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贝棠被他掐得难受,双手抓住他的手臂,酒杯从身上滚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是你……派人来说的。”她皱着脸艰难道,“秦博举办舞会,让我去。”
“你去见他了?”他细细打量着她的眼神,神色更怒了。
可她的眼里除了无辜就是委屈,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摇头,“没有,我没有!”
此时,张升铭刚好从外面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季宴安听见动静,瞪他一眼,他吓得又缩了回去。
再低头看沈贝棠时,她眼里含着眼泪,他松了她的脖子,转而掐着她的下巴,咬牙道,“沈贝棠!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这个男人下手真是不轻,季宴安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自己更是毫不遮掩,手里的女人流水一般把玩,因此也从不知道珍惜,对犯了她忌讳的女人,更是从不手下留情。
沈贝棠咳嗽两声,用着哽咽委屈的声音道,“下午的时候,你手下的人来传话,说秦博在东郊举办舞会,你因有事,没时间来接我,让我自己叫车去,还一并送了身衣服来。就是刚才柜里那件粉色的碎花洋裙。”
说起来,他刚才翻动她柜子的时候,确实是有件粉色洋裙,还崭新未穿过。
季宴安捏了捏眉心,“我何时派人来传话了?”
“怎么没有?你能带我出席这种场合,我当时是挺开心的,但开心过后,又想着,我这身份不合适跟你去那种地方,不然那些人必然对你指指点点,所以我没去。”她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的神色。
“是谁来传的话?”他问。
她摇了摇头,“不认识,他只说是你派来的。”
季宴安眯了眯眼,脸色更加难看,他自己往杯里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沈贝棠知道自己奸计得逞,蹲下去捡着地上的碎片,指尖往碎玻璃尖锐处按去,“现在想想,是我大意了,差点儿就信了一个陌生人的话,幸好我没去。”
指尖渗出的血足够了,她蓦地抽回手,低头轻哼一声,轻易便引起了季宴安的注意。
他抓住她的手,便见她指尖的血往下滴到了地板上,接着便有透明的液体滴在她手腕上,他抬头看去,才见她哭了,她低头咬着嘴唇,有意在控制自己的委屈。
她那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装着一点儿也不刻意的可怜,真是委屈极了。
季宴安突然有些懊悔,懊悔自己刚才急匆匆的,过于凶狠。
他的棠儿年纪还小,最是单纯天真,她除了想为自己母亲报仇,从不无理取闹,他一定是吓坏她了。
“对不起!”他的指尖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又赶紧拿了药箱来,亲自给她上药。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她看着他的脸,此时的季宴安认真且温柔,她知道,他对她越是愧疚,害她的那头,就会承受得更多,她嘶嘶两声,矫情地说,“疼!”
“想要什么?”她疼,他停了手里的动作,对着她的伤口吹了吹。再一抬头,便又看见了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张升铭,他不耐烦地吼,“什么事?说!”
张升铭走进来惴惴不安道,“先生,丽园路那边来人了,在门外等了有一阵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