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败眯起眼睛问道:“做什么?”
“放火”,圆月淡淡的道。
“放火?!”永败惊叫出声。
一衡则道:“请兄长继续。”
圆月见他处变不惊,内心不免赞赏,随后又道:“你们用百慈老怪的脑袋想想,时下他最担心的是什么?他最担心的,就是如果真是魔教中人闯我宗门,偷丹毁山之后,会不会再生祸事!”
一衡嗯了一声,隐隐察觉出了什么。
圆月继续道:“他担心什么,我们便做什么,今夜刚刚事发,各大主峰无人,我先去放火烧了那‘藏宝阁’重地,再去‘御剑冢’一把火烧了那‘斩妖、除魔、卫道、正途’的冢匾,最后再烧了那百离老怪的丹房,拿走他的仙丹,吃个痛快,在丹炉刻上‘流云借丹无人境,冢前臭匾妄虚言’的挑衅之言,那百傲老怪最是焦燥,刚刚出关,一头火气,到时还不疯了一般的搜寻魔物,哪里还会听进百慈一言?到时所有的注意力都会放在魔教之徒的身上,短时间里,谁还会怀疑你们?此乃第一条妙计,障眼法是也。”说完,他“啪”的地一声,将第一根筷子摔在了桌上。
一衡暗暗吃惊,眼前的诸葛圆月仅仅年长自己两三岁的模样,却能够辨日炎凉弹指之间,其慧心妙舌岂止罕见,不但足智多谋,而且胆大包天,老谋深算不说,玩弄道尊也是成足于胸,确是难得一遇的奇才!
“第二”圆月又道:“后院起火,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各大主峰的弟子必然火速赶回,此时永败可混在人群当中,随自家门人一起回去,若他们只知救火,不思寻找放火之人,那你可在众人慌乱之际,指着黑暗处大喊大叫,说有一个身形高大的怪人,从那里跑了。隔日百慈老怪必定又会聚集众人商讨此事,心中忐忑不安,此时你可自告备勇,去形容一下怪人的模样。放心,随你编造出个什么魔物来,他们心中疑神疑鬼,料想都会给这怪人安排个门派的!这样一来,至少可以说明,你一直同大家在卸刃山玩耍,这火定然不是你放的,丹自然也就不是你偷的了,试想如果不是你偷的丹,那一衡就更没有那个本事了。再说他们本就很难怀疑到你二人头上,就算日后生疑,你也好拿出来搪塞,令他们哑口无言。”
一衡听罢不免问道:“确是妙计,可永败说他在卸刃山玩耍,却并没有人见到啊!”
圆月笑道:“那卸刃山上足有万人,黑灯瞎火不说,男女之间眉目传情,你来我往,谁有那个功夫去理会你在不在了?再者,这么多人熙熙攘攘,你信口胡说自己在哪,没人看见也是常理,难道还有人挨个去问不成?何况又随门人一起回去,在路上故意攀谈几句,就是在场的证据了!到时与你攀谈之人便成了你的证人,除非他聪明绝顶,要不然肯定无法识破!弄的那些老怪将信将疑!”说罢,他又将第二根筷子摔与桌上,笑道:“此乃第二条妙计,神鬼莫疑是也!”
“那第三条呢?”永败急道。
圆月深邃一笑,道:“这第三条嘛就更简单了,我等找几只强壮的‘飞檐鼠’,在其腹下绑上灵石,置于护山仙阵周围,在其尾部拴一绳索,另一端系在老猫头部,将那老猫饿上几天,这‘飞檐鼠’可日行千里,速度奇快无比,而普通老猫却体弱多病,偏偏饿的要死,肯定死追不放,可他腹内空空没了体力,永远追它不上,它们之间你追我赶,少说一日间也能跑出五百里距离,而‘飞檐鼠’腹下的灵石有微微灵气溢出,在护山仙阵内必有感应,你也知道,那仙阵因其灵力过弱,又只识它是动物,定然不会擅自发动攻击,可三大老怪却一定察觉得到,待他们从百觉林赶到之时,那‘飞檐鼠’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老怪们一定以为是魔教中人离开了流云宗。”
一衡此时很是佩服,却仍然清醒,思虑了一会儿道:“若是百慈他们追上了那些‘飞檐鼠’又怎么办?岂不知道是有人使诈?”
圆月一幅早已料到的表情,摇头晃脑道:“所以我说要放几只,而不是一只,这样一来,那些老怪便会怀疑是魔教中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从几路放鼠,分路逃脱,由于前面两计已经弄的他们云里雾里,依我对流云宗人的了解,没人能够想出其它可能了。你二人嘛,从此便可相安无事,永保太平了!哈哈!”说罢,他将第三根筷子轻轻置于桌上,道:“此乃第三条妙计,‘借鼠升天,死无对证’是也!”。
永败听后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他还是装腔作势的对一衡道:“圆月的三条妙计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其实我和他也差不哪去,只不过是身在其中,才不明就理罢了,现在已经豁然贯通,大彻大悟!”
一衡心中暗笑他无耻,脸上却故作惊奇道:“莫非败哥早已成竹在胸?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永败尴尬的看向圆月。
“哈哈哈”圆月笑道:“一衡,你称他败哥?这名字起的好啊!比起莫永败来真是更胜一筹!”他话中暗含讥笑,莫永败却摆出一幅很是受用的样子。
圆月无心与他玩笑,迟疑了一下,道:“现在时辰不早,你们速速依我计行事,永败,你现在就马上赶往卸刃山,混在人群当中,记住,尽量与人攀谈,但不过多言,言多必失!”
他又看向一衡,嘱咐道:“你则留在我这里切记不要走开,如果有人来访,你藏在床下便是,万万不能与人见面。”
一衡与永败二人具是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前去各大主峰由近及远挨个放火,如我一旦被抓,也决不会吐露此事,到时无论老怪们如何欺诈,你二人大可放心编造谎言,不用担心,我自有妙计!”
看着诸葛圆月,一衡心中很是感动,虽然永败也说与他相交甚好,但这份情谊自己总是要记下的。
当下,三人再没多言,各自行事去了。
从今夜起,流云宗便翻开了它天翻地覆的一页……
而这,却只是第一页罢了……
【此章用以鸣谢:诸神的光辉,大大厚爱,一夫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