导。
所以,二叔也就借此机会,与你说一说咱们苏家的事。”
苏秦再次看向请柬,道:
“与长公主有关?”
苏旺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当年倭寇入边,是朝廷里有判臣故意放进来的,然后故意将倭寇引到咱们苏家,致使大哥大嫂丧命刀下。
之后,
整个苏家的产业被拆分,表面的商号尽数被拿走,只剩下二成还握在咱们苏家手中。”
苏旺祖伸手按住请柬,道:
“丢失的八成里,有一部分掌控在长公主手里,
所以,长公主突然给你送请柬,让我觉得肯定是有所密谋,保不齐是为了咱们苏家剩下的两成。”
苏秦闻言,双手紧握成全,骨节发白,道:
“既然长公主握着咱们苏家的产业,那么导致我爹娘身死的人里面,肯定有她一个!”
苏旺祖长叹一声,道:
“她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即便有确凿的证据,以咱们苏家现在的能力,也是没办法报仇的!”
苏秦问道:
“二叔,长公主手里,握着哪些苏家产业?”
苏旺祖道:
“酒坊、冶铁坊、城防建造与军器制造!”
苏秦惊诧道:
“咱们苏家,以前还有城防与军器这两项朝廷的生意?”
苏旺祖点点头,道:
“你娘以前,与宫里的一位贵人是金兰姐妹!”
苏秦心中暗惊,但听到二叔没有提及贵人的名字,他也没敢再深问,思量片刻,道:
“二叔,眼下不能报仇,就先把这四样苏家的产业拿回来吧!”
苏旺祖摇摇头,道:
“不行,咱们斗不过长公主的,咱们苏家现在只是一介商贾,只有白丁身份!如何与长公主斗?!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惜陪送苏家,也要让你入赘燕王府的原因!
只有燕王,才能护住你!
也只有燕王,才能护住咱们苏家剩下的钱财!”
苏秦道:
“二叔,入赘燕王府,咱们就是被捆住了手脚,以后再想报仇,就难了!”
苏旺祖道:
“婚约是圣旨,已是定局了!”
苏秦思绪飞转,勾勒出初步计划,道:
“二叔,我有办法!”
苏旺祖下意识问道:
“你想怎么做?从何入手?”
“酒坊!”
苏旺祖眉头微皱,心里对苏秦还是有些轻视的。
苏秦自知在二叔心中的印象,一时半刻无法转变,坦言道:
“二叔,您先听听侄儿的计划吧!”
苏旺祖颔首,将信将疑地靠了靠身子。
苏秦附耳过去:
“二叔,侄儿的计划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