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程曦瑶的心情简直不能更好。
刘氏跟程盈盈老实了不少,程守安跟温氏也算是恩爱。程逸嘛,在国子监谨慎守礼,很是让众人喜欢。
程守安对外宣称太子再次出游,故才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程曦瑶知道,太子心中厌弃程盈盈,根本连京城都没回。不过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程盈盈和刘氏,就让她们自己去猜吧。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从睿王手中要过来的那两间店铺,生意简直可以说是蒸蒸日上。不过几天的时间,看着掌柜的送来的账本,程曦瑶手中已经有了一小笔财产了。
“不能止步不前啊。”程曦瑶一面嘟囔着,一面翻看着手中的账本。
“小姐若是想要作生意,不若考虑一下面妆。”阿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面妆是万国女子护肤的一种方式,程曦瑶刚过来的时候就听说过。她回头看着阿瑾:“你还懂做生意?”
“我家之前就是商家,”阿瑾面无表情,甚至语调都不起一丝波澜,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后来我爹迷上了那个青楼妓女,散尽了家财,才被迫把我卖出去。”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程曦瑶在心中感叹了几句,安慰道:“没事,你现在不是跟了我吗,多好。”
阿瑾笑了笑:“是啊,我这条命是姑娘给的。自然要想方设法报答姑娘。方才奴婢说的面妆,之前我就听那些生意人在家中说过,所以心中有数。面妆这个生意,看着盈利少,可是比较稳定,用过的人一旦习惯就不会再换。”
程曦瑶禁不住颔首。古代女子对脸面的看重,可真是超出她的想象,有好几次她看见院子里的小丫鬟小仆人拌嘴,只要小厮一说:“你等着我找人划花你的脸!”那可就不得了了。
那小丫鬟一定会哭着找她或者阿瑾,两人劝上半天也不能好,还要听小丫鬟们凄凄惨惨的哭声,当真是累得慌。最后只能把小厮拽过来狠骂一顿,逼着他认错,这事才算完。所以,对于面妆,女子只会选用自己用习惯的,断断不会随便更换。
可是,这是优势,也是最大的壁垒。程曦瑶看向阿瑾:“正因为这样,面妆才难以推广,若是贸然出手,只怕会陪得血本无归。”
阿瑾笑着摇摇头:“小姐,商家有句话,叫做借力打力。”
第二天,京城就出现了一家新的面妆店,里面却在卖现在市面上已经有的各大面妆产品,只是多了一步,请名医将它们搭配好,成套出售。
这自然是程曦瑶的手笔。
前一天晚上,莫靖禹洗完澡,刚要上床睡觉,便见门外的小厮小心翼翼的声音:“王爷,外面有个姑娘……求见王爷?说是程家的大小姐。”
程家大小姐?莫靖禹披上一件外衣,声音好像没有丝毫温度:“传。”
不多时,就看见程曦瑶慢慢悠悠的晃了进来:“你睡得这么早?”
万国人民的作息可以说是十分规律,晚上到两更必然上床睡觉。奈何程曦瑶前世已经习惯晚上熬夜做实验,对早睡早起这样的事情丝毫不自觉,还感慨睡得那么早,哪有什么夜生活。
“你来干什么?”莫靖禹不想给这个不自觉的女人一点儿嘲笑自己的机会,他挑挑眉毛,“莫不是与为夫共寝?”
“不是,”程曦瑶怀疑这个人脑子里每天就是这些东西,她摇摇头,“跟你共寝没什么好玩的。”
没什么好玩的?莫靖禹差点被这个明摆着的“冷嘲热讽”气疯了。
“我的意思是说,赚钱才好玩,”没谈过恋爱的程曦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是看见莫靖禹那张**冰山脸被气得发红,赶紧顺毛,“我有个生意,你要不要听听?”
莫靖禹深吸几口气,总算平复:“说来。”
“你在京中名气很大,我想借助你的名气在京中开一家面妆店,你帮我跟各个面妆店的老板打个招呼,让他们把面妆产品都送一些到我这里来,我再请个医师过来,搭配好再卖。至于钱嘛,赚了咱们五五分,赔了算我自己的,怎么样?”程曦瑶觉得自己说的特别有诚意。
“你哪来的这些鬼点子?”莫靖禹翻了个白眼,伸手端起一杯茶,“就为了这点事儿,你大半夜把我吵起来?”
“没有半夜,”程曦瑶赶紧说,“还没到子时呢。”
坊间传言,面妆店是除了茶楼之外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夫人们最喜欢的事情除了梳妆打扮,便是互相炫耀谁知道的东家长西家短比较多,往往在面妆店,连哪个王爷家这个月宠幸了哪个小妾,宠幸了几次都能打听的清清楚楚。
开店不过半个月,程曦瑶便听阿瑾回来说了无数的奇闻趣事:
“小姐,现在城中的夫人们都在笑话夫人和二小姐,说她们是倒贴不成,还让人家嫌弃。”
“小姐,听说今天刘宰相又新纳了一个小妾,才十八岁呢。”
“小姐,今天夫人们都在说,太子要打算休妻了。”
“小姐,听说睿王殿下调戏小姑娘被打了,人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巷子的哥哥,睿王殿下脸都吓白了。”
程曦瑶眉毛都没抬一下:“他还有脸?”
多数时候,阿瑾带回来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就算是小事,其中也会有一些引起程曦瑶的兴趣,让程曦瑶从医书中抬起头来,扣扣耳朵认认真真的听:
“小姐,今天齐王殿下来了店里,买了好些胭脂水粉面妆,你说他又没娶亲,为什么要买那么多面妆?”
彼时,程曦瑶的西金面妆店已经慢慢越做越大,不仅卖面妆,也开始卖胭脂水粉。因着搭配合理,程曦瑶又将不同的肤质用不同的面妆这一概念推广开来,京城中妇人都喜欢从她的面妆店中买,甚至有句歌谣:“面妆找西金,阿妇不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