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强、宋轻扬一同进了侦缉队队长的办公室。李队关上了门，一脸严肃的坐回座位，“国强，放下你手中的活，全力帮助轻扬追查玉镯的下落。”

“哈哈，轻扬跟着我，一定会干好的。”

“嗯，上面很重视，所以我需要你配合轻扬。”李队的严肃与以往有些不同，这一次竟有些闷火。

“头儿，这梁老头的玉镯就那么重要吗？”

李队瞥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打文件摔到桌上。“政协都出面干预了，你说事大还是小？”

王国强把资料放在手上翻了几下，又看了看宋轻扬。“头儿，这任务……是他领导我啊，还是我领导他啊？”

“宋轻扬为主，你为辅。”

王国强眼神一愣，“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听一个毛头小子的？”

李向阳朝宋轻扬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待宋轻扬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李向阳一把搂住王国强的肩膀，往他怀里塞了条烟，“轻扬这孩子天资不错，是我的徒弟，也是我一手把他拉到国安的。这次任务很重要，我怕他一个人担不住。所以呢，考虑再三希望老哥你能帮他一把。”

王国强低头摸着那条烟，突然又抬起头来，“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说完话，哐当一声关上了门。李向阳跟了出来朝王国强喊了一嗓子，“晚上请你喝酒啊，老地方！”

李队收起了笑容把站在门旁的宋轻扬叫了进来，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沙发，“坐吧！”

宋轻扬心思还在王国强的身上，一直回头看着坐在窗外的他。“师傅……”

李队朝他挥了挥手，“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这次任务，是我给你争取到的，来之不易。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千万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

宋轻扬显然底气不足，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李队把桌上的文件摆到他面前，“这是梁耀祖的资料，你好好研究一下。”

宋轻扬把资料接到手中，打开第一页时突然有些意外，脑袋一歪。

“怎么？有问题吗？”李队问。

宋轻扬把资料第一页抽了出来，放到李队面前。“他的籍贯是b市？跟我是老乡呢！”

李队不以为然，起身给自己的杯子里灌满了水，又坐了回来，“轻扬，工作不能带感彩，你懂吗？”

宋轻扬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忙收起资料。“是，师傅！”

“好了好了，以后除了这儿，别的场合下你仍然叫我队长，明白吗？”

玻璃窗外的王国强接到一个电话，匆忙朝这边跑来，门也不敲地冲了进来。“不好了！梁耀祖死了！”

李队听了耳朵一炸，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什么？！”他疑惑的眼神盯在宋轻扬脸上。轻扬紧张地不知说什么。“我……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

李队绷紧了脸，一路小跑上了车。轻扬不敢怠慢跟在师傅身后，默不作声地钻进了车里。路上，王国强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李队边听边寻思着。

第三章 诡异死亡

车子在老宅门前停下。三人立即下车，走进了老宅。案发现场已经由警察拉上了警戒线。李队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带着两人进了现场。现场勘察的法医肖克走了过来，“哟，这案子看来蛮大的，把你们都引来了。”

李队双手叉腰，摆出官架子，“现场什么情况？”

“初步鉴定，是心脏病突发。死者病发时，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据家里的佣人讲，死者送走朋友一个小时后，突然倒地。佣人也是从外面听到死者倒地的声音，才发现的。不过，已经没救了。”

“死者的什么朋友？”李队问道。这时，一个白发老人走了过来，“是我。”

“你？”李向阳显然并不认识a市大名鼎鼎的博物馆馆长郑准。

“我叫郑准，梁耀祖是我的好朋友。死前，是我跟他最后一次交谈的。”李队回过头，“国强，这里交给你，我跟轻扬看看现场。”

李队带上橡皮手套，慢慢地推开梁老厢房的雕花木门。吱嘎一声，门开了。梁耀祖的尸体已被抬进了白车上，地上留了老人倒下的痕迹。李队慢慢地蹲在痕迹旁边，想要寻找什么。肖克突然走了进来，拎了一只塑料袋，“差点忘了这个，死者死的时候似乎对它很重视，手里紧紧地握着不放。”

李队站了起来，“什么东西？”

