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想知道的我也知道。那么你想知道想知道的,还是想知道不想知道的呢?”
“听起来有些绕口,但是我还是想听。从老宅的事情说起吧,我想知道梁耀祖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料,梁耀祖并没有死!”
“什么?!那他人呢?”
“你是想听故事呢?还是想继续问下去?”
轻扬显然被他的话吸引住了,不再做声静静地等他说话。
“这才对。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遇到梁耀祖吗?那时候他问你要了电话,其实自你说出名字的时候,梁耀祖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问你要电话号码,只不过是想要你低下头,他在看你的脖子,以证实自己的判断。果不其然,几十年后的一天,老天竟把你带到他的面前。梁耀祖原本有个很庞大的计划,但你的出现让他的计划有了一个小小的改变。”
“什么改变?”
“这个日后你会知道,现在你不知道为好。我现在能跟你讲这些,是希望你能信任我和雅萍,而今后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信任定然是第一位的。我想这一点,在我把你救下的那一刻开始,就是计划当中最重要的。轻扬,你在警校时期就成绩优异,而且各方面人际关系都做的很不错,但你工作尚短,缺乏断案经验。这一次你身陷囹圄,也是遭人陷害。作为长辈,我来给你分析一番如何?”
轻扬的疑惑越来越重,冥冥中面前这个人似乎录像机一般的生活在自己身边,如果是那样, 太可怕了,“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关于我的事情?”
老者似乎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顾自说着自己的话,“案发的那一天,准确的说就是你被抓捕的前一天。晚上,在你收摊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水果店旁窜过去。那不是你的幻觉,确实有人去过。这个人偷走了你的水果刀。这就是案发现场的证物。而后第二天早晨,你看到那一滩血,也不是牲畜的血,而是人的血。但死的不是雅萍,准确的说不是真的雅萍,而是假的雅萍。就是你先前看到的那个雅萍。她被人动了手脚,其实如果说长相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她忽略的一点…”
“气质,假雅萍身上少了一种气质。这一点,我在老宅的时候就发现了。从她的穿着和谈吐上,我找不到一点高贵来,反而给人一种乡下人的味道。但是这个雅萍是我从机场接回来的啊,怎会有错呢?”
“呵呵,这正是问题的关键。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在接机的路上一定睡了一大觉吧?”
“是…是啊,确实睡了一觉…”轻扬突然睁大了眼睛,“难道…对!是饮料,我之前喝了郑老给我的一瓶饮料,之后就睡着了!”
“郑准带你去机场接雅萍,其实是有意为之。你难道没有想过吗?梁雅萍作为梁家的唯一继承人,从美国赶回来。除了公安机关,还有亲朋好友,会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可他郑准为什么偏偏要带着你去机场接她呢?”
“为什么?”
“因为他要你给他作证,证明他已经将梁雅萍接到了老宅。注意,我这里所说的梁雅萍并非真正的梁雅萍。就是在你睡熟的时候,郑准将假的雅萍带到了车上,送她回到老宅。所以,你看到梁雅萍并不是在机场而是在梁家老宅。”
“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这个假雅萍就应该是跟郑准一伙的了?”
“没错!”
“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我想郑准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玉镯无疑。”
“可玉镯已经被偷了。”
“难道玉镯就不能被他偷了吗?”
“呵呵,你的话越说越糊涂了,既然已经有了玉镯,干嘛还要偷呢?难道还有玉镯不成?”
“没错,玉镯就是一对!梁耀祖当天展览的作品,不过是玉镯中的一只,另一只至今还没有人知道在哪。”
“什么?!还有一只?那郑准做这一切,就是为了玉镯吗?可这跟雅萍有什么关系?”
“有了假的雅萍,郑准就有了住进老宅的借口,也就有了调查梁耀祖的机会。所有关于玉镯的线索,都在梁耀祖的手里。郑准想要得到玉镯,就必须撬开梁耀祖这个死人的嘴巴。”
“我记得梁耀祖死前,郑准曾经见过他。而且两个人是单独的谈话。他们谈了些什么?”
“这个无从得知,据我推断,应该也是与玉镯有关吧。”
轻扬笑了。
“笑什么?”
“梁老,你欲盖弥彰吧?你就是梁耀祖,谈了些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
“哈哈,年轻人你很聪明,但答案并非如此。我这里不是开心辞典,不会让你再猜第二次。你想要关心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剩下的,就是希望你养伤。”
“等等,我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有关刘妈的死,我觉得很蹊跷。为什么会在走廊里被大石头砸死?”
“你还有问,有关老宅里的薄荷香味,对吗?”
“是的。”
“你问的太多了。很多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我期待着你康复的那一天,再见。”老者烟斗里的烟刚好燃尽,在桌上磕了磕,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雅萍认真的照料着轻扬,一直到他睡着。医生来过,雅萍仔细询问了情况,才知道轻扬因为车祸的原因,精神状态暂时会进入惶恐状态,需要一定的适应时间。医生还特别嘱咐说,不要跟他说太严重的事情,否则会刺激他的大脑。雅萍听在耳朵里,却记在心里,默默地将这话在心底打上烙印,她不愿再看到轻扬受伤。
“对了,下周三他的纱布就可以拆了。”
“面部会有损伤吗?”雅萍急切地问道。
“损伤是一定会有的,但究竟会如何,我也不好说。”医生的回答总是这样,让人半懂不懂的。雅萍也不好追究,送走了医生,一个人回到了卧室里。
床头边相框上,雅萍还留着和轻扬一家人的合影。那张照片,轻扬也有的。那是他们大约十岁的时候,坏孩子欺负雅萍,竟用家里的水果刀砍她,幸好轻扬上前用手臂挡了一下。刀落了下来,两个人都受伤了。一人一半刀疤,雅萍的在肩膀上,轻扬的则在手臂上。小轻扬手上留下好多血,吓跑了那个坏孩子。雅萍问轻扬,为什么要救我。轻扬说我喜欢你,要你长大做我老婆,你愿意吗?小雅萍嗤嗤地笑了,羞红了脸跑回家。
每每看到这张照片,雅萍都会想起好多好多。雅萍放下了照片,心想是时候去见见轻扬母亲了。可这想法很快被老人驳回,“不行,我不同意你们见面!”
“为什么?再说了,她毕竟是轻扬的生母,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孩子尚在人间啊!”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和她不能见面!”老者言辞激烈,不容她辩驳。雅萍皱着眉头,慢慢地离开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