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儒告病在家。
京城所有文人学子,皆是震怒。
因为苏长风这个大嘴巴的缘故,所有人都知道宋大儒在教授苏秦课业。
昨天宋大儒在街上放声哭嚎,传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肯定是苏秦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把宋孝廉给气病了。
无数文人学子纷纷上门探望,却都被拒之门外了。
于是,人人都在辱骂苏秦!
苏府内,也不例外。
前厅中,苏旺祖坐在首位,苏长风坐在侧位。
而苏秦,则站在前厅中央。
苏长风指着苏秦,怒火中烧,骂道:
“父亲,这个败坏家门的废物,竟然气病了宋先生,现在整个京城都在骂咱们苏家!今天必须家法处置苏秦!
父亲,您是没听到外面的叫骂,那叫一个难听!咱们苏家这次算是在京城丢了大脸了,出门都要低着头!”
苏旺祖面色阴沉,他知晓外面文人学子的谩骂,但他不相信,是苏秦将宋先生气告病的。
问道:
“秦儿,到底怎么回事?”
苏秦没有答话,他昨天不只骂了宋先生,还骂了整个武国的文人。
保不齐宋先生告病,真是他气的。
苏长风见苏秦不说话,登时站了起来,吼道:
“父亲,他没有说话便是默认!这不学无术的废物,他将我们苏家置于何地?!
现在整个苏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他手里,他是想害死我们不成?!”
父亲,他若是考不过秋闱,咱们整个苏家都要跟着陪葬!这小子竟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看咱们就应该直接把他打个半死!给宋先生一个交代!”
苏长风立刻叫道:
“来人啊!上家法!”
苏秦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堂兄叫嚷,不禁翻了个白眼。
简直聒噪!
苏旺祖一掌拍在桌子上,喊道:
“都安静些!事情的脉络还没有理清楚,自己家里就先乱了!
若是以后我死了,你还不得将这苏家拆分开?!”
苏长风立刻接话道:
“父亲,如果下一任家主交给苏秦,那么咱们苏家就毁了!还请父亲三思啊!”
父亲!不能将苏家交给苏秦!若是他领导苏家,咱们必将堕入深渊啊!”
苏旺祖被苏长风吵得太阳穴跳动,脑袋昏昏胀胀的。
他抬眼看着淡定的苏秦,反而心中安定下来。
秦儿如此淡定,想必事情并非这竖子所说!
这时,
门房老仆跑了过来。
他伏身拜在前厅中央,指着身后道:
“老……老爷!宋府的人来了,说要找少爷!”
苏长风眼露惶恐,大声道:
“完了!宋府的人来兴师问罪了!完了!完了!
父亲,怎么办?咱们先将苏秦家法伺候吧,让宋府来人心里宽慰些!”
苏旺祖看向苏秦,轻声问道:
“秦儿……宋先生……”
苏秦点点头,道:
“二叔,请宋府的人进来吧!”
“好吧!快去请进来!”
……
在门房老仆的带领下。
宋诗诗蹦蹦跳跳地走进来,不禁吸引苏长风侧目。
进入正厅。
宋诗诗对苏旺祖施礼,道:
“宋诗诗见过苏叔叔!”
苏旺祖颔首,轻声问道:
“诗诗来此,所谓何事?!”
宋诗诗环视苏秦三人,然后指着苏秦,道:
“爷爷命我来寻苏秦!”
“看吧!爹!人家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苏长风叫道。
然后,对宋诗诗谄媚道:
“诗诗你放心,这个竖子我们就在你眼前责罚!让你发泄心中的愤怒!
人呢?!家法怎么还没取来!”
宋诗诗茫然地看着苏长风,见他上蹿下跳,疑惑不解:
“什么兴师问罪?爷爷是让我来请苏秦到宋府做客的呀!”
“???”苏长风。
苏旺祖也是微微欠身,满脸惊讶。
宋诗诗点了点头,道:
“是啊,你们在说什么?!”
苏长风赞叹道:
“宋先生宽宏大量,根本没有怪罪苏秦这个纨绔!宋先生高德啊!”
宋诗诗看着满嘴胡邹的苏长风,眼神中弥漫上嫌弃,道:
“苏叔叔,他是得了失心疯吗?我爷爷根本就没病啊,好得很,只是今日不愿见客罢了!
苏秦,你快跟我走吧!”
苏秦点了点头,对苏旺祖施礼道:
“二叔,侄儿去了!”
苏旺祖连忙摆手,道:
“快去!快去!”
然后,换上愤怒的表情,看向了站在原地傻眼的苏长风。
苏旺祖气得牙根痒痒,双手不停地颤抖。
苏长风自知坏事,脊背已经开始发寒了……
这时,
仆人拿着一根拇指粗细的藤条跑了进来。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
“老爷!家法来了!”
苏旺祖站起身,在儿子的注视下,拿起藤条,咬牙切齿道:
“诽谤兄弟,搬弄是非,祸乱家门!给我趴好了!家法伺候!”
“爹——啊——”
“爹——我错了——”
……
行至宋府附近。
苏秦一直透过马车的窗户,看着街道两侧。
他至少发现了七个人伪装成百姓,藏匿于暗处!
前世作为退役特种兵,他系统的学习过追踪与反追踪。
能一眼看出隐藏在人群中的‘专业人士’!
在宋诗诗的带领下。
苏秦走进了府邸,在房顶、墙头等各个隐秘角落,发现了更多身影,甚至还有不少人伪装成了下人。
需要这么多暗卫保护,那得是何等尊贵的人?
既然府上有客。
为何宋孝廉还要邀请他苏秦来做客?
苏秦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伴随宋诗诗的通报。
屋内。
宋孝廉对端坐于首座上,已换了便装的武帝道:
“陛下,人到了!”
武帝颔首,道:
“让他进来吧!朕倒想看看,你口中的奇才,是如何伪装成一个纨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