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幻想你在一片辽阔的草原中，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四周充满了清新的味道，四周牛羊成群，到处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

山洞内，四周都是充满了奇异的香味，令狐若幕玉唇轻启，缓缓的坐在椅子边，给陈曹述说着。

良久。

陈曹微闭着双眼，他浑身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已经捏的发白的手指关节，在令狐若慕的柔声催眠下，慢慢的放松下来，而从他摊开的手掌，到处充满了干枯的血迹。

吁，陈曹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自己曾经的语文老师，现在最好的心灵伙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谢谢你，我现在已经好多了！”陈曹丝毫不在意，用沾满血迹的手，轻轻的抹了一把脸冒出的细汗。

咔嚓，咔嚓，随着打印机的声音，令狐若慕从打印机上抽出了纸张，缓缓的扫了一边上面密密麻麻的测试数据，露出了两个酒窝笑着说道：“你的情况越来越稳定了，这一年来的户外行动，对你的意志磨练很重要！”

“是吧，在一年，在边境的行动，是挺大的，见了很多平常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肮脏！”

陈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伸出了手，拔起了地上的匕首，这是一年前，段天涯送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上。

望着手中的古朴的匕首，陈曹抬起头，对着令狐若慕突然浅浅一笑：“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心理治疗术，我想，我也没法从自己内心的杀戮中走出来！”

令狐若慕说道：“这只是我应该做的而已，没必要介怀，不过，我的心理治疗术对于你来说，已经慢慢的变的次要了，可以说，再过一段时间，对你完全不起作用，因为，你的意志已经越来越坚定，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令狐若幕说话间，有些惆怅。

陈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的走到令狐若慕身边，手臂微微的晃动，想过去拍她的肩膀，可是，却是悬在半空中，又晃了回来。

“你放心，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只有你，才能跟我在梦中交流，将我引向那片洁净的心灵，无论我身在何方，去完成何种任务，只要一想到回来，能让你引领我平静下来，我就有了一种期待和渴望，这是不是好事？”

陈曹说完，望着洞口光亮处，陷入了沉思。

“真的！”令狐若慕瞪着大眼望着陈曹，脸上有些欣喜，满是血迹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睛，轮廓线条分明，就像刀削一般，一年来的各类危险任务，当初那个锋芒毕露的学生，一心想要逃避，孩子气的男孩，经过血与火的洗练，过早的见识过生与死的他，已经成长成为一个意志坚定的战士，一个令任何女人都迷醉的男人呢。

“我在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老师！”令狐若慕发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赶忙将脸转向暗处。

“对了，你该走了，老段他们还在等着你呢！”令狐若慕赶忙调整心态，对着陈曹说道，要是在多呆一刻，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住。

“哦？是吗，又是那综合训练，太没意思了，不过，我倒是真想看看老段，毕竟这次距上次，已经三个多月没见他了！”陈曹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洞口。

望见陈曹健壮的背影，令狐若慕突然惆怅之余，突然想起了什么，正了正声色，对着陈曹说道：“陈曹，多陪陪老段，他的时间不多了！”

陈曹转过脸，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陈曹终于走了，望着空空的山洞，令狐若慕自言自语的笑道：“一个英雄的诞生，一定会有一个英雄陨落！”

······

陈曹端着步枪，在丛林里游走。

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段天涯和曹野狐等人拿着望远镜在看着，后边站着一众教官，他们都在期待，经过这一次的户外训练，陈曹会有让上几次那样惊人的表现。

啪嗒！树丛中，连续调下几个人性牌靶，一看，凶神恶煞，就是敌人！

“哒哒！”陈曹果断出击，弹发调连射，一枪一个敌人连续解决！

“好，出枪速度与节奏比上次又快了不少！”主讲射击的教官李嘉立赞赏着说道。

“这就算好！”段天涯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着挂在耳边的耳麦说道：“放靶！”

哗啦啦，新一轮的人形靶子从各处的树丛中被放了下来，几乎将陈曹包围，在他们下落的同时，还弹射了象征子弹的石灰弹，如果被射中，就以为这陈曹已经宣布死亡。

陈曹敏捷的从各处的树丛中穿梭者，并不断的在回旋中射击，敌人一个被一个集中，全部眉心中弹，没一个例外。

陈曹慢慢的调整着呼吸，他脑海里默默的数着：“六个，刚刚放靶的时候，是七个，应该没错，还有一个在哪儿！”陈曹想到这里的时候，一边做着规避动作，一边轻轻的躲避的树干处轻轻的冒出了头观察。

