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冉雪惊得退后几步，柴清也愣在了那里。

“时候到了，我想走，谁都留不住我！”董天楠又道。

“想走？都到本王这儿来了，你竟还想走？——”囚室外一道酷冷的声音响起。

“王爷——”

来人正是墨霄。

众人纷纷行礼，除了冉雪和董天楠。

墨霄本来让柴清跟着冉雪，让她记下两人都说了些什么，之后复述给他。

但他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公文看不进去。此时的天字囚室，可是有两位他在意的人。

冉雪自不用说，而董天楠身上种种谜团也让墨霄尤为在意。

干脆也过来了。

谁知道刚走到囚室外，就听到董天楠在那里大放厥词。

“一只笼中鸟，还敢这般狂妄？笑话！”墨霄那气场也是极强的，人站在台阶上更显高大伟岸。轻瞥着铁笼中的董天楠，嘴角还挂着轻蔑的笑。

董天楠狂傲之气并未因为墨霄的到来有所收敛，反而更加锋芒毕露了。

她恶劣地翘起嘴角，“如果董某人所记不错，上次王爷刀都架在我脖子上，还废掉了我一只右手。但最后却被我剥光了衣裳吊在房梁上，供所有冉家庄人和你的属下欣赏。那时的王爷，唔，叫笼中鸟不太合适，你看网中猪如何？呵呵呵呵呵——”

冉雪都惊呆了。

愣愣看着墨霄。

这样一个将自己还有整个冉家庄逼得无路可走、不得不向他屈服的杀神，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而且做这些的还是她的丫鬟楠儿。

墨霄是可以不在意脚下的泥沼，但他可不接受董天楠这样恶劣的挑衅。

尤其还是当着冉雪的面，更让他感到屈辱。

“哼——”

墨霄手中长剑刺出，恶狠狠扎在董天楠右边琵琶骨。

董天楠冷哼一声。

还真行啊。

之前的伤还没养好，他就专挑患处扎。

“呵呵呵，王爷下手这么狠，可是在美人面前折了面子，恼羞成怒了？”董天楠竟又笑了，“就算王爷杀了我，也无损于你是网中猪的事实。”

“呲——”

墨霄更加用力，长剑就卡在两块骨头缝隙中，近乎疯狂般地挑动着董天楠的疼痛神经。

冉雪想要为董天楠求情，可一对上他杀气腾腾的眼睛，便无法将话说出口。

她便只能从董天楠这儿突破。

“楠儿，你别再说下去了！如果你还想活命，现在就向王爷道歉。”

冉雪也不想向墨霄跪地求生，可她就算不顾惜自己的命，也得考虑冉家庄上下数百口人。

她也曾反抗过、据理力争过，这些都没用。

她还是被送进了王府，成为了一个下贱的侍妾。

所以冉雪想不通，楠儿一个丫鬟，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还这般愚蠢的去刺激墨霄？

董天楠凌厉的视线打在了冉雪的脸上，只一言，便仿佛已看出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怎么，自己这么快就屈服了，见不得我比你更有傲气？所以希望我和你一样，也向墨霄奉上膝盖骨？”

冉雪心中一颤。

董天楠轻描淡写一句话，便戳破了冉雪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晦暗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