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叶飞便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灰袍老者,只见他面色庄严肃穆,撑起皱纹的额头和那黑白相间的头发还有胡须,并没有显得他老,浑身好似很有精神一般,英气逼人,给人一种神采奕奕的感觉!倒八字的浓眉下是一对深邃的双眸,似乎能后看破世间万物一般,让人心生敬畏之意!
如此感觉,叶飞坚信眼前这位灰袍老者一定就是傅文宗了,怀着激动得心情,再次躬身做礼,道:“方才肯定对晚辈手下留情了的,若非如此,晚辈定难接住您这颗棋子!我想前辈您一定就是傅文宗傅先生了吧?”
“我正是傅文宗!们进来吧!”这灰袍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见叶飞谦逊有礼,倒也很满意。
“那就多谢前辈了!”叶飞恭敬地点头答应着,当下便拉着韩冬儿往院子里走来……
傅文宗定眼打量着叶飞和韩冬儿,不过看到白龙驹和玄铁枪时,他脸色一惊,皱起眉头默默自语道:“他怎么会有白龙驹和玄铁枪?难道他和文昭,宁世荣都有渊源?”
叶飞带着韩冬儿走到傅文宗面前时,便恭敬地将象棋摊到傅文宗面前,道:“傅前辈,您的棋子!”
傅文宗点了点头,接过象棋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叶飞和韩冬儿,微笑道:“这位少侠你还带了这么一位小姑娘,能平安无事来到我这里,实为不易,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晚辈叶飞,她是我妹妹韩冬儿,我来昆仑山就是特意要拜见您的!”叶飞躬身做礼, 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对韩冬儿说道:“冬儿!快拜见傅前辈!”
“恩!”韩冬儿听话地点了点头,当即便欲给傅文宗行跪拜之礼……
傅文宗见状,急忙拉着韩冬儿,面带慈祥的微笑,看着她道:“韩冬儿!你这小女娃倒是乖巧听话啊!不用跪拜了!”
闻言,韩冬儿并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了叶飞,请求他的意思……
叶飞抚摸着她的头,道:“傅前辈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听他的!”
“哦!”韩冬儿点了点头,露出了纯真可爱的微笑,看着傅文宗道:“谢谢傅前辈,那我就不跪了!”
傅文宗微笑着点了点头。
叶飞看了看桌子上的棋还只走了一半,随道:“傅前辈,晚辈是不是打扰您下棋了?”
“哈哈哈哈!叶少侠不必客气!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一个人下棋闷得慌,正想找个人陪我下棋呢!都坐下吧!”傅文宗俘了俘胡须,笑着说道。
“哦!那就好!谢谢前辈!”叶飞放心地点了点头,拉着韩冬儿坐了下来。
傅文宗看着他两,面色认真道:“叶飞!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叶飞恭恭敬敬道:“傅前辈,实不相瞒,晚辈这次来昆仑山诚心寻你,就是要拜你为师的!”
“哦?拜师,为何要拜我为师啊?”傅文宗饶有兴趣地问道。
叶飞面带倾慕之色,微微一笑后,便将此前在宁府时和宁世荣所聊的话以及心中所想悉数说了出来……
傅文宗听着叶飞此番话,心里对他倒很是欣赏,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果然是宁世荣指点你来寻我的!方才我看到白龙驹和玄铁枪的时候就猜到了!”
“是啊!宁员外把他的玄铁枪,银铃甲,还有曹文昭将军的白龙驹赠送给了晚辈,晚辈得此大礼,感觉受之有愧啊,所以日后定要以实际行动来报答宁员外对我的这份知遇之恩!不能辜负了他对我的厚望!而晚辈自知学艺未精,难挡一面,所以想拜前辈您为师,学一身好武艺,在这个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叶飞认真地说道,字里行间都表现得很谦逊。
傅文宗听着他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感叹道:“宁世荣知道我不会轻易收徒弟,便借着他和文昭的情分让你拜我为师,算他聪明,如此一来,我都不好拒绝你了!”
“呵呵!那傅前辈,您是答应收我为徒了?”叶飞激动地问道。
傅文宗微笑的脸上带着认真之色,举起手道:“别急!我可不会这么快就答应收你为徒的!想要我收你为徒,还得经过我的考验才行!”
“啊!什么考验?”叶飞有些紧张地说道:“傅前辈,之前上山来之时,晚辈遇到了一位前辈,他说想要见你,得过了他那一关才行,多亏了那位前辈想让,晚辈才侥幸过关的!”
