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阿凛这短暂的一辈子能够幸福开心,别看他现在表面上极端,但我总觉得,这世上还有他能够留恋的东西。”
“之前在客厅里你也见识到了,我们家乌烟瘴气,有些人的存在确实讨厌,可也确实不能抹除她们为墨家开枝散叶的成绩。”
“我可以不顾情份把她们都赶出去,也能让她们生下来的孩子不认祖归宗,但墨家毕竟豪门世家,在意世俗的目光,更无法做到真正的绝情……”
付蓉说到动情处,两眼泪光闪过,模糊的视线不清。
“我唯一能够坚持保住的,就是在我有生之年,要把本来就属于阿凛的一切,都交给他,而不是外人去抢本该是他的东西。”
“墨家有些人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不知道谁是嫡,谁是庶,我老婆子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付蓉说了很多很多。
只不过落入林暮汐的耳畔时,林暮汐仿佛只从千言万语中,提炼了最精准的一句。
那就是——
【墨凛这辈子短命,只能活到35岁。】
脑海里闪过关于墨凛那健硕的身材,以及他强势到威压的气场,他矫健,坚韧,甚至还流那么多血都没事儿,结果竟然……
命短?!
林暮汐简直不敢相信墨凛是个短命鬼,只能惊讶又茫然。
“我的心愿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够帮帮他,”付蓉抽出纸巾擦拭眼泪,“他在这个家里孤立无援,你是他妻子,是他唯一能够靠得住的人……”
“我毕竟只是他奶奶,他需要的,是一个真正懂他心意的妻子……”
-
从付蓉那儿回来。
林暮汐整个人还迷迷糊糊,脑子的思绪混乱一团,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她嫁人了。
但是她嫁了一个短命鬼。
没想到她逃离了靳家的瞎子老公,结果又撞上了个短命老公。
合着好的老公是别人的就算了,现在连健全的老公都不能拥有了。
“去哪了?”
一道沉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林暮汐站在门口,顺着看过去,一眼瞧见光着膀子的墨凛坐在床头边上,他刚洗完澡,腹肌上还残留着一颗颗的水珠,晶体剔透。
下半身很好的被灰色毛绒被子盖住,看不到更刺激的。
林暮汐比划:【出去散散步。】
这个手语很好认,因为她只比了一个“人”字,两根手指头提溜提溜的走,绕了一圈又回到手掌心。
墨凛挑眉:“散这么久?”
【墨家太大,容易迷路。】林暮汐这些天已经用这个理由搪塞过不下二十个问题了。
简直百搭的固定答案。
可惜,墨凛根本看不懂:“过来。”
林暮汐诧异的盯着他,没动。
“让你过来,”墨凛语气不耐,“你手舞足蹈这么多,正常人谁看得懂?”
林暮汐:“……”
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太深入人心,林暮汐其实有些怕他。
不光是生理上的害怕,还有气势上的,这和胆子大小无关,完全是墨凛的气场独一份,别说是她了,任由是谁来,都得被他压一头。
犹豫片刻,林暮汐抬脚朝着他的方向走。
“磨磨蹭蹭。”
刚走到床尾,只见墨凛忽然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膊将人一拉。
林暮汐倒在他怀里。
得亏墨凛还知道她怀着孕,没用很大的力气,还知道在她倒下来的瞬间用掌心托着她减轻压力:“下次让你过来,你就动作快一点。”
墨凛将她圈在怀里,觉得她小小的一只,圈着倒也不费事。
“刚才那个动作,再给我比划一遍。”他命令。
林暮汐诧异的仰起头。
从这个角度看他,正好能瞧见他锋利的下颚轮廓,再延伸,便是无可挑剔的面部线条,流畅且锐,怪不得别人说他凶,因为面相如此,确实凶。
“快点,”他催促,语气更加不耐,“还让我重复?”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林暮汐还是照着他的话做。
刚才的手语动作,重新做了一遍。
“这是什么意思?”他学了一个动作,不耻下问。
林暮汐比划:【单独的就是家的意思,连起来就是家里大。】
“嗯?”
林暮汐:“……”
草率了。
她竟然用手语去和一个看不懂手语的人交流,关键墨凛刚才竟然看的还那么认真。
明明他什么都看不懂。
林暮汐只好拿出手机,继续熟练的敲击键盘,打出来这行字给他看,又补充:【手语很多都不是有固定的意思,能灵活变通,加上有些简单明了的,我们就省略了。】
墨凛眯起眼,理所当然:“教我。”
林暮汐:“……”
好端端的,怎么他忽然对手语感兴趣了?
林暮汐百思不得其解,诧异的盯着他。
“我什么都会,除了手语,”墨凛嗤笑,一副瞧不起的模样,“不是特意让你教,是恰好这里只有你会。”
林暮汐:“……”
好吧。
她还以为墨凛是为了想和她平日正常沟通,所以才心血来潮忽然要学手语呢。
结果只是因为忍受不了他自己全能型,唯一的缺陷是不会手语?
【这个动作,是家。】林暮汐比划了下。
又迅速在手机上打字解释。
墨凛挑眉,看的认真。
他的视线冷沉又犀利,盯着她时仿佛认真到一定程度,灼热又滚烫。
【这个动作,代表夜晚,该睡觉,晚安。】林暮汐继续比划。
墨凛似笑非笑:“‘我’怎么比划?”
林暮汐比划了一个“我”。
“睡觉呢?”
林暮汐继续比划。
“‘你’呢?”
林暮汐指了指他。
说实话,真不知道这么简单的“我”和“你”,墨凛也要问……
“连起来怎么比划?”他继续。
林暮汐一边开小差,一边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一个连续的动作。
只不过这一做。
连起来竟然是……
墨凛果然先发制人:“你要和我睡觉?”
林暮汐:“……”
墨凛忽然倾身过来,将她整个塞入被子里,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灼热又肆意,一寸寸打量她的脸蛋。
“也不是不行。”他眯起眼,指腹擦过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