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王妃身上有伤,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双儿气愤地挡在寒绫纱面前。
侍卫首领冷冷的道:“侧妃中毒,危在旦夕,王妃还是先想好如何与王爷交代吧。”
玉璃中毒了?
寒绫纱唇角一勾,笑意却未升到眼底。
她从容的扶着双儿的手,轻哼道:“走。”
她倒是要看看,玉璃还要玩什么花样。
一柱香后,寒绫纱再度见到了那个寡情冷漠的烬王。
萧云烬仍是云淡风轻的坐在主位上,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
只是这屋子里丫鬟嬷嬷跪了一地,另有四个府医形色匆匆,眼底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担忧。
这阵仗足以表现出烬王对侧妃的重视,与方才对寒绫纱的不管不问形成了鲜明对比。
“王爷有何事?”无视屋内紧绷的气氛,寒绫纱淡淡的问。
萧云烬幽深的黑瞳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唤道,“杏儿。”
先前那个抢了紫砂壶的小丫鬟跪在厅内,哭哭啼啼道:“王爷,侧妃娘娘今日受到了惊吓,王爷还特意赐了补药,谁想到奴婢去药房给娘娘拿药,竟然被王妃的婢女抢走了炖药的砂壶!”
“奴婢气不过,就到逸竹轩和双儿理论,没成想王妃竟借题发挥,任由双儿欺辱奴婢!”
“虽说王妃把砂壶还给了奴婢,但侧妃娘娘喝下了砂壶炖的补药后,就中毒吐血晕过去了!”
“你胡说!”双儿气愤道:“王妃之前也喝过砂壶内的伤药,怎么我们王妃就没有中毒!”
烬王冷眸微微一瞥,“既如此,那王妃就把砂壶里剩下的补药也喝了吧。”
寒绫纱当即一声嗤笑。
这萧云烬还真是对她厌恶至极,这心都偏到国境线了,这是不放过任何机会要弄死她么。
“王爷若当真想处死臣妾,犯不着用这么拙劣的借口。”
寒绫纱勾着唇角轻笑,“任由一个婢女来编排臣妾,王爷就不怕传出去贻笑大方,让人嘲笑烬王府草菅人命,宠妾灭妻不分是非么?”
屋内的气氛瞬间一窒,萧云烬的眼底迸出了阴鸷的冷光。
满屋子的婢女侍卫吓得跪了一地,唯独寒绫纱静静的立在原地,神色并未有任何畏惧。
“王爷……”
两相僵持下,寒绫纱又听到玉璃的声音传来,只是那声音里带了几分虚弱和委屈。
两个丫鬟扶着玉璃从卧室内走出,她身后还跟着四个战战兢兢的府医。
玉璃惨白着一张脸说:“此事尚有蹊跷,不好怪在姐姐头上,姐姐向来宅心仁厚,怎么可能毒害臣妾呢。”
“对啊。”寒绫纱温婉的对玉璃一笑,“姐姐一直把玉璃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既然玉璃相信姐姐,姐姐就安心了。”
说完,她一脸无辜的看向烬王,“既然误会解开,臣妾这便回逸竹轩了。”
“你——”玉璃嘴色一抽,似是没想到寒绫纱会是这副反应。
这女人愚蠢又自负,痴恋烬王几近疯魔。
以往只需她挑拨两句,她就会失态发疯,恨不得撕了自己。
如今怎么性情大变,知道以退为进装姐妹情深了?
玉璃一口气哽在心口,娇软的身子颤抖了两下,侧头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无力的软倒在椅子上。
府医一声惊呼上前,屋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萧云烬面无表情的看着寒绫纱,冷然下令:“把汤药给王妃灌下去。”
寒绫纱指尖一顿,狠狠的掐入了掌心。
这混账男人是铁了心要为玉璃撑腰。
什么大齐皇储人中之龙,不过是个为美色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渣。
“王爷当真要草菅人命?”寒绫纱问。
萧云烬漫不经心的抬眸,“药罐出自逸竹轩。”
“呵……”寒绫纱怒从心起,“那我若是能找出真凶,侧妃就给我磕头认错如何?”
“这……”玉璃白着脸看向萧云烬,却见萧云烬神色晦暗,对寒绫纱的说法不置可否,不由得咬牙道:“好,若是姐姐当真能揪出真凶,妹妹定然给姐姐磕头赔礼。”
寒绫纱闻言嘴角一勾,扭头就朝玉璃的卧房走去。
她在神医手下磨砺三年,各种毒草的味道一闻便知。
不过是刚刚踏入芳华院,她就嗅到了浓郁的霜兰草的味道。
这种草药的确有毒,却并不致命,只会令气血浮动气息紊乱,看上去奄奄一息,却没什么实质的伤害。
玉璃用这种法子监守自盗,她就彻底扒下她一层狐狸皮!
寒绫纱精准的从玉璃的卧房中寻到了一盆兰草,淡然的放到了萧云烬面前。
满屋子的鲜花竞相开放,唯独这盆兰草,枝叶萎靡,焉哒哒的垂着。
寒绫纱扒下发簪,搅动了两下:“同样的法子,用两次就没意思了。”
寒绫纱望着泥土中的药渣,冷笑:“分明就是侧妃自编自演,自己喝下霜兰草嫁祸本妃。”
“刚好几个府医在此,不如去验一验这些药渣,看看本妃是不是诬赖了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