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王浩怔住了,没想到范清雅竟然看穿了他,他也清楚范清雅这么做是不想让他去送死,他深深出了一口气,展开攥紧拳头,取下范清雅手里的餐刀,颓然的道:“好吧,我不去杀范政,可是我们怎么办?到现在每一条路都被范政堵死,只能眼看着他撤走!”
餐厅内沉默了,几位服务生也识时务的躲到了外面去,偌大的餐厅内只有他们四人。
见范清雅和王浩失魂落魄的样子,周青眨着清澈的眼眸,待前者冷静了一些,他才道:“清雅姐,其实我给你占的这一卦是有解的。”
“哦?”众人一脸愕然的看着周青,这里面最惊诧的是周四儿,其实刚才范清雅说出生日时辰的时候他也暗自占了一卦,但却没有周青占卜得精准,那时周四儿已经吃惊不已了,现在周青居然说这卦还有解,这让他真是意外得嘴巴都合不上。
“清雅姐,从我给你占的一卦来看,你确实有破财大劫,但你有亲人相助,这个亲人就是你的父亲,他留给了你一样东西,可以让你翻盘。”周青道,其实这些信息他也是见范清雅可怜,刚刚从卦象里推出来的。
“什么东西?”范清雅和王浩极为好奇的问道,如今,他们对周青的占卜结果已经深信不疑。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占卜只能算出大概,我只能从卦象上来看你父亲把这重要的东西放在了他生前最喜爱的物品里。”周青说得是实话,姬昌的七十二卦罗盘只能算到这里了,后面只能让当事人去推测了。
“我爸最喜爱的物品……”范清雅皱眉思索起来,片刻,她眼前一亮道:“我爸最喜爱的应该是是我妈那副油画。”
这个周青有印象,那副油画正挂在范赢别墅的回廊里,这是那副油画,提醒了周青,让其最终解开了仇阴如何穿过天罡避鬼阵之谜。
于是王浩带着三人驱车前往范赢的别墅,进了别墅,直奔那副油画而去。
油画仍旧安静的挂在墙上,画上,范清雅的母亲依旧带着甜甜的笑容。
王浩上前敲了敲画框周围,道:“这画里面是空的!”说完,他找过一把椅子,小心翼翼的将油画摘了下来,只见墙的背后粘着一个厚厚的大信封。
取下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账目,王浩惊喜道:“这是范政这几年在公司做假账的证据!”
王浩粗劣算了算,一共有五千多万,这足够让范政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了,翻到最后,一张纸条从账本里掉了出来。
王浩捡起来一看,上面写道:“清雅,浩儿,当你们有一天发现你们的叔叔对公司图谋不轨,那么就用这些证据把他送上法庭,但记住父亲一句话,能不用最好不用, 毕竟是一家人。落款是范赢。”
笔迹王浩认得,是范赢无疑,看着字条上的字,范清雅泣不成声。
翌日清晨,北京东直门一栋高档别墅区内,范政立在自家的阳台上,望着即将升起的朝阳,他的面色极为凝重。
须臾,从玻璃门内走出一位中年女人,女人一身女佣的打扮。
范政瞥了一眼女佣,有些意外的道:“哦?紫影,没想到你的易容术这么高。”
紫影淡淡一笑,道:“我奉师父之命协助你,伪装成女佣这样更隐蔽。”
范政点了点头,深沉目光望着远方,有些担心的道:“昨天王浩突然跑到公司,终结了我最后一笔转账,看来他们有所行动了。”
“仅此而已!”紫影不以为然道:“目前他们能做的就是补漏洞,眼睁睁看着你把钱转走却没有办法治罪于你。”
范政同意这一点,他以前也有过做假账贪污的勾当,但那都是小数目,范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可是高达六亿。
“只要我的夙愿能实现,这一切都值了!”眉头松开,范政开始鼓励自己。
“范先生,楼下有人来访。”佣人从楼下走到楼上,对范政说道,看见他身旁立着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佣,佣人一愣。
范政皱了皱眉,按了一下阳台旁边的监视器上的按钮,屏幕上显示出影像,范清雅和王浩立在门前,他们身后站着两人,他认识,正是周四儿和周青。
见到这对父子,范政咬了咬牙根,要不是这两个坏事的唐山土豹子,他也不至于一步一步的暴露。
“让他们进来!”范政阴沉着脸吼了一句,随即关上了显示器。
见范政发怒,佣人不敢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赶紧跑了下去。
