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柔蹙起眉,一脸同情的看着刘梦遥:“对,我记得你说过,这个萧飞,就是个狂徒子,你不是已经和他退婚了吗,干嘛还在纠结?”
“虽然这个废物答应和我退婚,可是我爹那里,却一直没动静,只要没有实质上的退婚,我们的婚约,始终存在。”说到这,刘梦遥委屈的几乎要哭出来。
翠儿在旁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公主,您都不知道,那个萧飞狂妄到什么程度。”
“你给我说说。”
“那个萧飞,听说昨晚跑去春满楼,调戏花魁,大闹花楼,和郡公府尚公子争风吃醋,搞得人尽皆知,我家姑娘也被说三道四,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翠儿小脸气的发红。
“春满楼?”听到这三个字,姜婉柔变得若有所思。
“我家姑娘嘴上说不生气,不在乎,可心里怎么能不在乎,这个废物,毕竟占着我家小姐的婚约呢,公主殿下,您可要替我家小姐做主呀!”翠儿气鼓鼓说。
姜婉柔,有些走神。
刘梦遥用力推了推翠儿:“行了,别说了,这件事,咱们还得自己解决。”
这时,刘梦遥突然看见有些发呆的姜婉柔:“婉柔,你怎么了?”
“听你说起春满楼,我倒是想起了一首诗,是早上我让宫人出去采买的时候,弄些趣事回来,才发现的。”姜婉柔拿出手稿。
刘梦遥拿过一看,略感吃惊:“……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首诗,形容飞将军,绝佳!”刘梦遥起身,爱不释手的又看了几遍。
“你说那个叫萧飞的也在春满楼,这首诗,会不会是他……?”姜婉柔疑惑的看向刘梦遥。
刘梦遥只沉醉在诗中,听姜婉柔这么一说,本已平静的脸上,再起波澜:“就凭他,不可能!”
太子府门前,姜钰心情大好,又能和梦遥姑娘见面了。
虽然筹办飞将军祭典只是个幌子,姜钰真正的目的,是和梦遥姑娘多接触,只要她对自己有了爱慕之情,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可飞将军祭典这事,也马虎不得,不仅仅梦遥姑娘爱慕飞将军,就是皇帝也对这件事十分重视,这可是姜钰展现自己才能的绝佳的机会。
上了马车,正要赶去宫中,另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太子殿下留步。”
这是刘羽的声音。
姜钰掀开车帘,略显不悦:“你不去北军当差,跑我这里作甚?”
“殿下,今早萧家伯侄来刘府了。”刘羽讨好似的下了马车,往姜钰的马车跟前凑。
“那又如何?”姜钰困惑。
“他们伯侄,不知道使了什么迷魂阵,我大伯不但没有退婚,反而允诺,春闱之后,再议婚事。”刘羽一拍大腿,心中暗骂,这太子怎么就不着急呢?
姜钰眉头一挑:“萧飞要参加春闱?”
“应该是。”
“上车,你详细跟我说。”姜钰招招手,让刘羽上了马车。
马车来到宫门前,姜钰下车的同时,目光冷冷瞥一眼刘羽:“尚国安这小子昨晚吃了大亏,此刻他恐怕恨萧飞入骨,你去找他,商量商量对策,有什么事,我给你们撑着,别怕。”
叮嘱完刘羽,姜钰急匆匆向宫中行去。
祈云殿外,姜钰隐约听到了萧飞的名字。
姜钰困惑着,走进祈云殿,只见两个小娘气鼓鼓,正在讨论着萧飞。
姜钰假装没听见,大踏步着走进去:“妹妹,梦遥姑娘,你们都在。”
“皇兄,你来的正好。”姜婉柔气鼓鼓看向姜钰:“梦遥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有这种事?”姜钰明知故问。
“是,有个叫萧飞的狂徒子,仗着家里父辈订下的婚约,想要赖在梦遥身边,这要是个靠谱的人也就算了,可他是个不学无术,浪荡不羁,还总喜欢沾花惹草的轻浮之人,这种人,咱绝不能把梦遥嫁给他。”姜婉柔气鼓鼓,就差扛着刀亲自去拼命了。
姜钰讶然:“何人如此猖狂,你给我说,我来替你摆平。”
刘梦遥俏脸微红,显然气坏了:“不必了,我这就回去,找我爹亲自登门退婚去。”
姜钰再要拦着,刘梦遥已经气鼓鼓走掉了。
姜婉柔用力推下姜钰,把姜钰从沉思中推醒:“皇兄,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你堂堂太子,收拾一个狂徒子,应该不难吧?”
“不难,当然不难。”姜钰锋芒内敛,仍旧沉浸在刘梦遥离去的背影中:“这个萧飞,本宫自有办法对付他。”
姜钰眯着眼笑了,蝼蚁也敢挡路,找死!
走出国丈府,萧义心情大好。
原本萧义觉得刘宏会百般刁难,甚至会想尽办法退婚,没想到,刘宏见到萧飞的第一印象竟然这般好。
自己只说了一个秋闱,是想先稳住刘宏,再寻个机会,彻底改变刘家对退婚的态度,可刘宏直接说出春闱之后,再议婚事,看似还需要商量,实则,刘宏只是在萧飞春闱中榜以后,便可以顺理成章成婚了。
唯独,没有再提北疆战事,这或许是刘宏也不愿意提起的话题吧。
但是这个事情,萧义却绕不过。
既然稳住了刘家,之后的事情,可以循序渐进。
萧义瞥向一旁的萧飞:“飞儿,你今天表现的很好。”
萧飞奉承着笑了:“是大伯教导有方,不过那个王启文,究竟是何方人物?”
“王启文嘛。”萧义尴尬的摇摇头:“是北疆幽州的一位大贤,闻名天下,就连当今皇帝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不过有机会,真该带你去拜会一下这位大贤,万一有一天刘宏深究起来,这件事,总不好瞒过。”
这时,萧府的马车缓缓而来。
“走,回府上,陪大伯喝两杯。”萧义拍了拍萧飞的肩膀,可他却不知道,萧飞此刻,脑子里想的可不是如何高中科举,而是考虑着后路,这京都风起云涌,比不得蓟城逍遥自在,必须搞到一大笔钱,远离是非之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