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如梦的房间,秦风忍不住大口的呼吸起来。
“这小妖精还真是厉害,再待下去,我还真怕把持不住。”
他喃喃自语一声,便趁着无人注意,融入夜色之中,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幽灵般的身影悄然跟随。
这身影在听到秦风的话语时,身子还微微颤抖,似乎是憋笑憋的很辛苦。
秦风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只顾着埋头赶路。
循着记号,他很快就来到了一个院落之外,张富贵就堂而皇之的在大门外晃来晃去,时不时还将耳朵凑到大门上,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喂,胖子!”
秦风无声靠近,重重的张富贵肩膀上了拍了一下。
张富贵几乎被吓得跳了起来,幸好秦风眼疾手快,及时捂住了他的嘴,这才没让他叫出声来。
“秦兄,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好难过,我的心都碎了。”
张富贵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只不过很快画风就变了。
“你还是第一次吧?但你这未免也太快了,你不行啊,要不要兄弟教你几招绝技?保证让你纵横驰骋重振雄风。”
说着,张富贵还摆出一副“我很厉害的,快来求我”的模样,只不过秦风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隐藏的很深的悲伤。
“滚一边去!老子根本没碰她,还给你留着呢,朋友妻不可欺,这点底线老子还是有的。”
听闻此言,张富贵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此话当真?这你能忍得住?”
“你既然怀疑我,正好我等下还要回去,既然你不信,那我索性就真的做了,不然白白浪费一个上楼的机会,还要被你冤枉。”
张富贵不怒反喜,一把抱着秦风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压制着声音,显得有些怪异。
“风哥,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亲哥,不,比亲哥还亲,你的恩情我张富贵记下了,从此为兄弟刀山火海、两肋插刀,绝不皱眉,你……”
“闭嘴,别这么肉麻好不好?让你跟踪刘文才,你来这里干什么?”
秦风推开张富贵,嫌弃的搓了搓身子问道。
“他就在这院子里。他被打成了猪头,心头憋着一肚子火,想要发泄却又不敢去那些花楼丢人,所以就来了这里喽。风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说出来保证让你惊掉下巴。”
说到这里,张富贵还嘿嘿贼笑起来,笑的非常猥琐。
“别卖关子,快说,让你跟踪你却在人家门前大摇大摆的晃悠,真是不靠谱。”
秦风不满,张富贵却叫起了冤枉。
“我们现在根本不怕里面的人发现,该害怕的是他们,而且那刘文才估计正快活着呢,哪有心情关注外面,不信你听,叫的很大声呢。”
秦风瞪了他一眼。
“无聊,你也不怕脏了耳朵?”
“以前你最喜欢这一套了,咱俩这么熟悉,你就别在我面前假正经了。”
张富贵嘀咕,秦风气的眼皮直跳,眼看就要发飙,张富贵赶忙转移话题。
“这里是刘文才他老爹刘旺财养女人的地方,刘文才现在就正在里面替他老爹辛勤耕耘呢,你说怕的是他们还是咱们。”
秦风的确震惊了。
“旺财?这名字真有水平。他老爹的女人?那他这……嘶!玩的这么野?”
张富贵嘎嘎怪笑。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秦风不能理解的摇了摇头,只是对刘文才的厌恶更多了几分。
“他进去多久了?”
“半个时辰,放心,他比你还快,哪怕每次都吃药,依然超不过半炷香,不出所料的话他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秦风脸色一黑,怒道:“你再说一句老子快,信不信我等下回去就把事情办了?”
“别别别,风哥最持久,风哥勇猛无敌。”
……
就在两人笑闹之时,里面传来开门声和女人妩媚的抱怨声,然后就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秦风和张富贵对视一眼,迅速躲入黑暗中,这里还时不时的有行人经过,不是动手的地方。
等待张富贵脚步虚浮的走过,他们两个才悄悄跟了上去。
看着刘文才的身影,秦风悄悄问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放心,在这里呢,这麻袋又大又结实,绝对好用,至于板砖,根本不用找,路边石块多得是。”
张富贵非常兴奋,往日里他可没少被刘文才坑,这些年刘家抱上了知县杨恩信的大腿,他家的生意也被吞掉了不少,现在要亲手报仇,他想不兴奋都难。
很快,刘文才就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这里白天就没什么人,到了晚上更是鬼影都见不到一个。
“就是这里了,上!”
一声轻喝,秦风带着张富贵就提着麻袋冲了上去,沿途还顺手捡起一块趁手的板砖。
嘭!