“看来他们是找我算账来了!”范政目光阴冷,他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没关系,你不都早就准备好了吗!”紫影淡淡的道,她推开玻璃门走了下去。
“哼!两个小毛孩加两个唐山土豹子能奈我何!”范政信心坦坦,收回阴冷目光也下了楼。
楼下宽敞的客厅内,范清雅,王浩,周四儿,周青都立在沙发旁,范清雅抱着一个大信封,表情茫然,王浩则眯着眼,一脸怒意的盯着楼梯口,等待范政的出现。
不一会,楼下处走下二人,为首的是中年人身材高瘦,皮肤黝黑,眉目之间和范赢颇像,他就是范赢,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女佣,正是乔了装的紫影。
这个范政周青之前在范赢别墅前见过,眼前这个和范赢很像的人走下来,周青心里有些感慨,本是一对亲兄弟,因为误会,竟是闹到弟弟杀亲哥哥的地步,可见这范政内心有着毒辣的一面。
“清雅,浩儿,你们来了啊!”范政故作诧异的道,事情都没有揭穿,他只有演下去。
“叔叔!”看见范政,迷茫的范清雅情绪又不稳定起来,语气里明显带着哭腔。
范政上前拍了拍范清雅的肩膀以示安慰,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范清雅是他和范赢之间恩怨最大的牺牲品。
看到王浩脸上毫不掩饰得怒意,范政便猜出今天这几个人来是什么目的了,目光落到周四儿和周青身上,他心里一阵痛恨,于是他眼神轻蔑的扫过周四儿二人,不打招呼,也不问来历,赤裸裸的忽视他们。
范政让众人落座,吩咐佣人去倒茶,紫影则立在一旁。
“清雅啊,你父亲已经过世了,你就不要过度悲伤了,我这个当叔叔的看着也心疼啊。”范政安慰着,看似也有一些真情流露。
这样一安慰,范清雅一时说不出话来,心情矛盾的她紧紧抱着大信封,泪水打湿了信封。
“周叔叔!”王浩双目盯着水杯中漂浮的茶叶,他忽然说道:“今天我们找你来可不是听你说安慰话的。”
“哦?那你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范政的眼神变得阴霾起来。
王浩扭过脸,双目锐利的盯着范政,要不是范清雅以命阻拦,他早就过去一把掐死范政了,狠狠的咬了一下压根,他道:“我们今天来是要听你解释。”
“哦?什么解释?”范政故作一脸茫然的道。
王浩双目微眯,阴沉的道:“我昨天发现最近你正在往一个什么美国的分公司转账,而且数目巨大,这件事我和清雅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闻言,范政轻松的朗笑道:“哈哈,浩儿,你就说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看你们最近忙,而且你们说了,最近就忙我哥葬礼的事,公司的事一律不过问,所以我就没跟你说,我哥走之前,我们在美国建立了一个分公司,要大力拓展那边的业务,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需要大笔的资金,所以我就转过去了。”
正如范清雅所言,范政准备的天衣无缝,而且他拿死去的范赢当挡箭牌,说什么范赢开的分公司,这点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王浩阴森一笑:“周叔叔,这么说这几天还真是辛苦你了!那我想问问,你到底在美国投资了什么?”
“哎,你说这个我就头疼,我在美国炒期货呢,已经赔进去不少了,这可都怪我哥,都是他坚持的!”范政故作惋惜,他把自己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王浩咬了咬牙根,这范政果然如清雅所说,一切准备,借口其都想好了,根本问不出什么漏洞。
想到此处,王浩怒火更大,一拍桌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范政的鼻尖道:“好,钱的事我暂且不说,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我义父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