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裴牧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外衣脱了,我给你看看伤口。”
秦月眠被裴牧今晚的目的弄得有些懵,但还是礼貌回绝,“我伤口就快好了,用不着上药。”
裴牧做事不需要经过他人同意,直接动手把秦月眠手上的糕点拿下来,然后塞到她嘴里,待女人口中被塞得跟个仓鼠似的,无法出声表示拒绝,裴牧心里舒服了。
裴牧一个眼神,从秦月眠的衣领处晃悠到其腰带处,秦月眠秒懂,一边摆手,一边努力咽下口中糕点,善解人意道,“哈,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行。”
随后听话地自己脱下了外衣,将手臂上的伤露出来,伸到裴牧近前。
裴牧在看到秦月眠自己宽衣的时候,眼里有遗憾闪过,而后看见女人肩上丑陋的伤疤时,眉头再一次蹙起。
“这疤怎么不见好,还是那么深,你没好好擦药吗?”裴牧有些纳闷。
“嗯?”一只胳膊不能动,秦月眠用另一只手拿着糕点,小心翼翼的咬着,“这伤不重,差不多都好全了。”
“这哪里像是好全的样子,你一个女子,手臂上留疤也不着急。”
“伤疤而已,无伤大雅。”
裴牧眼神一愣,“你倒是想的开,跟我了解的闺阁女子不同,要是她们,定要将祛疤膏一日抹三遍,就怕留疤丑。”
裴牧给秦月眠抹了药后,将药瓶丢到她身上,吩咐道,“每天三次,若是留了疤,就罚你一天不准吃点心。”随后大步离去。
“幼稚,我一个成年人,你拿点心威胁我,幼稚鬼!”秦月眠在裴牧走出房间后反应过来,冲着外面喊道。
走出碧水阁的裴牧,听着后面小女人气恼的声音,心情甚好。
……
平平淡淡地过了两日,秦月眠手臂上的伤也好全了,因为有裴牧这个监工在,没有留疤。
这一天清晨,秦月眠早早起床,穿戴了一身绯色的利落衣服,腰间的绳子系紧,显出姣好的身材,下身一简便的长裤,脚套长靴,将宽大的裤脚压于长靴之内,秀发挽起,扎成利落的马尾。
慢慢悠悠地来到府内花园,裴牧此时已经练完了每日的训练内容,额头冒着细汗,瞧着女人来了,收剑,靠着一旁的树干。
秦月眠伤好了,自是要实现之前的目标,强生健体,或是能习得些武艺自保,这些天她顾自在屋子里养伤,而秦照已经跟着阎一练了几日武了,每天听照儿在耳边念叨期间的趣事,秦月眠发自内心的想……拒绝!
“我一个21世纪的弱女子,好好在家混吃等死不行嘛。”秦月眠心想,“可惜天道无耻,我那么个有档次的家,有权利的爹,在我穿来的第一天,都没了,唉。”
心里想归想,现实还是现实。
不多时,秦月眠已经走到裴牧面前,忙堆起笑容,阳光满满地冲其笑道,“公子起的真早,公子方才舞剑真帅气!”
裴牧推开秦月眠的脑袋,“笑得真丑。”
“我这庸人之姿,哪比得公子貌美如花啊。”秦月眠也不气,换了个话继续夸。
“把我夸上天也无用,该练的时辰一刻也少不了。”
梦想夭折,秦月眠咬牙面对现实。
“目前你体力太弱,今天开始,早晨强体,傍晚习武。现在,先绕着假山跑上十圈。”
秦月眠看了看自己这弱不禁风的身子,咬牙迈开步子。
七圈、八圈、九圈……
此时,秦月眠已是大汗淋漓,喘息不止,只觉得腿脚酸软的不成样子,心脏跳得极快,好像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似的,秦月眠很清楚,原身的身子较弱,猛地这么折腾必是极痛苦的,可只有一次次地超脱身体极限,才能快一些,有自保的能力。
秦月眠眼前模糊,脚步乏力,正好前方有块石头,秦月眠一个不慎,脚一绊,身子朝前倒去,就要脸着地,摔到地上。
想象中的青草香和疼痛并没有到来,秦月眠试着睁开双眼,“嗯,不是青青草地,好像被人抱着,硬硬的。”
裴牧看秦月眠不聪明的样子,借机狠狠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感挺好,如是想着。
秦月眠在脸蛋的疼痛中清醒,瞪了一眼自顾自动手捏她的始作俑者,没好气的说,“捏什么捏,要捏捏你自己的去。”说完动作极快的轻轻捏了捏裴牧的脸,也是软软的,而后快速地推开秦牧,害怕男人报复,退了两步站定。
裴牧不敢相信,秦月眠胆子果然是大了,敢捏他的脸。
一步算作两步,一个大跨步,上前逮住小女人,用手再一次狠狠的揉了揉女人的脸,两人不甘示弱,闹作一团。
阎一领着秦照练完今日的内容,过来找裴牧,远远地,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戏剧场面。
平日里没什么动作、表情的主子,竟然在这里,跟秦姑娘这般,这般……。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形容,总的就是不像正常时候的样子。
秦照看见秦月眠,刚想喊声“眠姐姐”,就要冲过去找秦月眠,被阎一伸手拦住,面对秦照不解的眼神,阎一只得忽悠道,“主子和你姐姐在忙正经事,你我先不要去打扰。”说完也不管秦照相没相信,抱着秦照就转身离开了。
“主子多年都没这般肆意笑过了,秦姑娘,我的好好供着啊。”阎一边感慨,边思考着怎么对秦姑娘好一些,这样主子心情也行好些,那他阎一的日子也就跟着好啦。
秦月眠和裴牧打闹了会儿,累了,歇在草地上。
秦月眠用手捂着脸颊,嘀嘀咕咕地骂着裴牧,裴牧听得清楚,笑道,“疼?回去拿点药膏给你。”
“哼!”秦月眠气哼一声,扭过头继续捂脸。
“走,用早膳。”裴牧不由分说地拉起秦月眠的手腕。
饭厅,阎一和秦照早已等着了,见主子拉着秦姑娘进来,阎一忙起身道,
“主子,秦姑娘,早上安好呀。”
“吃饭去”裴牧冷冷地扫了阎一一眼,后者乖乖回桌旁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