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恩怨难了

哈哈哈哈哈哈！

清溪大街之上传来豪迈的笑声，两个江湖上的天才之星缓缓在江湖上升起。围观的众人陷入长时间的安静之中，显然被两人刚刚有些惊世骇俗的战斗震惊了。

凌云和吴昊不是最顶尖的武者，可是他们的天赋和心性却使他们如同黑夜中的明星一样的耀眼，照的整个江湖的星空都亮了起来。即便是作为路人甲，这些武功普通人江湖客看了他们的战斗，感到心中斗志瞬间澎湃，原本因为某些事情而低落的情绪又一次振奋了起来，似乎在一瞬间武学精神有形有质一般可以在人群中流畅的传播。

“二师兄，你去照顾大师兄吧！”

人群中关秋叶看着倒下的凌云，神情有些忧虑，她连忙支开二师兄，自己目光犹疑的向着凌云走去。

“好，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谢钟没有多想，便答应去照顾吴昊。

关秋叶看着孤零零躺在房顶上的凌云，心忍不住一痛。她神情微微有些恍惚的口中低声呢喃道：“爹爹！”

众人看着关秋叶脸面悲戚，心中生出怜悯之意，纷纷劝慰她不要伤心。

过了一会儿，已经有热心的江湖朋友将凌云从房顶上抬了下来。说来是素不相识，但在他们心中帮助凌云这样的武者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他们或许佩服凌云的天才绝艳，或许觉得他将来是个人物，更重要的是这一刻凌云给了同为江湖人的他们足够的感动。正式基于这份微薄的感动，他们抛却平素的冷漠，对素不相识的他给于了几分热情。说来时一件奇谈，不过是这些飘零江湖的孤独人找到了一份可以彼此慰藉的理由。他们虽然在帮助凌云，其实胃肠不是在帮助自己。

关秋叶缓缓的走到凌云的身边心中万分的担忧。她很想上前看看，哪怕是感受一下对方的体温，知道他无事也好。可是，这个男人，他是杀父的仇人，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她看着凌云，神情微微有些憔悴，甚至不住的颤抖着。她正精神恍惚之时，突然耳畔传来二师兄的急怒的声音。

“杀了他！”

听到二师兄的话，关秋叶瞬间感到一阵锥心的刺痛。她应该杀了凌云，是的，这是她唯一有能力亲手报仇的机会，她不应该放弃。爱情和亲情之间，哪个更重要，这个问题让关秋叶感到一瞬间的惊恐。她应该放过凌云吗，错过这一次，这一生她都不会再有杀死凌云的机会。

“快啊！”

一向忠厚的谢钟在面对是否杀师之仇的时候，显然失去了分寸。

关秋叶呆呆的看着凌云，缓慢的捡起凌云掉在地上的铁剑，看着安静躺在地上的凌云，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

“师妹，不要犹豫了！快杀了他！”

谢钟的声音在关秋叶的耳畔不停的催促，她心中也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杀了凌云，杀了他，一切的仇恨就将永远结束。

关秋叶举起手中的剑，看着凌云，自己就这么傻傻的爱着这个男人。直到自己亲手杀死对方，他竟然对自己的感情一无所知。

哈哈哈！

关秋叶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流一般，瞬间决堤。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所谓的报仇，所谓的爱情，在这一瞬间，这么讽刺和可笑。她若是真的一心要报仇，有怎么会心中始终挂着仇人，可是自己若是心中真的爱对方，为什么又心心念念想要报仇。心中的矛盾，感情长时间的积压造成的强大心里压力终于让关秋叶的心理防线崩溃。

她如何能够下手去杀凌云，虽然凌云不知道，可是这辈子只需要一刻钟情，就始终难以释怀。此时的关秋叶只是个小女孩，正应该是天真浪漫情窦初开的时候，她本来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尽情的享受着青春的美好，去尽情的在慈父的怀中撒娇。

然而，凌云的出现，就如同一个噩梦一般，虽然最初的一刻十分美好，然而在她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这种青涩的甜蜜时，命运的大手已然无情的将事情转向了另一个极端。

关秋叶无力的伏在地上哭泣，再也无法去用理智思考所谓的恩怨情仇。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人，仅此而已。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即便是一向脾气冲动的谢钟也有些慌乱了。他一心想要为师傅报仇，却从来没有想过年幼的关秋叶是否能够承担这分沉重的仇恨。谢钟扶着吴昊，远远的看着小师妹，嘴巴张的大大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时间场上的情景有些诡异，一大群江湖中人围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都只是安静的看着小姑娘默默的哭泣。

