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龙和张虎面色一紧,担心道:“叶飞兄弟,你真的要去找朱常洵吗?听说他手握重兵,而且府中高手众多!你去了肯定会很危险!”
叶飞眯着眼睛,冷声道:“你们放心,我并不是要去刺杀朱常洵,我也不会与他正面发生冲突的,我要去劝他悬崖勒马,他总不能平白无故杀了我吧!”
“那……要不我们陪你一起去!”张龙拍着叶飞的肩膀,关切地说道。
叶飞摆了摆手,道:“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留在龙虎山招揽民军就好!等我回来了再做以后的打算!我这次顺便也去找一找你们说的那位飞天侠女楚天香,看能否拉她入伙!”
“好!我们听你的!”张龙和张虎点头答应道。
……
夜晚,张龙和张虎召集着山寨里的众兄弟,特意举办了一个寨主交接仪式,让叶飞坐上了寨主之位,山寨里的众兄弟今日都目睹着叶飞的所作所为,又见张龙和张虎很是推崇他,因此都没有意见!欣然接受他!
叶飞面对众兄弟的热情友好,心里很是激动,一个小小的山寨之主,已经让他看到了崛起的希望……
次日一早,叶飞再三叮嘱了张龙和张虎将夺来的粮草和军饷送还给当地百姓,随后,便道别了山寨众兄弟,骑着马走下龙虎山,朝着县城方向奔去……
沿路上,时不时会遇到一些路过的流民,看着他们面黄肌瘦,虚弱不堪,一脸的茫然和凄苦之色,叶飞心里很是怜惜,想到临走时张龙给装了不少银两,因此便将其分给了沿路遇到的流民,只留下了一少部分!
一行近两个时辰后,叶飞总算来到了洛宁县城,身处在县城中,从百姓的议论声中,听到的都是对残酷腐败的朝廷的痛骂声和抱怨声。叶飞亲自感受着这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心里越发的感到悲凉和愤懑,对日薄西山的明王朝,已然失望至极。
走进城中心后,叶飞便沿着街道低调地往县城府衙走去,此时,只见两名官兵骑着马飞驰而过,留下的是扬起的灰尘和惊慌失措的百姓,街上的百姓见状,个个都是一副愤怒和痛恨之色,咬牙切齿,瞪着那两官兵的身影暗自痛骂着。
叶飞目睹着此番状况,心想昨日杀了韩涛夺了粮草军饷,洪高仓已经知道了,随即走到路边一摆摊老者面前,故作茫然道:“这位老伯!县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位老者听着叶飞的声音,上下打量着他,见他面色温和毫无恶意,随即低声道:“这位壮士,你是外地人,可能还不知道,三天前知县洪高仓的部将韩涛率兵到县里各镇征收粮草军饷,不过我们听说昨天韩涛在回县城的路上,被龙虎山的民军截杀了!县令洪高仓可是急疯了!”
“哦!他为何急疯了?他准备怎么办?”叶飞继续问道。
这位老者面带谨慎之色,道:“洪高仓这次搜刮来的粮草和军饷是要上交给福王朱常洵的!听说要是交不到福王手里,那福王可能就会杀了他!所以他现在急疯了!如果韩涛在的话,他定会让韩涛对我们横征暴敛,不过昨日韩涛已死,官兵也是死伤大半,所以他也不敢再向我们百姓强收税赋了!”
闻言,叶飞哼笑了一声,道:“洪高仓要再敢横征暴敛!我们都不会放过他的!他现在是不是就在县衙?”
这位老者点头道:“不错!他就在县衙!”
“哦!知道了!谢谢老伯,在下告辞了!”叶飞当下便道别了这位老者,动身直奔向县衙而去……
来到县衙外时,叶飞见大门是开着的,门口有两名衙役把守着,当下他便走上前,随口道:“我要见知县大人!”
守在门口的这两衙役冷眼打量着叶飞,其中一人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洪大人有何事?”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我找知县大人有要事!”叶飞阴沉着脸,瞅着这两名衙役,一字一句说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有一个衙役继续问道。
叶飞冷冷一笑,道:“我的名字根本不重要,说了你们和知县大人也不知道的!”
闻言,这两衙役相视一眼,再次上下打量着叶飞,见他面色阴冷,随即多了一份谨慎之色,顿了顿后,其中一人瞅着叶飞道:“等着,我去禀报洪大人!”
“好!”叶飞点了点头,随即站在原地等候着……
片刻后,那衙役一路小跑来了,看着叶飞,道:“你进去吧!”
叶飞点头道:“多谢了,当下便动身朝衙内走去……
此时的内堂里,一位穿着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知县洪高仓,他皱着眉头,一脸的忧虑和恐慌之色,惴惴不安地来回走着,但见叶飞走来了,随即做出一副镇定和严肃之色,上下打量着他,一脸的疑惑之色……
叶飞此刻也打起了精神,毕竟昨天擒杀了韩涛,那些逃跑的官兵定会回来告诉洪高仓的,要是被官兵认出来了,洪高仓一定会抓他的!
