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璃震惊的望着寒绫纱。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认得这毒草!
烬王妃是远近驰名的草包,除了出身高贵一无是处。
为何今日连连失手,让这个贱人一次又一次的逃脱了!
眼看着府医要上前验看那带毒的泥土,玉璃蹭的一下站起,指着杏儿斥道:“贱婢,你为何要污蔑王妃!”
“奴婢,奴婢……”
杏儿脸上满是惊惶,可对上玉璃阴沉的眼神,她顿时绝望的垂下了头。
春嬷嬷的死状萦绕在眼前,杏儿颤着声音说:“奴婢之前受到了王妃的责罚,所以才心生歹念想嫁祸王妃,奴婢——”
杏儿一咬牙,“奴婢对不起侧妃娘娘!”
说罢,一头往身侧的廊柱撞了上去。
“啊——!”玉璃一声尖叫后退了两步,摇摇欲坠,眼看着要昏倒。
寒绫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玉璃,反手在她腰间的穴位上拂过,将一根银针狠狠的刺入她的穴道。
玉璃顿时又是一声惨叫,怒然瞪着寒绫纱道:“你——”
寒绫纱唇角一勾:“我不过是扶了妹妹一把,妹妹这是做什么?”
她嘲讽的看向萧云烬,“这就是烬王府的规矩?一个侧妃,好大的威风呢。”
几个府医的药箱还放在桌子上,寒绫纱方才眼疾手快的摸了根银针,就是为了防备玉璃装死。
坑害她还想全身而退?
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臣妾……臣妾……”
玉璃咬着嘴唇又看向萧云烬,却见他始终不发一言,任由这屋子里的闹剧发酵,不由得垂下头噗通跪下。
“是妹妹愚钝,不该对姐姐心存怀疑,妹妹知错了。”
寒绫纱轻哼一声,对萧云烬微微一笑,“王爷,臣妾可以走了吗?”
萧云烬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缓缓踱步到寒绫纱面前,“以往,倒是本王看走了眼。”
不晓得这女人还有这样的本事。
寒绫纱凑到烬王面前,两人的呼吸浅浅交融,但寒绫纱的声音却冷彻血骨。
“臣妾自知不得王爷真心,那一顿鞭刑足以让臣妾醒悟。”
“王爷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我,臣妾自请一封休书离去,还王爷耳根清净逍遥自在。”
说完,便冷冷的拂袖离去。
第二日,寒绫纱若有所思的倚在窗前,脑中思绪飞速运转。
不过一个昼夜,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有这般荒唐的际遇,但她还是强迫自己适应了身份的转变。
希望烬王能赶紧赐她休书,她也好重获自由回去楚国。
思忖间,房门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寒绫纱一抬头,就看到双儿鬼鬼祟祟的身影,背对着她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桌案上。
“双儿?”寒绫纱心下觉得古怪。
这丫头好端端的,怎么像做贼一样。
听到寒绫纱的声音,双儿娇小的身影一颤,背对着她的声音含糊不清,“王妃……”
“你过来。”寒绫纱眼神一冷,转身朝双儿走过去。
双儿闻言把脑袋垂的更低,躲躲闪闪的挪到寒绫纱面前。
寒绫纱还是一眼就看见,双儿的脸颊高高肿起,脸上横陈着明显的巴掌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狠抽了一顿。
“怎么回事?”寒绫纱厉声道。
“王妃。”双儿眼底顿时布满了泪痕,“没什么,我……”
“说!”寒绫纱直接打断了双儿。
双儿噗通一声跪下,哽咽着说:“都是奴婢不好,王妃您别动怒。”
“奴婢见王妃身子骨弱,便到厨房请厨娘为王妃炖一份燕窝。哪想到那厨娘把王爷赐给侧妃的血燕给了奴婢,奴婢刚把血燕炖好,管家就带了小厮来抓赃,非说奴婢偷了侧妃的血燕……”
“然后他就打了你。”寒绫纱的声音冷的像三九天的寒冰。
玉璃还真是不学乖,这是不遗余力的和她逸竹轩杠上了。
寒绫纱蹭的转身,一脸冷色的朝厨房奔去。
“王妃!”双儿顿时大惊失色。
王妃这要杀人的表情……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王府后院的大厨房内,管家正趾高气昂的把一锭银子扔给厨娘,“做的好,就该收拾一下那一院的贱人,净给侧妃娘娘添堵。”
寒绫纱刚刚走到门前,就听到管家这番言论,不由得上前一声冷笑,“狗奴才。”
管家和厨娘顿时一个激灵,愕然的回头看着寒绫纱,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王妃。”管家极其敷衍的露出一抹笑,若无其事的拱手道:“您怎么会过来?”
寒绫纱见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视线在厨房一扫而过,反手拎起了案板上的剁肉刀,冷冷的对管家道:“我房中的丫鬟,也轮得到你来动私刑?”
说完,一刀就朝管家的手上砍下去。
“啊——”管家吓得一个趔趄,锋利的刀刃顿时在他手臂上刮出一道血痕。
他一愣之后狼狈的爬起,捂着手臂屁滚尿流的朝芳华院的方向奔去。
教训双儿原也不是侧妃的主意,只是他见侧妃两次在寒绫纱手中吃亏,这才自作主张想要给侧妃出气,以表自己对芳华院的忠心。
谁想到王妃得了失心疯一样,为了一个丫鬟要砍他的手。
他一路狂奔到芳华院大厅,鬼哭狼嚎道:“娘娘!娘娘救命!”
玉璃昨日中毒吐血,借机央求烬王留宿。
萧云烬虽然并未答应,却一早就过来探望玉璃,刚好看到寒绫纱拎着砍肉刀,追着管家进来。
“王妃要当众杀人?”萧云烬淡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