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自己院子。
徐晚宁就看见了身形单薄的谢玄,谢家五子。
谢家老夫人有五个孩子,没有一个女儿,这五公子谢玄是老来得子,自然是心疼着的。
可是上一世,谢煜是亲自来的,没有让人代替,这一世为何...会受伤不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发生了异变?
“谢五公子。”
谢玄见着徐晚宁,立马笑着站起身,“徐家姐姐。”
他早就听说这徐家晚宁跟四皇子之前不清不楚,如今看来,谣言终归是谣言,不过三哥没有来,岂不是怠慢了人家。
徐晚宁看着谢玄,眼眶抑制不住的微红。
谢玄今年该是十四了,记忆中他最是黏自己,整日里‘嫂嫂’的叫着,缠着她陪着他玩,可惜当初自己只是为了利用他,毫无真心。
“徐家姐姐,我叫谢玄,家中排行第五,徐家姐姐可以唤我小五。”
“我知道。”
徐晚宁顺势坐在了石凳上,那脑袋上的伤害隐隐作痛,不由拧眉。
“徐家姐姐知道我?”谢玄有些惊讶。
不过看见她吃疼的神情,立马说道:“徐姐姐可是伤口疼了?我家中有上好的药膏,肯定不留疤,改日我给徐姐姐送来些。”
坐在了徐晚宁的身侧。
桌上都是准备好点心,也都是谢煜爱吃的,可惜他今日没有来。
徐晚宁将吃食都往谢玄面前推了推,笑道:“那就劳烦小五了。”
“本以为谢煜会来,倒是不曾备下你爱吃的东西。”
这桌上的东西确实都是三哥爱吃的东西。
看来这徐晚宁是下了功夫的,毕竟三哥的喜好从不外露,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徐家姐姐怎么知道三哥爱吃的点心?”
徐晚宁一怔,她总不能说,曾经为了讨好谢煜,骗取他的信任,所以下的功夫吧。
只能干涩一笑,寻了个借口:“我与嘉庆县主交好,听她说起过。”
原来如此。
嘉庆县主是候府继室所出的嫡女,素来是喜欢自家四兄,知道些也不是怪事,或许是四兄曾经提起过些。
“你三哥...为何没有来?”
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谢玄想着谢煜的嘱咐,只是道:“三哥前日里狩猎伤了腿走不得,所以让我来取庚帖,顺便问问徐家姐姐,这宾客名单你可要瞧瞧。”
眼下已然是最后一场雪,这场雪下了之后,不久就是婚期。
“看的,自然是要看的。”
“你...可愿回去给他说,我想跟他当面商议这宾客名单。”
谢玄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还是先应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何三哥在来的路上改变了主意,但是这徐晚宁目前看来还是个好的。
他可亲眼看见了,或许是三哥想多了。
“记下了,我一定转告给三哥。”
徐晚宁这才露出了笑容,将自己的跟帖拿了出来,递给了谢玄,“那就劳烦五弟了。”
话一出口,徐晚宁就后悔了,怪自己嘴太快,顺口了。
好在是谢玄没有在意,只是接过了庚帖,坐了没一会儿便走了。
徐晚宁看着谢玄离开,眼神示意青衣去跟着。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
谢玄一路上直接出了徐府,外面等候着谢家的马车。
车上的人掀开了帘子,露出一张冷峻的脸来。
谢玄扬了扬手里的庚帖,“三哥!”
“上来。”
谢玄立马就上了马车,马车这才开始行驶。
马车里,谢煜端坐着,哪里是受伤了的模样。
谢玄将庚帖给了他,传话道:“徐家姐姐说,那宾客名单想和三哥你一起商议。”
庚帖上是用朱砂写的生辰八字。
“她不曾说过其它?”谢煜微微拧眉,冷峻的脸上有些淡然。
“说了,关心了一下三哥的伤势,三哥放心,我可是滴水不漏。”谢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
“倒是三哥你,为何突然不愿去徐家?”
“你都不知道徐家姐姐受伤了,伤了头,流了好些血呢。”
“发生了何事?”谢煜问道。
谢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都给讲了一遍给谢煜。
谢煜听完,眉头紧锁,眼底都是墨色,让人看不穿想法。
难不成当真是自己想多了?
“三哥还未说为何不去了?”谢玄追问道。
“一个梦。”
“一个梦?”
谢玄有些疑惑,“什么梦?”
“无事,我自会看着办。”
谢煜不打算说清楚,毕竟只是一个梦,如何能说是真的,但那梦中之景太过真切。
整个谢家做赌,他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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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绕过了长长的廊亭,往院子里走去。
刚看见徐晚宁的身影,便忍不住道:“姑娘真猜对了,那马车上真是谢家三公子。”
“明明人都来了,却不进府,不见姑娘,这谢家三公子到底是何意思。”
青衣有些生气。
这交换庚帖不自己上门来,可见这诚意不足。
徐晚宁手一颤,杯子里的茶水都溢了出来,烫红了手。
他真的来了?
到门口却不进,难不成?
不,不会,若真是这样,那谢煜定然不会这般忍着。
青衣想着,忽然恍然大悟道:“姑娘,不会是...那谢家公子知晓了些传言,所以误会了姑娘吧?”
徐晚宁掩下眼色。
或许真的是这般。
也不知是谁散播了谣言,上一世是没有的,果然还因为自己的缘故,发生了改变。
不过无事,如今也算是将自己跟四皇子的关系撇了个干净。
“无事。”
青衣见徐晚宁不计较,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心疼徐晚宁受了伤。
“姑娘这伤也不知何时会好,这二姑娘当真是疯魔了,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她是嫡出这样的疯话都敢说出口。
青衣义愤填膺的说着,忽的想到了刚刚在门房哪里拿到的东西,立马拿了出来,递给了徐晚宁,“姑娘,这是奴婢刚刚在门房哪里拿到的请柬,嘉庆县主递的。”
漆红色的请柬上写着赏梅宴三个鎏金色的字。
赏梅?
徐晚宁眼底闪过一抹色彩。
若是记得不错,这梅园的外边便是猎场。
“姑娘风寒未好,又伤了头,要不然奴婢去拒了?”
“不,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