“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个电话。”肖克说话的时候，眼光竟然是看着宋轻扬的。可就在李队将袋子提起来，看清楚上面的字迹时，异样的眼光同样找到了宋轻扬。

“怎么？”

李队把袋子递到宋轻扬面前，“这是你写的吗？”

宋轻扬一脸的惊讶，“是，可这…这怎么可能！我……”

“是你写的吗？！”李队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八度，“我问你，是你写的吗？”

宋轻扬低下了头，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是，这是我临走前给梁老留的电话号码！”

李队甩起塑料袋狠狠地扔到他脸上，扭头出了厢房。刚出门就跟过来的王国强撞了个满怀。王国强上前问他怎么了。李队用眼神朝屋里瞥了一眼宋轻扬。王国强立刻明白了，“年轻人，总会有出错的时候，再说了，这也不一定就是他的错啊！”

宋轻扬走了出来，站在李队身后，“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死前要握着这张纸呢？”问题一下子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李队从轻扬手中再一次拿起塑料袋，仔细地查看那张字条，“你写好之后，他把纸条放在哪里了？”

“上衣口袋，对！是上衣口袋。”

可采集来的字条却是褶皱的，并且缺了一个角。宋轻扬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本子，与字条对比了一下，确实缺了拇指大小的一块。“队长，你看！字条被撕掉了一角，而我的手机号最后一位数字没有了。”

“4？你是说梁耀祖最后留下一个4?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老人想要传递什么信息吗？”李队提起袋子，眼睛迷成一道缝，眉间说不出的迷惑。“带回去，交化验科。”

李向阳提着袋子往院外走，轻扬却留在了厢房里对着茶几的一角。王国强过去拍了他的肩膀，“走了！”

李队正要上车离去，却被郑准拦了下来，“我们可以谈谈吗？”郑准并没有给他任何称呼，李队四下望了望，“是跟我说话吗？”

郑准确定的一笑，“是的，我想你应该是负责的人。”李向阳关上车门时，郑准让出身后的路，“我们换个地方谈可以吗？”

李队回头看了一眼宋轻扬，“轻扬，你跟郑馆长去吧！”李队把轻扬拉到郑准面前，“这次任务由我们的宋轻扬同志负责，你有什么话就跟他谈吧？”

郑准愣了一会，马上换了笑容，“是，小宋同志……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轻扬有些愣神，“啊？哦，当然。”

郑准依然微笑，将轻扬让上了一辆别克轿车。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距离老宅不远的一个茶楼外。因为是下午，茶楼并没有什么人，郑准要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两个人坐下。

郑准叫来服务员要了一壶龙井，便请服务员离开了。

“郑老先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轻扬想要掏出自己怀里的本子，一想到梁老的话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手探进去又空空地收了回来。

“关于老友的死，我很遗憾。你们觉得耀祖的死，正常吗？”

轻扬身子靠向身后的沙发，“不确定，法医没有出具检验结果，任何可能都有。郑老，您对梁老的死有什么看法？”

郑准朝窗外望了望，似乎在探查什么，狐疑地样子很让人怀疑。“知道为什么要你来这跟我谈吗？”

“为什么？”

“耀祖的死与老宅有关。老宅有鬼，如果要鬼听到了这些，我必死无疑！”郑准一付认真的态度，让周围的空气一下凝住了。

轻扬虽然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关于鬼怪的说法，他是坚决不会同意的。“呵，郑老，您作为一个博物馆的馆长，阅书无数，怎么也会相信这些鬼话呢？”

郑准装出一付生气的样子，有些嗔怪，“年轻人，关于人死之后究竟会如何，你和我都不知道。那么谁知道？！只有老天知道，好人死后一定会有好结果，坏人死后一定会有坏结果。耀祖这一生，荣耀一生却有一件事，让他终生后悔！听说他的死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一定是圆圆的灵魂在作祟。一定是她想他了。”郑老说到这时，眼眶竟有些湿润。故事在轻扬看来有些荒谬，但想来却有些离奇。毕竟也是调查的一部分，轻扬想不妨就此听听郑准的故事，“接下来呢？你想说那个什么圆圆可能与老宅的闹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