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顿时笑成一团,白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病,连忙解释到:“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奇怪你的姓,还真有‘人’姓‘狗’的啊?”白茹不解释还好点,这一解释,更是让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笑痛了肚皮,一点没有为人师表的模样。
狗文风等大家笑够了才说到:“我这个姓不是你想像的那个字,是‘敬’字,敬爱的敬、尊敬的敬,其实你要觉得别扭的话你也可以叫我为敬老师,只不过在方言的姓氏里,‘敬’字按习惯是要念成‘苟’而已!”白茹这才知道自己又白痴了一回,不过经此一闹,气氛更加活跃了不少。
敬文风在事后好多天都在考虑一个问题,这白茹老师如此白痴,还怎么上课怎么教导学生啊?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白茹以前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一说,但现在却已经完全迷失在敬文风的音容笑貌之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敬文风的英俊潇洒、敬文风的幽默谈吐、敬文风的薄学多才,都让白茹深深着迷。
每天早上,白茹只要一看到敬文风走进办公室,都会抢先冲上一杯香喷喷的咖啡送到敬文风手上,说话也是特别的温柔关怀加嘘寒问暖,看向敬文风的眼神更是火辣辣地写满了激情。白茹的春心萌动,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可惜敬文风虽然无论对谁都显得彬彬有礼,但却也对谁都若即若离,当然对白茹也没有特别的关注,这多多少少让白茹有些失落。
这难道就是自己的爱情吗?不是,绝对不是,最多只是自己单相思而已。恋爱是一种状态,单相思更是一种境界。相爱不一定要拥有,或许默默地在心里念着他、想着他、关心着他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吧。白茹自问自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敢爱敢恨绝不会死缠烂打的女人,但看着敬文风对自己放下矜持的殷勤没有一点特别的感觉,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两字,连目光都没有在自己这里作更多的逗留,还是感觉到心里垛得慌。
接连几天的阴雨天气,让白茹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白茹真希望痛痛快快地下上一场暴风雨,至少这样就会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好在上天没有让白茹失望,那天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直下到傍晚也没有停止的迹象。白茹下班后在办公室无聊地上了会儿网,见大雨没有停止的迹象,只得叫了部出租车回家,下车进樱花园小区回家时,白茹虽然撑了伞却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电闪雷鸣中,狂风夹着雨水将她全身淋得浇湿,湿衣服紧紧地裹在身子上那种冰冷的不舒适感让她本就低落的情绪更加降到了谷底。
白茹一直到冲进樱花园小区大楼三号楼,一个人走进电梯里,还感觉到阵阵冷风吹在自己的后背上,让她全身冒着寒气。
近年来商务校效益还算不错,给老师们发放了相当多的福利,其中最令大家津津乐道的便是学校在附近的楼盘买下了七十多套商品房供教师们居住,当然,这些房子产权还是属于商务校的,只有这名教师在商务校再工作十年之后,学校才会真正将房子的产权移交到私人名下,所以到现在,这些房子对于教师们来说是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不过这已经令教师们幸福得像花儿一样了。房价天天在涨,涨得不着边际,如果不是靠着个好单位,很多外地来这个城市打拼的不靠父母资助的话,奋斗十年恐怕连阳台角角都无法买到一个。当然,像旅游系这群小女生老师资历都很浅,只分到了樱花园小区一套一的精品小户型,即使这样,已经足够让白茹的大学同学们羡慕和嫉妒了。
三号楼总共32层,白茹住在一单元2904室。白茹不喜欢进电梯,总觉得那封闭的空间和一个铁制的棺材差不太多,如果可以的话,宁愿走楼梯,这好像就是什么幽闭恐怖症吧?但没办法,谁叫自己睡眠质量不好怕吵选择了29楼呢?电梯缓慢上行,随着“叮”一声响,门开了,外面黑沉沉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白痴!”白茹在心里骂了句,因为这里是城郊,远离闹市区,在这里买房子的人多半是外地人和农民撤迁户,有的人在按电梯时喜欢上下一起按,他们的理论是,自己要下去,电梯却在下面,当然要按向上的箭头先将电梯喊上来才行,要不然怎么能下去呢?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衣服,白茹才觉得舒畅了不少。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馊臭味,让白茹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自己的房子一向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平时又都是在学校食堂吃饭,很少有在家里开伙的时候,这馊臭味是从哪里传来的呢?白茹在她那四十多平方的领地上翻了又翻,找了又找,却没有发现臭味的来源,仿佛是随着微风消失了。但当白茹冲上一杯热茶将自己扔到沙发上拿起《一只绣花鞋》准备翻看时,那若有若无的臭味却又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鼻子中。
一定是雨下得太久有什么化粪池之类的垛塞了,臭味顺着水管传了上来,哎,呆在这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先出去避一避风头吧。白茹这才想起自从敬文风那个冤家来到学校之后,自己几乎已经将季丹等一帮姐妹给遗忘了,还真是有点有异性没人性,反正时间还早,那就去看看季丹吧,顺便好好聊一聊私房话。
季丹住樱花园小区七号楼一单元1803室。这时候雨虽然下得还是很猛,但风似乎已经停了下来,白茹撑着伞出三号楼,冒雨穿过中庭富士山景区来到七号楼,进电梯上到十八层,将雨伞放到消防通道处,然后来到1803门前,抬起手正准备按门铃,却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说笑之声,白茹猛然间醒悟过来,这一天,不正是季丹的23岁生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