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州景家,景仲伯西装革履的拿着公文包走往楼下,司机老陈早已在门外等候,刚要开门出去,王爱玲就从楼上传来声音,“仲伯,这么早去哪?”
“没什么,去见一个客户,吃过饭就回来。”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去。
青平御都花园酒店,二楼贵宾包厢内。
景仲伯提早了一个小时到,就在昨天他叫张量打过电话给衡宇,说了不能按时完工交货,因为一些误差导致这样的情况,实在很抱歉,看能否通融一下,违约金他们会付一点,但是一时间没有这么多,可否再给几天时间,就是一天24小时也定然会把货赶出来,而对方当时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说让他今天过来详谈。
他心里没有底,本来就是他们违约在先,所以不管在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他们理亏,这样的做法他也明白很牵强,如果换做是对方公司违约他也不一定会同意这样的做法,但是他也是没有办法,那么多工人等着吃饭,自己关了厂到没什么,关键是那些工人怎么办,这一下子不但工资付不出还要面对大批人员下岗,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心中忐忑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马上就要到时间。
咔嚓——
身后传来开门声,景仲伯立刻站起来,转身看向后面进来的人,对方是一个年轻人,黑色西装,眉宇间散发着凌厉的气势,虽说年纪尚轻,但是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深沉和老练,这让他不禁提着一颗心不能落地,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虽说见过的人和事也算是多的,只是眼前的年轻人却让他惴惴不安,光是就这样站着什么也不说,那股浑厚的气场就足以让人震慑了。
阎烈双手插入裤袋,眼神随意扫过景仲伯的脸,在心中暗暗冷笑,不急不徐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伸出一只手,“这位就是景仲伯景厂长吧,你好。”
沉稳的声调在包厢中缓缓响起,景仲伯一刻不敢怠慢,伸手回握,脸上是礼貌的微笑,“你好,请问您是袁善礼袁总吗?”
张量说过衡宇的董事长换人了,叫这个名字,是个年轻有为的海归,看上去应该是的。
阎烈淡淡一笑,剑眉微挑,走到桌边,伸手示意景仲伯坐下,做足了场面。
“景厂长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阎烈,衡宇的副总,这次和贵公司的合作案是我负责,袁总公事繁忙,所以就有我代替过来。”一开口,他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介绍自己,每讲一句话都有着让人心悦诚服的魄力。
“哦,原来是阎副总,您好。”景仲伯微微一怔,心中猜测着,衡宇的副总,之前怎么没听张量说过?
正在思考之际,阎烈再次开口,眸光中闪过一抹精明,“景厂长应该知道我们这次的谈话内容了吧,对于贵公司不能按时完成合同规定的订单,现在衡宇要求按照合同上的违约金通知赔付金额,如若不然,就只能在法庭上见了。”
阎烈一出口就直接进入主题,绝不拖泥带水,这让景仲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阎副总,您看能不能给我们一次机会,和袁总说说,这次我们也是受小人陷害才会出现这种事情,景苏服装一向信誉良好,这是第一次,我们做生意的都是老实人,有钱谁会愿意不赚,偏要让自己陷入难境呢,如果贵公司能通融一下,我保证在一个星期内如期交货,你看——”
“景厂长!”
阎烈一把打断他的话,犀利的黑眸看向他,“我想你要弄清楚一件事,现在是你们违约在先,合作讲究的是一个诚字,你认为换做是你会不会让别人给你开绿色通道呢?何况商人只谈钱,谈感情?呵呵…你不觉得好笑?”
景仲伯彻底僵住了,是啊,他怎么这么糊涂,居然想要动之以情,可是不这样还能怎么办,他不能看着那些工人就这样下岗啊。
阎烈倏然起身,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景厂长,这是违约金数额,你看下,没问题就在这上面规定的时间付清吧,恕阎某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不过——其实衡宇也并非不通情达理,”阎烈走到门边突然转身莫测的笑了笑,“这是我的私人名片,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淡漠的说完后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景仲伯不解的看着他离开,颤抖的打开文件,彻底傻眼了,一千万,要在三天内全部给清,三天,他上哪找一千万,服装厂这些年一直做的小本生意,手上也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有些外面的账款也没有全部收回来,这叫他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