闻言,傅文宗并未觉得惊讶,抚着胡须,呵呵一笑道:“叶飞!你不必谦虚,你能过了他那一关,证明你实力非凡!现在我也要考验考验你!只要你通过我的考验了,那我就收你为徒!”
“那……傅前辈,万一晚辈实力不济,过不了关,那就没机会再拜你为师了吗?”叶飞有些担心地问道。
傅文宗笑道:“怎么?叶飞,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不是没自信,只是前辈您是世外高人,我在你面前真的觉得压力很大啊!”叶飞笑着坦诚地说道。
傅文宗哼笑着,语气深重道:“放下你的压力,相信你自己!来,先跟我下这盘棋吧!”
“额!下棋,虽然我象棋技术还可以,不过傅前辈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这……我怎能赢傅前辈呢,可是傅前辈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反对,好吧,尽力而为,相信自己!”
心里这样想着,叶飞也没再皱眉,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傅前辈,我接受考验!还请傅前辈手下留情!”
韩冬儿听着叶飞的话,开始为他担心起来了,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注视着桌面上的棋局……
叶飞打量着桌上的棋,见是一盘残局,红方和黑方所剩的棋子完全相同,都剩下一车,一马,一炮,两相(象),一帅(将),而且双方都走到了绝境,走错一步必定会输!
面对如此棋局,叶飞心里一虚,看着傅文宗道:“傅前辈!我们是重新开一局呢,还是就下这一局?”
傅文宗面色凝重道:“就下这一局!现在该你走了!”
“恩!好!”叶飞爽快地点了点头,定眼审视着这盘棋,思考了片刻后,便走了一步马,将了傅文宗一军!
傅文宗面色认真地瞅着棋盘,将将挪了一步。
叶飞凝视着棋盘,心里暗自沉思道:“眼下我不能一步将军,傅前辈虽然也不能,不过他的炮和车对我的帅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弃车保帅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傅前辈考验的应该不会是这么浅显的道理!而是另有他意!到底是何意呢?哎,先不管了!争取赢了这盘棋再说!”
想罢,叶飞便将车挪到了帅上面准备吃傅文宗的炮,心想着傅文宗定会用车来保炮,那么他便可以以退为进,化险为夷!
傅文宗淡然一笑,沉思了一番后,并没有将车退回炮跟前,而是挪到了一个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位置。
叶飞看到他这一步,心里深感惊讶,默默惊叹道:“咦!傅前辈这一步是何意?难道是他失误了?不过他不像是走失误了!既然他不悔棋,那就好了,现在优势在我这里了!哈哈!”
当下叶飞便退了一步马,准备吃傅文宗的象,心里暗自乐道:“傅前辈只要一逃相,我立刻就走炮,将他一军,他要是用象挡,我吃了他的象,他要是走将,我就用车继续将军,一定能将他逼到绝路了!哈哈!傅前辈,非常感谢你走的这一步棋啊!”
傅文宗注意着叶飞的神色,见他眼神中露出了胜利的曙光和信心,只是淡淡一笑不动声色,接着便继续盯着棋盘,如他所说,果然逃了一步象。
叶飞见状自是欣喜,当即便走炮将了他一军,笑道:“傅前辈!现在胜负已分了,你不管走哪一步,将都必死无疑了!”
听到这话,傅文宗刻意瞅了瞅棋,会意地点头道:“不错啊!叶飞!你赢了!”
“可是我觉得傅前辈你是有意向让,刚才你那一步车是不是故意走错,将优势给了我?”叶飞恭敬的脸上带着疑惑之色说道。
傅文宗俘着胡须,微笑道:“你为何这么说呢?”
叶飞将棋退到方才的情形,拿着他的车走到炮下面,说道:“傅前辈,你的车走到这里的话,在护炮的同时也为下一步的将军做好了准备!以你的棋艺,当然能看出来,所以你是故意走错这步棋,让我赢的!”
“呵呵!其实不然,我看你走了前两步后,就知道你棋艺很好,在那之后,其实优势已经在你手里了!就算我第三步不走错,再战下去,你的胜面也很大!”傅文宗微笑着说道。
“呵呵,富前辈过奖了,不管怎么说,晚辈还是要多谢你想让!”叶飞紧张的心松了下来,接着便疑惑道:“傅前辈,晚辈觉得您在意的应该不是这局棋的胜败吧?”
傅文宗抚着胡须点了点头,语气深重道:“不错!这盘棋的输赢并不是我所在意的!我在意的是你的心思,从你走的这几步棋中,我看到了其中透露的一股杀气,这就说明你心里的戾气有点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