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如何拍打房门与叫唤,云万宇坚决不出来。
万般无奈之下,画妍看了一眼总是紧紧跟在她身旁的人,她面露犯愁之色,这里的晚上夜深露重,如果睡在外面很容易着凉。
瞥了一眼,穿着云万宇旧衣衫的苍罡,略现宽大的衣袍虽然不算合身,起码能够凑合一下。
况且他身上还有伤,画妍于心不忍让他再伤上加病。
只能重蹈覆辙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过画妍仍心有余悸与他之间发生的事情,起初只要和他目光无意之中撞见,她的脸颊都会微微发烫。
毕竟她的初吻,还与她有隔衣有肌肤之情的人——是他,这个阿呆。到现在为止,画妍总算能够坦然面对了。
即便先前苍罡对她有轻薄的举动,但画妍推测:他可能是无心之过。因为看他就是头脑傻傻呆呆的人,哪里有那么多滑头的心思。
偶然想起那块典当不出去的玉佩,似乎在苍罡的身上了,她心想算了,一块破玉,全当给他拿去玩吧。
之后倦意一波波来袭,画妍渐渐抵挡不住,最后她沉沉地睡去,不再作他想。
一个慵懒的翻身,在半梦半醒状态的画妍,希望可以换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睡觉,但是偏偏不如她所愿。
像是有什么物体挤着她,画妍不得不睁开眼,睡眼惺忪的看见,窗外溢进地晨曦剪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在鬼使神差下,画妍胆大的用手指凌空在他面前勾勒那五官,从英挺的剑眉,到紧闭的眼睑,然而是俊挺的鼻,最后是那拥有微凉触感的唇。
画妍轻轻叹息他宛若巧夺天工的容貌,无以伦比的没有瑕疵。
这样容貌的男子,曾经拥有怎么的身份呢?
她不经好奇起来,凝视着他的睡容,她心中却在思索一个问题:为何只是短短的相识,她只要想到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她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
她本身不就是一直希望他离开的吗?如果不是他赖上她,缠着她的话……
此时,苍罡正巧幽幽地转醒,他微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画妍措不及防的手上动作一顿,只见苍罡睡眼朦胧的缓缓睁开眼睛,泛着迷离光辉地美眸望着保持僵硬姿势的她。
他的目光直射入她的心间,让画妍感到心房一阵悸动。
“妍丫头,你起来没有?”云万宇的声音从门外飘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怎么还不做早饭?”
画妍恍若如梦初醒,才想起来为何这个家伙爬上了自己的床,不过现在她也不和他多计较了,反正幸亏自己衣衫整齐,而他又傻又呆,应该不会垂涎于她的美色,意而图谋不轨。
或许是地铺太硬又潮湿,所以他才受不了,睡到她身边的吧。
毕竟他可能过去是大户人家的有钱公子,哪里遭过这种罪。也难为他睡地铺了,只是她暗暗发誓下不为例。
下回要是他还敢爬她的床,她绝对将他狠心踹下去,他不爱睡地铺就有本事不睡觉,总之不可以和她挤在一起。
要是万一传出去,她的脸往哪里摆。
“妍丫头,都日上三竿了,难道你小时候赖床的毛病又犯了?”云万宇的话语直接在门外响起。
画妍吓得慌了神,她一下子跳起来,伸长脖子朝站在门外的云万宇大喊:“云大叔,你等等,我马上来做早饭。”
前脚跨过苍罡的身体,但另一只脚意外的没有抬到足够高,以至于她身体一歪失去平衡。
站在门外的云万宇,听见里面发出的重响,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二话不说直接抬腿踹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景象,显得异常暧昧。
那地上的二人压作一团,相互紧贴的姿态,见者不免一番遐想。
画妍那小身板被苍罡压在身下不能动弹。
云万宇健壮挠挠头发,露出万分尴尬的表情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说完,很识时务的顺手将门掩上了。
所以画妍听不见背朝门,站在台阶上的云万宇,嘴角含笑仰望天空,喃喃自语的话:“苍罡啊,我信你是正人君子,时刻遵守你我的约定。”
屋内的画妍,听闻此话,她的小脸红得都可以滴出血来。
“滚开啦!你这个呆子!是不是想要把我压扁啊?”画妍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朝着他的小腿踢了下。
苍罡露出懵懂的表情,凑近她的脸,用泛着水汪汪黑眸盯着她看。
从此以后,苍罡亦然成为家中的一份子。
自从云万宇为了清静,在屋旁空地上盖起了小竹屋,画妍就不用忍受和苍罡共用一个房间的煎熬了。
苍罡则被安排住着原来属于云万宇的房间。
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的生活,显得相当其惬意。
山连着山,连成一片的广袤大海,遍地满是月华,映得海面上波光粼粼。
画妍赤脚轻快地走在海滩上,白嫩的脚丫不时踢起洁白的浪花,手里提着盛满贝壳类的小竹篓子。
“这个给你,要不要?”香味从被她用小刀一条条割开的熟了蚌肉中弥漫而出,画妍问身边一脸馋相,垂涎欲滴的家伙。
苍罡使劲地点头,在接过她递来的食物时,她脸上那甜美动人的一笑,不知在何时飘入了他心底某个角落。
画妍转过头去,漫不经心地将扇贝和蚌肉放在一起炒,望着漫天耀眼闪烁的繁星,仰天长叹:“不知道云大叔这次什么时候会回来?”
现在家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云万宇隔三差五的就出去办事,而回来的日子向来飘忽不定,只是回来的一次比一次晚了。
画妍从不过问云万宇外出是去哪里,临走前他都会和她说一声,他需要出去办事,却从来不提归期。
她清楚,他终究是会回来的。只不过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总会在他走后油然而生。
她脱口而出的问题,如画妍所料没有人应,明明知道身边的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整天就直到吃吃睡睡度日,但是眼下可以倾诉心中烦闷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又一声叹息溢出双唇,画妍将熟了的扇贝和蚌肉盛在盛在大蚌壳里,直接丢给苍罡:“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