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天炮响,宛如平地起春雷,震地锣鸣,犹如城内丢霹雳,蛮天等人一早就来到这比武大会现场,震耳欲聋的炮响锣鸣夹杂人声鼎沸,真是好不热闹。
而这比武之地,却是一个巨型斗场,远远地尚能看出,这座斗场乃是一个椭圆形朝天开口的建筑,像一个巨大无比的鸟巢平铺地上,但见其边缘插满五颜威武旗,拖出六色迎风号带,真是旌旗招展迎风笑,号带飘扬似彩霞,从这些点滴中完全可以体味出这黑风大会在黑风域中的标志作用。
进入斗场,环顾四周,却见已然座无虚席,中间的广场上也分布了数个比武擂台,蛮天等人根据于掌门抽签带回的号牌很容易就找到自己的比赛场地,熟悉场地以后,众人便围观在陈祖全的擂台附近,因为,他是今日第一个出战的。
但见此时的陈祖全一身雪白的劲装卓立台上,手里潇洒地摇晃着他的黑骨铁扇,脸上挂着从容的笑脸,说不出的飘逸帅绝。
反观他的对手,却是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捧着巨型开山刀,须发乱张,看上去煞是吓人。
擂台外一个青年儒生打扮的魔修,一手执笔,一手拿本,正在记录着什么,好一会儿,他终于忙完,仰起脖子对擂台上的二人吼道:“把你们的参赛玉石都给我。”
陈祖全微微一笑,抬手平抛,一块红色的玉石便轻飘飘的飞向那青年儒生,更为神奇的是,那玉石到了青年儒生面部,竟然悬空停住,直到那儒生稳稳接住玉石。
那彪形大汉就逊色很多,眼瞅着他也摸出一块红色玉石,然后滕腾腾地跑到青年儒生面前,伸手递给儒生,再又滕腾腾地跑回来,跑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涨红,但显然不是因为剧烈运动造成的。
青年儒生仿佛不忍卒睹那彪形大汉的尴尬,也不多话,直接喊到:“开始。”
儒生话音刚落,就见那汉子抡起开山刀,挎着大步就向陈祖全冲来,可惜,陈祖全根本没给对方近身的机会,但见他甩开铁扇,对准正在奔来的大汉猛的一扇,随即,从他扇子里竟然奔出一条背生双翼的巨蟒,那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直直地就向那大汉吞去。
见如此恐怖的景象,那大汉显得有些慌张,但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把那大刀舞的跟风车一般,来到巨蟒近前,他把力一凝,然后,对准巨蟒头部,狠劈下去。
“吭哧”一声,开山刀竟然砍在擂台地上,而那巨蟒竟然无影无踪,大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擂台离自己越来越远,随即,感觉自己呼吸一紧,像是踹不过气来,然后,他才感觉到一阵钻心地疼痛,从胸口开始逐渐满布全身,最后,屁股一木,自己已然摔出擂台倒在地上。
“呵呵,陈师弟这虚招用的真妙,先用幻化出一条巨蟒吸引对方,然后在飞到近前给予重击,直接把对手踹出擂台,干净漂亮,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对手。”于掌门捻须笑赞道。
“那巨蟒原来是虚招啊,我说陈堂主的巨蟒怎么轻易间就被砍的四分五裂了呢,不过,最后他踹胸部那一脚,真漂亮。”蛮天又学到一些实战技巧。
“香烟…瓜子…矿泉水…”拉着长音围着场地叫卖的小贩对此不闻不问,面无表情地忙着自己的活计。
见那汉子摔出擂台以后,青年儒生拿起笔和本子,记录一番,随即,将那枚红色的玉石抛还给陈祖全,再走到还在地上打滚的大汉身边,拿出一块绿色玉石,放到其身边,然后,转身走了。
下一场,是聂远的,大家又急忙赶过去围观。
