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感到委屈吗?你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你吗?因为我很早就发现你喜欢无妄!他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抢!”白伊爱说。
景桑脸色发白,她没想到白伊爱竟然知道。
早就知道,却从来不点破,还总是和战无妄约会叫她去做电灯泡。
她到底是带着什么心思?
故意让她看着他们恩爱,让她难受吗?!
就算她暗恋战无妄,就算战无妄当时是她的男朋友,可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要说些什么,不能被她的气势压到!
“如果你真的爱他,三年前为什么要离开?”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眼里心里只有情情爱爱吗?三年前正是我事业最风光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嫁人生小孩!”
白伊爱越说越激动,“你可真恶心,趁着我离开嫁给无妄!借着无妄从一个野丫头成了贵太太,捞尽了好处!你现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全是我的,不好好感谢我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不过没关系,无妄会和你离婚的,他爱的依旧是我!”
景桑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三年她的确是享尽了荣华富贵。
哪怕她不想要名贵首饰包包衣服,战无妄都会以‘你是战家少夫人、是我战无妄妻子不能给我丢人’这样的话让她收下。
她也时刻记得自己是战家少夫人,是他的妻,所以出门露脸都光鲜亮丽,不想给他丢人。
她努力做一个合格完美的妻子,如今却成了白伊爱攻击她的把柄。
“景桑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跟你妈一个德行,登不上大堂!难怪你妈会被人甩,让你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景桑顿时怒了,“你说话就说话,别扯上我妈!”
“你妈丢尽了景家的脸还不许说了啊!舅舅们都烦死你们母女了,一辈子赖在景家还争家产!也不知道外婆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把你们赶出去!”
“你闭嘴!我和我妈根本没想争家产!”
景桑被一再指控失控了,伸手去推白伊爱。
“你妈要是没争家产,外婆为什么把她名下陪嫁的那套房子给你妈!你妈跟我妈都是外婆的女儿,凭什么外婆偏袒你妈!”
“我……”
景桑无话可说,上一辈的恩怨她根本就不清楚。
可白伊爱说的话一点都没错,外公过世早,外婆的确偏袒她的母亲。
“不过老天爷还是长眼的,看你妈不知廉耻没给你妈一个好身体,半辈子都是一个药罐子,现在应该快死了吧!”
“不许咒我妈!”
景桑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感情很深。
白伊爱一个劲骂母亲让她怒火上头,没了理智,豁出全身力气去推她。
“啊!”
白伊爱轻飘飘倒下去,一头磕在走廊的金属椅子上,额头顿时磕出一个包。
右手手腕也撞在椅子上,起了一个包。
“啊,好痛。”
她痛苦呻~吟。
一个人若是很爱一个人,对方的脚步声都是能听得出来的。景桑耳边响起男人沉稳又急切的脚步声,循着声音望去,就见战无妄沉着脸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女士名牌包。
“景桑,你发什么疯!”他厉声道,狠狠剐了她一眼,弯腰扶起白伊爱。
“伊爱,没事吧?”
“没事,就是我的头和右手有些疼。”
战无妄看到白伊爱额头和手腕上的包,搂紧她说:“我带你去看医生。”
离开前,阴沉沉看了景桑一眼。
景桑纤瘦的身体抖了下,追上去拽住战无妄的衣摆。
可怜巴巴冲他摇头,解释道:“是她……她先骂我妈妈的。”
“骂你母亲什么了?”他冷声问。
“她说我妈未婚生女,还说……”
“难道不是事实吗!”
他重重道。
景桑不敢置信,松开了他的衣摆,眼里全是受伤。
三年婚姻,不光是对她,他待她妈妈也很好,以至于妈妈以为他已经爱上她这个妻子了,一直欣慰她嫁给他。
现在他却说白伊爱说的都是事实,那种冷漠和轻蔑全然没了以前的温柔、孝顺。
“战无妄,所以你一直都瞧不起我和我妈妈吗?”
战无妄从女人眼里看到了破碎的光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身边传来白伊爱痛苦的声音。
“无妄,我头晕,我的手腕也好痛,我这只手怕是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说着,白伊爱埋头在战无妄怀里哭了起来。
战无妄搂着她,一只手在她后背上轻抚着,目光冷幽幽盯着景桑。
“你知不知道伊爱的右手刚动过手术,她是钢琴家,如果手坏了,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死亡!”
景桑错愕地看向白伊爱垂在一侧的右手,“……我不知道她的手。”
“好了别说了,我得带她去看医生,你自己回家吧!”
看着男人搂着他的青梅竹马疾步离开,走了几步还将她拦腰抱起,景桑自嘲一笑。
“看呀,这就是你以为的幸福,原来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
失魂落魄走出医院,在医院门口撞见匆匆跑来的楠木。
“少夫人,我来接您。”
“哦。”
楠木将少夫人的难过伤心看在眼里,但身为战总的助理他不好多过问,只尽量做好自己该做的。
“楠木,我不想回家。”
“那您想去哪?”
“我想回去看妈妈。”
楠木戴上蓝牙耳机,“我打电话跟战总说一声。”
“不用了,他现在没空关心我去哪。”
楠木沉默了声,还是打电话给了战无妄。
“嗯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说:“战总说您要是心情不好,可以多在你母亲那边待几天。”
景桑凄苦一笑,要是以前他一定会陪她回去,还不会让她在妈妈那边过夜。
现在他的青梅竹马、白月光回来了,全变了。
她回不回去,他无所谓了。
景涟漪打开公寓门,常年苍白没血色的脸露出笑容,拉着景桑进屋。
“怎么突然来了,也没打电话?咦,今天无妄怎么没跟着来的啊?”
“他公司忙,走不开。”
“也是稀奇,你们结婚几年你每次来看妈妈,他都会跟着你回来的。”
“他工作实在太忙了。”
“没来也好,妈妈可以和你说些贴心话。”
景桑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的悲伤,脸上一直洋溢着浅笑。
她先去厨房洗了买的葡~萄和车厘子,端过来和母亲坐在一块。
景涟漪拿起搁在一旁的木盒子,拿出一个红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