不过看到身边还没有官兵,而且洪高仓一脸的茫然之色时,叶飞倒也少了三分忌惮,昂首走进内堂,随意地抱拳道:“洪大人!我找你有点事情!”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洪高仓坐到案桌前,严肃地看着叶飞,问道。
叶飞随口道:“我来是要教你怎么做人的!”
“你说什么?简直放肆!你是谁?”洪高仓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瞪着叶飞,没好气地嗔道。
叶飞双手抱插在胸前上,冷笑道:“洪高仓,你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吧?是不是想着怎样弄到粮草军饷,交给福王?”
听到这话,洪高仓脸色一惊,站起身,指着叶飞冷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叶飞准备开口回答之时,只见四名官兵匆忙走来了,四人走到跟前时,特意看了看叶飞,霎时间,其中两个人脸色大变,急忙后退两步,指着叶飞,齐声叫道:“大……大人!他就是昨日擒住韩将军的那山贼!”
这四名官兵正是昨日龙虎寨一战侥幸逃生的,因此其中两人还是记得叶飞的相貌。
洪高仓听到这话,自然很是震惊,急忙后退两步,瞪着叶飞,对四名官兵喊道:“快……快抓住这山贼!”
“是!”这四名官兵点头答应着,纷纷握住了腰间的刀,然而想到叶飞昨日既能擒杀韩涛,心知他武功高强,因此都不敢冲向他,内堂外追来的那两名守衙役见势,也不敢轻举妄动……
叶飞冷眼扫视着内堂里的四名官兵,见他们心生怯意,不敢动手,此刻只想先发制人,因此猛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其中一官兵的刀,继而便接连飞出三脚,踢到了另外三名官兵的胸膛上,逼退了他们,但见洪高仓躲在了案桌后的座椅上,随即踏上案桌跳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身子,冷声道:“洪高仓,让他们退下!”
洪高仓本就是个胆小怕死之人,此刻被叶飞所擒,已然吓的心惊胆战,丝毫不敢反抗,连连点头答应着,接着便对眼前四名官兵叫道:“快退下!”
这四名官兵方才遭到叶飞,因此突袭,对他的身手已是惊叹万分,听着洪高仓的命令,倒觉得是种解脱,当下便纷纷退出了内堂。
叶飞看着众官兵仓皇逃窜的样子,忍不住哼笑了一声,笑罢,便瞪着洪高仓,冷声道:“洪高仓!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来你这县衙吧?”
“你……你想干什么?”洪高仓颤抖着声音问道。
叶飞随手扯着他的身子将他拉出座椅,扔到地上,自己坐到座椅上,翘着二郎腿,握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我不想对你怎么样!洪高仓,我们昨日把粮草和军饷夺取,已经还给当地的百姓了!你别想着再去横征暴敛!洛宁县的百姓已经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榨干了油了!你身为地方父母官!要是再不体恤百姓,为民生着想,必然会激起民变!到时候你性命难保!”
听着这话,洪高仓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愧疚,皱起眉头叹息道:“我……哎,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福王屡屡下命令,要我征收税赋!他的命令我哪敢不从啊?”
叶飞面带厌恶之色,冷哼道:“别找这些借口!我问你,你是想做个好官呢,还是打算继续做个受百姓唾骂痛恨的贪官污吏?”
“我……我想做个好官!”洪高仓没有底气地回道。
“那你就不准再听朱常洵的命令,不准再无缘无故征收百姓的粮食税赋!而要开仓发粮,赈济灾民,听到了吗?”叶飞厉声训斥道。
洪高仓瘫坐在地上,苦叹道:“我要是不听福王的命令,我这官就当不成了!”
“性命重要还是乌纱帽重要?”叶飞抖了抖手中的刀,冷声问道。
洪高仓颤抖着身子急忙道:“当然是性命重要了!”
“知道就好!我会去找福王的!洪高仓!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要是不听我的话,就算我不杀你!龙虎山的那帮兄弟也会杀了你的,我们能杀了韩涛,就不会再怕你!”叶飞厉声说道!
洪高仓听到这话,心里更是恐惧,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我答应你,只是,你去找福王打算怎么办?”
叶飞眯着眼睛沉思着,道:“我自有我的打算,总之,你以后不准再听朱常洵的命令!还有,今日就昭告县城的百姓,向他们发誓,以后不再逼迫他们,不再横征暴敛!你还得拿出你府里的金银财宝,赈济百姓!”
闻言,洪高仓惊道:“啊!我……我府里哪有什么金银财宝……”
“别他妈跟我扯淡,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岂会没有私藏的财物?现在就按照我说,老老实实的去做,否则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叶飞阴沉着脸厉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