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不时有疾风吹过,怪冷的,有几个调皮的小孩还在跑来跑去,这个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倒给这桃园一样的圣地添了几许光彩!原来在这隐逸森林之中还居住着远古的人类,只是数万年与世隔绝不曾有人发现罢了。
有一个小男孩一瘸一拐的靠近这个画面,踟蹰的身形似乎很闹眼,而表情却是无比的狰狞的。在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之后,小男孩首先想到的是活下来,而不是立刻倒地休息。裸褴的衣衫,右腿的不断抽搐使得一个活灵活现可爱的面孔与现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紧紧的咬着牙,丝丝的鲜血也从牙缝中渗出,这一股顽强的劲儿倒也不像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
一个人要战胜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懦弱的人遇到挫折时只会自暴自弃,从也没有像小男孩这样勇敢的去面对过。在他的身上,所汇集着的不屈不挠的与命运抗争的精神使得同情变成了期待,期待他能带来更多的奇迹,更期待他能够茁壮的成长。
当一个画面的平衡点被打破,处在画面中的人会显示出特有的好奇心,不由得将视线转移在忽然出现的物体身上,然后流露出或惊或喜的表情。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小男孩身上,似乎在欣赏怪物一样呆呆的端详着小男孩。随着一声尖叫,动态的画面彻底的被打破,原本很开心的几个小鬼慌的放下了手中的玩偶,惊落荒而逃了。
不多时,大人们及时赶到,彼此壮了壮胆围了上去,但是谁也不敢再往前多走半步,就那么隔着几米远僵持着。最后还是几个调皮鬼出于好奇心使然,点了些火把,小心翼翼的探了过去……
“爷爷,是一个人啊,大家不要害怕!”一个小鬼转过身相当自豪的喊着,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呲牙咧嘴的笑开了。
“快过去看看,孩子们不懂事,千万别经吓到了远方来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忙吱?着一旁的大人们道。这是一个好客的部族,至今还保持着优良的传统,因为从老者的言语中就能看出最原始的浓浓风情。
“爷爷,是一个乞儿啊,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另一个小鬼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也扯开嗓门喊了起来。
“哎,也不知外面成了什么样了,要是在以前,即便是最艰难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行乞的。先管不了太多了,把人抬回去再说吧!”老人先是叹息了一阵,然后吆喝了几个壮汉过来抬走了“这远方的贵客”……
次日清晨,老者的屋子围满了大大小小的人儿,村子里从也没有这番热闹过,若不是这样一个神秘的远方来客,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招齐大家呢。
“多可怜的一个孩子啊,天生一副聋哑像儿,也不知哪家的父母竟舍得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落在世上。”老人满怀着忧伤向着大伙说。
“是一个苦人儿,脚也瘸了,脸上还有那么一个大脓包。”一旁的妇人也寒酸道。
“没打紧的,过些时日弄些山草药就会好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坏没坏到骨头里。”说话的是这里唯一懂医术的山狼大叔。
“爷爷,那他以后就是我们的伙伴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他玩了呢?”是第一个发现他的小鬼,最调皮的小山子高兴地问着。
“这些年也不缺吃,留下来也好,不用在外面受苦。”老者很是欣慰的摸着小山子的头道。
“就让他跟着我吧,我的屋子大,容得下他!”这是木大叔,平日里很少说话,心地却是最好的。
“好了,也该给孩子取个名字了,不能总乞儿,苦人儿的叫着啊。”先前的妇人,也是山狼大叔的媳妇这才舒心的笑着说。
“恩,就叫雨辰吧,以后也好顶了木儿的门户。”老者深思着道,然后转向大家点头示意仪式可以开始了。
祈祷,是特有的梵文;吟唱,响彻整个山谷。没有什么特殊的阵法,所有的人只是伫立着,自然地流露出对生命的最初感悟。合十的双手中特殊的符号渐渐的围绕着雨辰旋转开来,然后从大脑点点的进入他的身体,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这是一个短暂的神圣的时刻,他们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欢迎新同伴的加入,并不是不好客,也并没有举办什么特殊宴席,简简单单的祝福之后很快就散开了。这并不奇怪,善良的人们或许在这里居住太久了,也就什么事儿都变得淡然了。
雨辰是幸运的,因为随着这一个特殊祝福,衣衫奇怪的换了,身上的伤口也愈合了许多。
或许此刻雨辰还在沉睡着,或许他并不能感受到这份温馨,更不会注意到朴实而又善良的族人们诧异的面孔。
为什么是诧异?这其中或者有另外一个秘密吧。就在刚才,金色的光芒散开,雨辰脖子上的蝴蝶印记悄悄地显露出来时,几乎所有的眼神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守候着这一寸土地万千年有余了,而今天总算愿望成真了。”最先激动地老者,顿时老泪横流,口中更是喃喃道。
“长老,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难道我们又可以得到上苍的眷恋回到故乡了?”山狼大叔兴奋地握着拳头微微笑着问道。
“你可记得那一个传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为了得到永恒的和谐,用上天赐给他的盘古弓箭追杀着混沌王的遗孤命运与预言二子,战无不胜的盘古杀害了预言之子,原本以为可以永享太平,却不料浩大的天罚袭击了整个盘古庄园……”老者平和的讲述着自己族人的故事,漫长的等待已经化去了所有激动的表情,泪水还在不停息的流着,脸上却并无半分的忧愁。
“长老,盘古是不败的神话,作为盘古族人的我们一直引以为豪才,但是,这些又与族人困于次有何干系?”山狼大叔不解的看着老者,那是一种复杂的表情,对于老者他是绝对尊重的,可对于事实他却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混沌盛典中所记载的真正的文明是只有预言与命运相结合时才会出现的,盘古杀害了预言之子,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受到如此惩罚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盘古也有盘古的苦衷,他不忍看到命运与预言自相残杀,不忍看着生灵涂炭,不惜牺牲自己以保全太虚初始的祥和。他是罪人,可也是英雄,但是天罚既然降临到了盘古族人身上,又怎么可以因为一己之私而毁弃了天道轮回,难道我们要忘弃了自己的使命不成?”老者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山狼大叔,细细的述说着盘古的悲壮。
“您说过预言之子到来之际就是族人解脱之时,或者我们没有能力去对抗天命,也不可能改变历史,但是预言之子我们等到了,上天还能拿我们怎样?”山狼大叔不自然的回避着老者的眼神,略带几分幽怨道。
“时机还不成熟,掌控者交给我们的使命还未完成,你可曾记得掌控者对我族的恩德?天罚时若不是掌控者用自己的身躯抵挡了巨大的时空风暴,我们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老者依然死死的盯着山狼大叔,作为一个长辈,他理解山狼大叔的心情,可是作为一族的长者,他必须无时无刻的教导着自己的族人。
“掌控者的大恩山狼铭记心中,可是要偿还这一份恩情,盘古族人就必须遵照他们的命令不成?您曾经说过,我族是除了混沌王之外最伟大的存在,现在又何要听命于掌控者?”山狼大叔很不服气的又问道,对于权力或许盘古族人并没有太多兴趣,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一直自认为绝对自由的他们如今似乎也只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这样的现实又怎么可能接受?
“你知道杀害预言之子的人是谁吗?他正是你的父亲。你父亲的遗嘱难道你忘了,难道你要重蹈你父亲的后辙?木儿,带着雨辰回你那里休息。”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有气无力的对木大叔说道,在他眼里现在的山狼大叔和昔日的盘古很是相似,他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思索片刻,更需要对往昔有一个恰当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