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个馒头,牛二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刚一坐下又腾地站起身,拽过棉被才小心翼翼地探着屁股坐在上面。
一天的战斗,柳玉环可爽歪歪了,小爷的屁股却遭殃了。尤其是那句‘我要……’,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柳玉环满脸黑线地冲上来,在自己屁股上狂踹一个时辰?不,绝对有一个半时辰,如果不是太阳公公下班了,估计还得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她的腿要不要紧。
强忍着疼痛盘膝坐好,牛二吞下一颗夺灵丹打坐练功。
一天的摔打,牛二腰酸背痛,真元更是恢复了再消耗,又恢复,再消耗,精神始终高度紧张,时刻提防着柳玉环的袭击。
虽然一天里柳玉环基本都是铁青着脸色追杀牛二,但却都是点到即止。牛二心里清楚,肯定是心月殿里的那位美女师傅指使的。
现在的玄玉门,看似风平浪静,但私下却暗流汹涌,牛二更是漩涡的中心,只有强大才能自保。既然真元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迅速壮大的,那只有迅速提升战斗技巧。牛二现在做的就是学会扁人的第一步:挨揍!
福娃中的火娃,小爷早晚把你推倒。
心底咒骂一句,牛二默运玄功治疗伤势。
有了夺灵丹的帮助,聚拢天地灵气的速度更快,无数天地灵气透过毛孔钻入身体,汇聚到奔腾的经脉中,随着真元的运转游走全身,修复每一处伤势。
“牛二,睡下了吗?”门外,轻呼声响起,略微带着一丝犹豫和关切。
“没呢,进来吧。”睁开眼睛,牛二站起身。六个大周天的运转下来,除了屁股还火辣辣的,其他地方的伤势都好的七七八八。
门开处,一个黄色身影闪进屋中。裙带飞舞,带起一阵清风,隐隐幽香扑面而来。
“师尊?”牛二瞪大眼睛。自从他进入玄玉门以来,美女师傅从来没单独找过他。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豺狼虎豹,狼狈为奸,就算自己能把持住,师傅那么邪恶那么强大,很难说发生点儿什么故事。
“今天过的可好?”心月双眼笑成月牙儿,做到凳子上道。
“师尊,我要投诉。”牛二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嘶哑着嗓子嚎道。
“起来吧。”心月摇了摇头,“玉环是我吩咐她做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心月收起笑意,双目如电看着牛二。
“可是我不太明白唉。”牛二也不做作,顺势站起歪着脑袋道。
“昨日在玄玉殿中,真木师兄、域名师兄都请求掌门还我心月一脉一个公道,四脉首座三脉赞同,可掌门还是将此事压了下去,你可知为何?”心月站起身走到床前,任温柔的月光洒落,凝视着牛二道。
“肯定是掌门师伯犯了脑血栓之类的疾病,脑袋不清楚。”牛二若有所思地道。
噗嗤……
心月严肃的脸庞一瞬间雪融冰消,又微微腾起一抹红晕嗔怪道:“就你会胡说,若到外面让人听到,不死也要脱层皮。”
言罢神情一整道:“掌门师兄是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切,我就说嘛,肯定有原因的,原本我还以为他和天阳师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呢。”牛二挠了挠脑袋道。
“不许胡说。”心月强忍笑意,“长门一脉只有萧天一个出众弟子,想要保住位置,就要联合其他几脉,你以后和萧天不要走的太近。”
牛二微微思索,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也是,如果走的太近,等掌门争夺战中就不好翻脸了哈。”
“找打。”心月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机灵无比的徒弟偏偏就会胡搅蛮缠,本来狠严肃的事被他三句两句搅的面目全非。
其中厉害关系牛二早就心知肚明。就在昨日风落子走时,牛二就预料到结果。天阳是不会轻易垮台的。先不说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黄衣弟子,就算是为了八年后的掌门争夺战,风落子也不允许天阳一脉消失。
一旦天阳被打入冷宫,其他三脉必将顺势坐大,心月一脉有柳玉环,玉明一脉有燕剑锋,两人皆是二代弟子中的翘楚,玉明又在追求心月,必将唯心月马首是瞻。一旦两脉联合再没有人可以压制。
而多了天阳一脉就不同了。天阳一脉有两名高手,虽然比其他人更具野心,但毕竟实力稍逊。现如今的玄玉门七强排名,柳玉环恐怕要取代何云道占据第三位。就算届时心月和玉明联合,其他四人必将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从他们的包夹中冲出去几率也要小的多。
而且,心月生性淡泊,对掌门之位并没有太多念头,如果交好牛二甚至可以拉拢过来。用牛二的话说:可以做朋友的就不是敌人。
“相信厉害关系你也明白,我就不多说了,该怎么做你心中有数,只是不要再把我们拖下水。”心月说着扔下一本剑诀转身出门。
这就走了?牛二看着门外,不对啊,按理说应该发生点暧昧故事才对。不说那么直接,也要有点身体接触才是嘛。
垂头丧气地走到桌前,牛二拿起心月留下的剑诀深吸了口气。好香!不愧是美女师傅贴身收藏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算作‘定情信物’。
先习惯性地yy一下,牛二的目光才落到剑诀上。
目光落定,古朴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封面上,狼毫泼墨两个大字——风雷!
翻开剑诀,牛二细细研读起来。
风雷。顾名思义,整套剑诀如风奔腾,如雷粗犷,透发着一股豪放的气息。招式更大开大合,如滚滚大江,一去不返。
风雷十八式,只看了两式,牛二便深深的迷醉了,以至于整晚都趴在桌子上睡。直到第二天早晨被柳玉环用脚‘叫醒’还流着口水含糊不清地说:“别忙让我再闻闻,明天香味儿就没了。”
“真的不知道么?”天阳真人坐在椅子上双目半开半合盯着跪在下面的两名弟子。
“弟子……弟子确实不知。”左手一人颤抖着声音道。
“你呢?”天阳真人转向另外一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回禀师尊,前日弟子与宋师兄一同值守,除了弟子方便一次,中间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右手弟子平静地道。
“刘正东,你莫要血口喷人,我期间也方便一次,怎么没有说?”左手宋师兄登时大怒,指着刘正东道。
“我又没说是你,只是说我出去的时候不清楚,至于我在的时候,从没人进来过。”刘正东反唇相讥。
“那你的意思是我了?我还以为是你呢。”宋师兄怒道。
“我可没说是……”
“够了。”天阳真人一拍椅子长身而起,“我再问你们一次,是谁干的。”
“世尊饶命,师尊饶命,弟子确实不知啊。”宋师兄一听连忙叩头,口中喊道。
“弟子不知。”刘正东鄙夷地看了宋师兄一眼道。
“好。”天阳真人停住脚步,站在两人身前,“既然不说,就别怪为师不客气了。”
天阳真人言罢身形一动,双掌如雨点般拍在两人身上。
“师傅,你……”宋师兄刚要说什么,一口鲜血喷出摔倒在地上。旁边,刘正东直到最后也没说一句话,默默地倒在宋师兄身旁。
“拉出去,送到山下,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天阳真人叹了口气,随即抬头道,“叫张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