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如何?”我望向陈教授道。
“我……我跟着你们……”他显得有些惶恐。
“那就好,刚才我在上面留下一根绳索,待会我们顺着绳索攀爬,速度会加快很多,安全性也大大提高。”
我不知不觉中走到那根绳索前,扯了两下,十分结实。我看过商标,上面是一个V字标识。这种绳子是德国生产的高密度纤维绳,弹性好、强度高,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完全不是问题。
“待会儿,我率先攀爬,你们紧跟在我的身后,以我的光线为引导,希望不要再出现别的意外。”
两人急忙点了点头,我看着上方的巨大轮廓,心中不禁升上一股寒意,竟然有种永无尽头的感觉,不知这玲珑石塔还有多高?刚才那个人明显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以至于死于非命,以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可以应付得了吗?还有先前看见香香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影,莫非真的是我看错了?
忽然间,手中的绳子快速向上抽去,我不禁大吃一惊,刚才明明被我固定好的绳子,怎么会自己向上移动?
当即下意识得用双手抓住了绳子,这样一来,绳子便绷紧了,上面似乎有股力量与我较上了劲。
怎么会这样,这里除了我们应该没有其他人了,我怎么感觉上面似乎有个人在拼命得拉扯绳子?
我的腕力可不是吹的,以前和朋友在一起扳手腕也是数一数二,可是那头的力量似乎大的出奇,竟然与我对峙住了。
陈教授与香香有些惊愕得看着我,我估计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大声道:“有些不对劲,上面不知什么玩意咬住了绳子,你们快过来搭把手。”
两人闻言大吃一惊,急忙过来帮忙,这样一来,三个人的重量就完全承受在了绳子上,上面的力量有所减弱,我向二人使了个眼色,待会一起用力,把上面那玩意扯下来。
“一……二……三……啪!”
绳子突然间断开,我们一个个措手不及,由于巨大的离心力,大家纷纷后仰着摔倒,那平台并不是平滑的,而是呈倾斜的角度,有一条条沟壑。
我眼疾手快,抱过香香,两个人摔在地下,险些滚了下去,陈教授在一旁的角落里停下,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的背部着地,后脑磕出鲜血来,整个人摔得几乎散了架,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当时十分恼火,努力爬起来,也不再去管其他人,径自攀上岩壁,向上面爬去。
“寂阳!”身后传来香香的声音。
我看见她的手臂擦伤,挣扎着爬起,努力向我这边跑来。
“你们留在这里,我先上去看看。”我抛下一句后,径自爬了上去。
身上剧烈的痛楚传来,我的心里更加恼火,速度也加快了起来。管你是人是鬼,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我几乎陷入疯狂。
我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升起这样的念头,本来是极不符合我的性格的。自从来到这里,我的情绪一次比一次更激动、更强烈,仿佛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我的思想,正是明知不可知而不知,更加使我变得癫狂。
待到得第三层的平台那里,我看见先前被我固定好的绳子,竟不知何时被解开,随意扔在了地上。跳上平台后,我一把抓起绳子,狠狠得扔在了地上。当时我打的结,是从江边扑鱼的那个亲戚手中学来的水手结,解开绳子这种事,毫无疑问是人为的痕迹,究竟是哪个混蛋藏头露尾躲在这里,一心想致我们于死地?
手电的光线漫无目的的扫射开来,第三层的情形一目了然,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抬眼望去,石塔的巨大轮廓呈现在眼前,那里是第四层。
“寂阳!”我听见香香与陈教授的声音,急忙跑了过去,将他们拉了上来。
“你没事吧!”香香急忙抱住我道。
我心里烦躁得很,什么也没有说。
“别再这么冲动了,幸好没什么危险。”陈教授似乎松了口气道。
“哼!”我不禁冷笑一声道:“绳子被解开了,有人想算计我们。”
“怎么可能。”陈教授皱了皱眉头。
“你是说,这上面还有其他人?”香香迟疑道。
“没错,否则我们刚才在和哪个较劲?只是我上来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刚才那个人应该早就跑掉了。”
“你们看?”陈教授有些狐疑道。
我低头望去,只见他将地上的绳子捡了起来,递到我们面前:“绳子的一端有新鲜的血迹,我不知何故?”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刚才那混蛋攥得太紧,手心被绳子勒出鲜血,故此残留下来。”我不假思索道。
“你看看自己的手心,有没有勒痕?这种绳子是德国进口的纤维绳,表面光滑,韧性极好,不可能留下伤口。”陈教授抬手扶了扶眼镜。
“慢着,你们觉得以刚才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又是全部体重垂直,上面得需要多少斤的力量才能够与我们持平?”香香沉吟道。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间提出这个问题,略微思索片刻即道:“正常来说,一个人通过绳子垂直拉起的重量相当于这个人平日里所能提起的重量,一般是不会超过自身体重的。而我们借据地势刻意与上面的力量较劲,那么还能够与我们对峙住的话,上面至少得有五个成年人。”
此话一出,连我自己也感到吃惊,没想到石塔之上居然还有这么多人?难道第一拨人都被困在了石塔上?
“慢着!那是什么?”
我忽然间察觉到二人看我的目光有些不对劲,急忙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岩壁上,一个个人影蜷缩着盘踞在那里,血红的眼睛死死得盯住了我们。
我的眼睛瞪大了起来,整面岩壁上的影子数以千计,莫非就是那虞王的亡灵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