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医院的妇科,邓艳呆呆的拿着化验单,医生的话久久在耳边回响。化验单上一长溜的加号已经证明了一件事:邓艳怀孕了。
邓艳现在是心乱如麻,连哀叹老天爷不公平的资格都没有了。因为摆在她面前的困难实在是太多。第一个困难:孩子到底是谁的种?老板的还是隋兵的?当然这个问题邓艳如果猜,猜一辈子都没戏。唯一的办法就是DNA检测。
第二个困难:“孩子要不要?”
这两个问题如同两座大山压在邓艳的心头,哪一个她都解决不了。她既不能去恨煤炭老板的说玩就玩,也不能抱怨隋兵的年轻冲动,虽然这都是让他怀孕的理由。
但其实这两个困难都面临最重要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无论她怎么纠结,怎么郁闷。明晚上和孙主任的应酬确是推辞不了了。也就是说她依然要为了钱做好献身的准备。
邓艳虽然请了假,但是他根本不敢回家。她从医院检查完了以后还是回了矿上。而且一直呆到很晚才回家。邓艳现在实在太害怕面对隋兵。她缺乏这个勇气。
可她没想到,等她走到村口的时候,依然发现隋兵站在那里冷得不停的跺脚。看见邓艳以后,隋兵忍不住埋怨:“你怎么才回来?”
邓艳强行笑了笑说:“矿上这几天忙安全生产许可证的事,所以一直加班。这么晚了你还在等啊。”
隋兵说:“今晚我值班,闲着也是闲着。就等呗。”
两人边说边聊,因为大冷天的隋兵带着棉帽子,所以一开始黑灯瞎火的邓艳没注意。等走到村口路灯处的时候,邓艳才看到了隋兵的伤势:“哎呀,怎么弄的?跟谁打架了?”
隋兵说:“没事,别问了。东西我上午就送过去了,你回去说不定还能吃点。”
邓艳说:“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高兴?”邓艳确实有些敏感了,因为她现在确实很紧张,就仿佛是在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身败名裂。
不过隋兵确实不是很高兴。他晚饭都没怎么吃,就是想等着邓艳回来一起出去吃。结果一等就等到了现在。外面哪还有地方吃饭?隋兵沉沉的声音说:“今天我生日,本来想等着你过。”
“啊...”邓艳愣住了。“对不起,你看,我之前还问过你生日,结果忘了,我...我休班的时候给你补上行吗?”
隋兵大大咧咧的一摆手说:“要这形势干嘛,没事,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
和往常一样,隋兵头前走着,邓艳跟在后面。这一路子,两人都没有说话,邓艳心里一直忐忑的很。不过幸亏这是晚上,就算自己有些不正常,隋兵一时也看不见。
因为婆婆住院不在家,所以隋兵走出去没几步,突然被邓艳给叫住了。隋兵回头看着邓艳说:“怎么了?”
邓艳说:“你晚上留下吧,家里没人。婆婆看病去了。”
“好!”隋兵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
家里其实没什么吃的,隋兵赶集买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做,因为家里没有冰箱,所以买的东西都放在外面笼子冻着。邓艳也没特意怎么样,就是又给隋兵做了一碗长寿面。隋兵挺无语,中午吃完妈妈做的,晚上再吃未婚妻做的。一个生日吃两顿长寿面,这是什么节奏?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隋兵贼一样早早的从邓艳家溜走了。不过青肿的眼睛,浓厚的快要掉在地上的眼袋都足以证明他昨晚上没干好事。
他回了磨坊,赶紧又躺下睡了个回笼觉。邓艳则是没多大会就骑车去了矿上。
过了没多久,隋兵做了一个噩梦,然后就被吓醒了。梦里面的东西印象不深,不过他可以确定和邓艳有关。而且自从醒了,他的右眼皮就直跳。
“我是疲劳过度还是右眼跳灾?”虽然隋兵当了三年兵,可还不完全是无神论者,至少现在,他又有点迷信了。总之这个梦让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所以他干脆起身不睡了。
因为早上临走前,邓艳跟隋兵说了今天还加班,不要在村口等了。所以今天下午天一黑,隋兵就锁了磨坊的门回家了,回家的原因很简单,老爷子叫他回去喝酒。
而此时在镇招待所的单间里,另一个酒局也在进行。虽然吃饭的环境不是很好,就是灰溜溜的平房。菜也不如星级酒店的精美。可饭桌上的烟酒却好的吓人。
清一色的飞天茅台,正儿八经的军区特供,软中华全部3开头。更何况门外还停着好几辆悍马、宾利什么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包间里,坐着的一共就三个人。一个是邓艳、一个是煤矿老板,还有一个自然就是孙处长。身后站着两个矿老板的保镖兼职倒酒。
从一坐下,孙主任的眼珠子就一直停留在邓艳的身上没有下来过。真不知道素颜朝天,一身普通农村装扮的邓艳到底是怎么把孙主任迷成这样的?难道是城里的妖精看多了,现在喜欢纯天然的了?
矿老板自始至终一直就是劝邓艳和孙主任喝酒。自己除了提及安全生产许可证的时候喝了几杯之后,再也没喝过。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矿老板打了个酒嗝,假装不胜酒力。身后两个保镖非常有默契的把他扶了起来。
矿老板嘿嘿笑着说:“孙主任呐,今天实在是对不住。我喝多了,我一喝多就嘴上无毛,怕说秃噜了,所以我还是回去,那个让我的助理小邓陪你怎么样?”
孙主任装模作样点头说:“既然这样,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矿老板点了点头又跟邓艳说:“小邓啊,主任今晚上就在招待所二楼休息,你可一定要服务到位,别让主任挑出毛病听到没?”
邓艳漠然点了点头,他知道老板这是给他提醒呢,今晚上在劫难逃了。想到今晚上即将被这个矮胖子压在身下,邓艳心里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