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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少年 第3章 别离之殇

山狼大婶怀孕了,为此盘古族人大摆宴席,借以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宽恕。人世间最大的宽恕是饶恕,山狼大婶怀孕的事儿自然成了一族传唱的佳话,因为它象征着上天对盘古族人的眷恋,更象征着盘古族的欣欣向荣。

原来,就在盘古闯下弥天大祸的同时,上天剥夺了盘古族人生育的能力,以至于数万年来只见有人死,不见有人生,如此下去怎么了得,岂不是要盘古族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永远在整个太虚中消失?

然而山狼大婶怀孕了,也就是说禁咒得以解开,如此说来,这自然要成为盘古一族最值得庆祝的事儿了。

“雨辰,其实最应该高兴的是你才对,爷爷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在想那个女孩吧?还记得白衣书生吗?这个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其实山狼大婶的孩子就是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老者摸着离洛的头慈祥的说道。

听着这些,雨辰简直要跳起来了,这不,他正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呢。一个极其丑陋的聋哑儿不停地比划来比划去或者并非是一种美,可是它所要传承的,绝对是一种美,因为它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幸福之音。

自打雨辰进了这个空间之后,似乎总受到某种东西的限制,非但不能开口说话,就连多数声音也听不到了。欣然接受这点点滴滴的雨辰靠着那股顽强的毅力不断的学习着,不断的去改变着自己的现状,能够看懂唇语,能够用自己独有的方式与人交流,每一次进步一点,他都会无比的兴奋,因为这一切真的来之不易。

莹莹还活着,并且再过不久还能过属于正常人的生活,与之相比,就算再加上万千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雨辰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很快乐,也很充实。人世间最大的享受既是承受,施比受更有福,能够看着莹莹健康的慢慢长大,看着灿烂的笑容堆满了她所有的回忆,哪一种满足是油然而生,是不带任何成分的真情流露。

他是把莹莹当做妹妹一样的呵护、关爱,因为她是他在这个空间里唯一的依托,是他唯一的亲人。丑陋外表之下的他并没有太多的奢望,他只是希望能一直看着莹莹,守护着她,对于一个丑陋的人而言,勉强的去追求爱情,似乎不大可能,那么最好的祝福,也就只能是:你一定要幸福,一定,一定要幸福啊!

其实,雨辰也有他自己的烦恼,任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会和他这样的丑人儿形影不离,从山狼大叔,山狼大婶眼里,雨辰能够看出些许怨恨,或者就是所谓的猜疑,还有丝丝的厌恶吧。

是夜,老者心事重重的找到了山狼大叔,山狼大婶,如是说道:“按照使者的指示,我们应该在明日黄昏将离洛和莹莹送走,这是我族人对掌控者的承诺。”

“莹莹是我的孩子,谁也不可以把她带走。”山狼大婶首先急了,从也没有发过火的她发疯一样的喊着。

“这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是一族的盛衰荣辱重要,还是一个小娃儿重要?”老者背过了人甚是威严道,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泪水。

“父债子还,盘古的罪孽应该由我来承担,为什么要转嫁给我的孩子,这不公平!”山狼大叔也是极其愤怒道。

“这两个小娃儿本不属于这儿,就算能留的住一时,也留不住他们一世。难道你们忘了使者对我们的恩赐吗,难道真的要盘古族人背信弃义不成?”老者声声严厉,却又声声带情道。

“长老,能不能让我一直陪着我的孩子,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她还太小了,还需要人照料啊。”山狼大婶哭了,她只是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母亲苦苦的哀求着。

“不要再纠缠下去了,使者会派人接应的,这些你们是完全可以放心的。不是我心狠,而是不这样做,恐怕难以保全莹莹小娃儿的性命,你们明白吗?”老者的这句话在不久的将来成了千古悬疑,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是出自于真是,还是谎言。

山狼大叔,山狼大婶总算是答应要把雨辰和莹莹送走了,因为不舍,他们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餐,再三叮咛着雨辰一定要照顾好莹莹,然后趁着夜色把该流淌的泪都流尽了。

次日黄昏,雨辰带着的莹莹去河边摸虾鱼,那是莹莹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每一次她都是活蹦乱跳的笑着,甜甜的笑着。可是,可是这一天是不一样的,因为它就像是烙痕一样深深的刻在了雨辰的心里,因为他又一次把最最心爱的人弄丢了,没有悬念的丢了。

没有风,也没有雨,天忽然的黑了,就那么奇奇怪怪的黑了。雨辰怕莹莹会走散了,忙抱着莹莹蹲了下来,他是那么的紧张莹莹,几乎是弓下身子完完全全把莹莹包裹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的声音传来:“老鬼,这娃儿可是我的,可不许跟我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确切的说是女鬼的声音,因为它是透着一股寒气的。

“噢哈哈,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另一个大笑着,声音也相当的浑厚,仿佛整个山都要动起来一样。

雨辰是听不见的,可是他能感受到危险的存在,因此内心的恐慌也是前所未有的。换作是以前,完全可以展开翅膀逃离现场,或者是打开特殊空间做最后的拼斗,而现在却只能躲起来,只能幻想着几乎不可能的奇迹的出现。

只是一个黑影,弱小的他就失去了知觉,根本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黑夜笼罩了大地,那么一个小小的身影蹿缩成一团,苦苦的呻吟着,等到四肢可以动了,又像是野狗一般,拼了命似的“爬来爬去”。

雨辰又一次感到了绝望的存在,原本以为所有的苦难已经结束了,以为可以和莹莹在一起了,却不曾想一切只是泡影一般,半点痕迹也没能留下。

该来的,挡也挡不住的来了,渐渐平静下来的离洛不再作无谓的挣扎了,而是选择向村子的方向缓缓地移动。他甚至是把刚刚所发生的事儿当成了梦,因为只有这样还能残留一点坚持的希望。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是累了,也许不是,但是就是真真实实的睡了。从河边到村子只有短短半刻钟的路程,走了半天也似乎只是在原地打转。但是他现在睡着了,睡下了就会好起来,就不会想太多,不会有任何的烦恼了。

是心死了,也累了,累了就再也不想起来了,就可以逃避太多太多的痛的回忆了。现实的残忍一旦无法解脱,总希望能再睡梦中得以实现,你看那甜甜的笑脸,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梦,真的很美,恍若踏入人间仙境般,一个白须老者指引着他,无忧无虑的,没有困惑,也没有太多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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