闷响声中,刘文才只觉脑后一阵剧痛,眼前一阵发黑,但却并未晕倒。
他努力的回头,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一胖一瘦两个人影。
不等他有所反应,眼前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不是他晕倒了,而是他的头被麻袋罩住了。
下一瞬,拳脚和板砖如雨点般落下,刘文才被打的惨叫连连。
可因为张富贵拿的这个麻袋比较厚,而且每当刘文才要大声呼救时,他就会照着对方那肿成猪头的脸上来两拳。
三翻两次下来,刘文才也不敢大叫了,只能发出呜呜悲鸣。
“我让你嘴欠,我让你设计坑害老子、让你抢我家生意,老子打死你。”
张富贵一边挥拳,一边怒骂。
“你悠着点,别闹出人命了、这小子虽然可恶,但是还罪不至死。”秦风提醒。
“放心,我心里有数。”
两人说话时手下也没停,他们避开了要害,但却专挑那些打起来比较疼而且不易察觉的地方下手。
在大离王朝,打人是违反律法的,杀人更是需要偿命,他们也不想挨板子蹲大牢。
足足打了半个时辰,秦风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丢下刘文才扬长而去。
刘文才也不敢立刻掀开麻袋,只是隐约间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爽吧?我都告诉你了,对付疯狗你不需要咬回去,找准机会送他几板砖才是正道。”
“张富贵,秦风,敢对老子下手,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明日我就去找杨知县,一定让他重重的宣判。”
秦风不知道刘文才的打算,可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他敢动手,自然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打累了,他便让张富贵买了酒菜,然后去丹鹤湖边吃喝一顿,直到丑时才准备返回玉仙楼。
离去前,张富贵拉着秦风的胳膊满脸羡慕和后悔。
“风哥,我好后悔,当时你说给我写诗,是我有眼无珠没有要,不然今日登上秀楼的就是我,和如梦姑娘共度良宵的也是我,我后悔啊!”
秦风摆了摆手。
“现在才后悔,晚了。不过你放心,她我给你留着,走了。”
回到玉仙楼,再次避开人群,悄悄溜进如梦的房间,却发现如梦居然没睡,她就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东西发呆。
桌子上不是别的,正是秦风写下的两首诗,在诗的旁边还放着几张银票以及一些散碎银两。
“回来了?”
“嗯!你怎么还不睡?”
如梦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道:“护舒宝卖的钱你真的要分我一成?”
“自然,我秦风向来一言九鼎,说了就不会后悔。”
“你可知那会是多么多么巨大的一笔财富?”
“我当然知道,但这世间的钱哪里赚的完?细水长流才是长久之道。怎么,卖得不错?”
如梦翻了翻美丽的眼皮,指了指桌上的银票。
“呐,你给我的一千两百片已经全部卖完,共得银子五百三十两。”
“哦,还不错,睡吧睡吧,我好困。”
秦风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到椅子上,打算凑合一晚。
“几个时辰就赚了五百三十两,你就这幅表情?一点都不惊讶?”
如梦拔高了语调。
“意料之中,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
如梦气结,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上床睡,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害怕我会吃了你?”
“嗯,害怕。”
秦风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就说出了心里话。
如梦气恼,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会。
秦风很快就沉沉睡去,呼吸平稳而均匀,如梦则悄悄转过了身子,看着熟睡的秦风,神色变换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夜无话,日上三竿时,秦风终于睡醒,看着身上多出的薄被,轻声道了一声“谢谢”,然后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玉仙楼。
他没有急着回家,反而在玉仙楼旁边的铺子里买了个油饼,吃了一碗豆腐脑,这才优哉游哉的往清风别院走去。
可刚进门,就迎上了雨薇幽怨的眼神。
小丫头满脸的委屈,嘴巴撅起,原本漂亮温柔的眸子也带上了重重的黑眼圈。
“我是在玉仙楼如梦姑娘的房里过了一夜,可我什么都没做。”
他略带愧疚的解释。
雨薇心中暗喜,嘴上却道:“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向我一个侍女解释。”
秦风无语,捏了捏雨薇小脸,拿出银票,说道:“我找如梦姑娘只是让她帮我卖护舒宝的。你看,这是五百两,我带出去的全都卖完了。”
看到银票,就看到了秦风拿回婚书的希望,雨薇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我去给少爷打水洗漱,少爷吃过早饭了没?”
“吃了,洗漱完你跟我去一趟金凤铁匠铺,敢给我下绊子,那就没有留着他的必要了。”
而就在他回到清风别院时,如梦的房间里却又走进了一个特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