“我的女儿啊！”

“小叶子……”

一个声音尖锐的中年妇女扯着长音从清溪大街的一端急速的跑了过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关洪的妻子，关秋叶的母亲薛氏。

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让开一条仅能通过一人的小道，让薛氏进去。

薛氏从小道中远远的看着女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见此，口中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叫，人如风一般的向着女儿抢了过去。

“你这么这些人还是人吗？一群男人，就这么看着我女儿被欺负。”

薛氏和关秋叶一般不会武功，她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中年妇女，因此她根本无法理解所谓的江湖恩怨，所谓的江湖规则。她所能理解的是：女儿受了委屈，她就要跟人拼命。

薛氏骂骂咧咧的抱着女儿柔弱的身体艰难的向外走，在人群中她看到谢钟正扶着吴昊，劈头盖脸的向谢忠骂了一通。

谢忠的年纪偏大，薛氏虽是师母年纪却轻，实际上谢忠比薛氏还要大了几岁。被薛氏一通狠骂，却是将个脸都臊的红彤彤的。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薛氏抱着关秋叶离去，半晌才背着吴昊离开。对于自己的杀师之仇，谢忠却是也没有心思报了。

众人见一方已经走了，知道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慢慢的开始散去。

五个形貌奇异的江湖人围着躺倒在地的凌云，他们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决定还是要带着凌云一起上路。

他们正要动手去搬凌云时，凌云的身体却突然如同一道黑色幻影一般的窜了出去。晓是这些江湖人物胆大，却也有几分心惊。

黑影落下之时，却是一个黑衣白面朗目剑眉俊美少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比武受了重伤的凌云。

“你……”

众人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人分明是大活人，当不是闹鬼。可是，凌云若是真的没有受伤，他不是就赢了刚刚的比斗了吗？他为什么要假装呢？众人十分不解。

凌云看着众人吃惊、疑惑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恭恭敬敬的抱拳向诸人行了一礼。

“诸位，刚刚的看护之情，凌某以后自当后报！”

诸人见凌云如此，心中吃惊不已。这少年的气魄当真不小，此等时候还能如此全礼，说他受了重伤，打死也不敢相信。

“好说！好说！”

凌云微笑着，目光微微的凝视着当中一位高胖男子道：“这位兄台，不知能否将我的剑还给我！”

“额！”

那男子挺凌云如此，说有些不好意思。正要给对方，却被身边一个身长九尺如同细瘦竹竿般的汉子拦住了。

“慢着！”

竹竿男撇撇嘴，围着凌云转了一圈，似乎打量一个货物一般，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

“兄弟，江湖上讲究有恩报恩。我们兄弟帮了你，你只是口头上说说可不行，要给我一个交代。这剑……”

竹竿男的话，没有说话就被凌云打断了。

“我明白了，你们想要什么？”

竹竿男见凌云如此上道，心中大喜。他连忙道：“你只要替我们办一件事情，我不但把剑还给你，而且还送你黄金百两。”

竹竿男目光灼灼的盯着凌云，似乎想要看到凌云脸上兴奋的神采，但是他失望了。凌云的神情如同木雕一般，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的波澜。

“我答应你！”

凌云的话十分清冷，刚刚心中的一丝谢意在此刻已经消失无踪。他对眼前的五人已经没有一点好感，甚至对方拿他的佩剑威胁他时，让他从心底产生了一丝怒气。他隐隐的感到，自己体内似乎有一种恐怖的力量正诱惑着自己将眼前的几个形貌奇怪的家伙给杀死。

“死！”

凌云心中突然跳出这个字来，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眸子中一道黑色的煞气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一般一闪而过。

被凌云盯着的竹竿男显然发现了凌云眼底一闪而过的煞气，他转头看看其他四人都站在他身边，这才用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瘦小到看不见的肚子，口中轻轻舒了一口气。

“小子，你不要乱来。我们不怕你的。”

凌云根本不理会竹竿的叫嚣，他心中只惦记着自己的铁剑，他要想办法将他拿回来。他一步步走向竹竿男，锋利的眼眸如同两道剑芒，瞬间刺痛了竹竿男的眼睛。

“让我做什么！”

在凌云的锋锐目光的逼视下，竹竿男额头上的汗水如同小溪一般淙淙而下。他甚至隐隐感到自己下身内衣中微微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