陈曹眼睛异于常人，在一年来的多次任务中，他就是凭着视觉，死里逃生了多次，但是，现在，这个人形靶，竟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逃脱掉了。

“看来，这个靶子藏的比较好，是谁弄的！”曹野狐说道。

所有的教官都保持了沉默，只有段天涯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而此时，陈曹脸上也浮现了一丝诡笑，他轻轻的送怀中掏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放在了地上，嘴里嘟囔着：“小家伙，快快帮我找到，回来爸爸给你吃的！”

“老鼠！”望远镜中，段天涯望着地上缓缓爬行，穿着军绿色服装的小家伙，他对着商立名说道：“看来，我失算了！”

“是军鼠！”商立名微笑着摊开双手，纠正道。

穿着迷彩军装的军鼠很快在树丛中爬行，在数十米处的一颗树干下停了下来，有意识的微微一动，就逃进了树丛中，它相信，陈曹一定能够看的到。

敌人就在这里，陈曹将步枪放了下来，从身上掏出手枪，拉动枪栓。

“他想干什么，收靶！”段天涯对着耳麦下着命令，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望远镜中，陈曹单手握着手枪，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个转身，握抢的手臂就成了一个弧形，画着半圈，成了一个弧形射出了子弹。

“啪嗒！”子弹飞驰的射出。

“命中眉心！”段天涯耳麦中，勤务人员报着数。

“弧形射击，这小子练成了！”李嘉立微微的笑着说道。

“放靶！”段天涯拿着望远镜，依旧淡淡的说道。

哗啦，又是一批靶子下来，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批靶子不是上次那样有攻击队形的还击人形靶，而是一排的人形靶，整齐的飘在了陈曹面前。

通过人形靶的卡通形象，陈曹看到，这群形神恶煞的人形靶，中间，竟然还夹杂着妇女儿童的人质。

陈曹双手握着手枪，想也不想，连续射击，瞬间，弹夹被打空，人形靶，面前的人形靶瞬间被打成了筛子，当然，包括妇女，儿童在内。

刚刚射击完毕，哗啦，一个小孩模样的人形靶又被弹跳了起来，陈曹依旧没有多想，将手伸入后腰，咔嚓一声，匕首闪动着黑涌的光芒，插入了那个小孩的胸口。

陈曹没有停留，在匕首飞出的瞬间，就给手装上了弹夹，飞驰般的冲了过去，对着那个小孩，连续射击三枪，动作冷血无比。

山坡上，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现场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

段天涯和曹野狐放下了望远镜，对望了一眼，然后，曹野狐环视了一众教官，对着众现场的重量级教官们说道：“你们怎么看！”

所有人都闭口不言，他们心里都清楚，对于陈曹的评估，得有曹野狐自己来说。

“好吧，叫陈曹过来！”曹野狐缓缓的点上了支烟。

段天涯眼神缓缓的闪动着，看来，是自己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陈曹很快跑步上了山坡，笔直而标准的给曹野狐敬了一个军礼：“校长好！”

曹野狐回礼，然后放下手臂说道：“恩，陈曹，说说你的解释！”

所有的教官眼神都在闪动，这可是自己得意弟子啊，一定要好好说。

“我不明白，校长，我要解释什么！”陈曹处变不惊。

“刚刚在明明知道有人质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开枪？”曹野狐眼中透露出了犀利。

陈曹挺直了胸膛，说道：“报告校长，假如这是一次真正的行动，如果，因为我们的妇人之仁，而放下了武器，我们就会死，在战场上，我们0611部队是去完成高度机密任务的，我们背负的要比常规部队更多，要是我们被俘虏或者被敌人消灭，都会造成更多的战士伤亡，战场没有规则可言，有的只是保存己方的实力，为了保存战友的生命，我一定要这么做！”

段天涯眼皮一抬说道：“哦？那你说说，最后跑出的那个“小孩”，你为何如此残忍的要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