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地板向这边倾斜，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球都是自然地往回滚，凶手为了让球能够聚集在一起，特意在墙壁一角倾斜地拉了块塑料布，只要在另一端的空调口用吸尘器把集中到一起的球都吸出来，再用提前准备好的绳子把塑料布拉出来，最后盖上盖子就可以了，证据就是留在墙上的胶带。”

说到这，赵信没有继续往下说了。方律师觉得是时候了，接上：“凌先生，凶手就是你没错吧？”

正如所有的犯人的狡辩一样，没有证据他是死不承认的，凌寒也一样，终究还是要打出自己的最后一张王牌：“从开始到现在都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你们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吗？”

程小雨看着有点为难道：“直接性的证据我们没有，不过有间接证据。”

“如果你们要抓住我留在这的网球不放，那我承认确实是我为了录视频才放的。不过这和什么鬼扯的犯罪手法一点关系都没有。”凌寒心里笑了，不过是那么的勉强。

“很遗憾，其实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球。”方律师来了一个反击，“你刚刚说你放了网球，恰恰暴露了你打从一开始就知道网球是犯罪工具的秘密。”

面对这个晴天霹雳，凌寒慌了：“你骗人！”

“我只是说好像有。”

“我来说明这一点：关于你为什么没用棒球。”赵信从屋外进来，“因为洞口直径是7.5厘米，棒球塞不进去，所以才会改用网球。但你没想过上面的毛会掉吧。警方已经调查过，发现房间内掉有黄色的细毛...”

“我...我有不在场证明的。我九点到十二点都在学校里，棒球部的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我哪有时间杀人？”凌寒要怒了，这次真的是真真切切的怒了。

“有的。”赵信针锋相对，“在跑步中的一个小时里，从学校跑出来实施犯罪然后返回，时间是很充分的。而且从两个那天没去跑步的人的口中证实了投球机是那个时间段不见的。”

“就算...就算你们这么说，你有证据证明我拿了投球机吗？而且我没有理由杀李店长！他还帮我重建，杀了他对我有好处吗？”

“关于这点，我也有话说。”程小雨站了出来。

...

“从你未婚妻楚晓那听说的，请帖迟迟不发的原因。事实上，楚小姐在李店长前一天决定要取消婚约，她和你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了很多年，在她被抛弃和伤心的时候，你向她告白了，楚小姐于心不忍答应了你的求婚，但是随着婚礼和婚房的事情安定下来，楚小姐感觉到了恐慌，而那天的地震导致了婚房的扭曲让她心里更不安，这点她也一定跟你谈起过，不过你没有在意，最后她跟你坦白了，要结束婚姻...不过第二天就出了李店长被害的消息，楚小姐说她害怕是你做的，如果真是你做的，她说有可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活生生地把你逼到绝路，把怒火引到别人的身上。这一切她也没跟警察透露，她是为了袒护你才这么做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取消婚姻。”凌寒的眼神有点痴迷，突然大喝一声：“这到底是为什么！！！”

也许是他积攒了太多的心理压力，大家都等他发泄完，渐渐地，他从愤怒的边缘回来了，下一秒他却温柔地抽泣着：“我跟她说过，房子的事我会另外想办法的，那边也给了无偿重建了，可是她却一直说那个扭曲的房子有可能是我们的未来，老天好像借这个机会在警告我们的感情，哈哈哈，这算什么，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这个房子还有什么意义。这事我跟李长龙说了，关于房子重建的补偿我不要，只要求还回那份房钱，就是因为他们的豆腐渣工程才让结不了婚，我是这么对他说的，可是他却说---你真缠人，那女人估计也是因为这点才讨厌你不结婚了吧，如果她真的对你一往情深，房子什么的肯定是无所谓的，正因为她本来就对你用情不深所以才这么做的。我没办法原谅他，居然胆敢玷污我们纯洁的感情，所以我要杀了他，我的爱情不需要别人的指指点点。那天我就想到了，让这间房子成为我的凶器，亲手了解了那个大嘴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种事。可是，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因为什么都没了...”

一个凶手的告白往往是感人肺腑的，不过，不管他是多么可怜，多么令人同情，犯罪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在犯罪之前你可以去说动所有人，但是别忘了说动自己，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凌寒自己一个人去警局自首了，等待他的不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婚礼，而将是牢狱之苦，他用一个错误的冲动铸就了错误的结果。

出警局的时候，曹警官送他们出来，也练练道谢，但是方律师知道他肯定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本该意外事件结束的案子又被挖掘出真相，关键是挖掘人不是他曹警官。

“没什么可谢的，以后记住找信儿的时候先联系我就好了哈。”方律师现在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有恃无恐的炫耀他的“赵信”。“走，我们赵队去喝酒庆祝庆祝。”

“赵队是什么？”程小雨小声问。

“人家警察是曹队的，我们跟他做对的不就是赵队咯，我们是队友嘛。”

而这时程小雨想起来原来那天问道赵信是她的谁谁谁，原来是队友啊！

“警官，这有份报告，您看下。”一个警员出来报告。

等赵信一行人离开后，曹警官抽出里面的文件，上面写着“指纹鉴定报告。确认与犯罪嫌疑人的指纹一致，鉴定对象：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