这个擂台和刚才陈祖全那个一样,旁边做记录的也是一名青年儒生,此时,聂远和其对手已经将红色玉石交给那儒生了。
蛮天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清楚聂远的对手,两人就交手了。
聂远率先发招,只见他聚掌成爪,“呼”的一声隔空抓向对手,从他手上幻化出一支绿幽幽的鬼爪,直扑对方。
蛮天认出,那是“青藤诀”上的招数,原来,有资格进入内堂专修的弟子,化灵门都会再赐一套功法,这套功法据说是从须灵老人处传承下来的,若修炼得当,极为厉害,蛮天他们刚进入内堂的时候,也曾领到过,可蛮天研究这套功法半天,总觉得眼熟,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后来,云瑛对他说,外堂弟子修炼的春芽魔功,实际上是此功法的筑基魔功,所以,蛮天才会觉得这功法有些眼熟,闻此蛮天也就没有多加理会,可他主修的青藤诀还未大成,也就没有时间去修那青藤诀了。
不过,在闲暇之余,蛮天也曾了解过,对于那青藤诀最后一页的魔功介绍,蛮天倒是兴趣很大,更为有意思的是,蛮天用自己的青藤功发动那青藤诀上的魔功,居然可以很顺手,以至于蛮天常常会拿青藤诀和青藤功进行比较,可是,比来比去,两者还是多有不同,青藤功更注重提升修为境界,而青藤诀更多的则是应用搏击。
眼见那绿色鬼爪即将抓住聂远对手,可蛮天只觉眼前一花,那鬼爪前哪还有半个人影,蛮天还正忙着找那对手,就听聂远“哎哟”一声惨叫,寻音望去,却见聂远尽然已经倒地不起,蛮天见此急忙一跃就想跳入擂台抢出聂远,可他身子刚刚接近擂台,却感觉一股软绵绵地力道,把自己弹了回去。
“你上不去的,擂台已经布下阵法结界,外物是不能干涉到里面的,除非认输投降,或者力竭身亡。”于掌门语音冰凉,看得出,他也很是担心。
良久,聂远倒地一动不动,趁这功夫,蛮天才有机会仔细观瞧聂远对手,但见其人身体单薄,面无表情,腰间别着一个华丽的福兽袋,里面装的鼓鼓囊囊的,此时,那人正绣着双手,对倒地的聂远不理不问,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掌门师兄,不如,我们投降吧。”陈祖全面有焦容,他见聂远从倒地到现在均是一动不动,判断他不是身死,就是重伤。
“好吧,也只能如此。”于掌门也是忧心忡忡的,不过,还多了一分不甘心的情感。
陈祖全赶紧去到那青年儒生边,把化灵门认输投降的意思表达出来,那儒生也不多语,顺手拿了一块绿色玉石给陈祖全,同样掏出大笔,在小本子上标注起来。
接过绿色玉石,陈祖全大手有些微微发抖,聂远这一分可不该丢的啊,但是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然后一跃上台,扶起聂远仔细观瞧。
这一瞧陈祖全不禁哭笑不得,这聂远哪有半分受伤的样子,但见他气息平顺,身无外伤,此刻他正呼呼大睡呢。
这时,聂远的对手轻飘飘的过来了,对陈祖全一抱拳,说:“对不住,小可勉强一胜,这位道友其实无妨,让他歇息一晚也就没事了,承让,承让。”说完,他转身下了擂台。
化灵门众人此时也都早已到了聂远身边,自然都听见此言,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蛮师弟,下面一场该是你的了,好自为之。”还是陈祖全最先恢复正常,随即很冷静地对蛮天叮嘱道。
“小蛮…你…唉…算了…好自为之…”沙阁老似乎有事想对蛮天说,可却是欲言又止。
“蛮…师叔,等下那场你绝不能败,稍感不行,你一定要把那浑天小伞施展开来,我这边暂时先不管了,我们不能再丢必得的分数了。”云瑛突然很决绝地说。
闻听此言,沙阁老面上一喜,随即对云瑛投来感激一眼,原来,他刚才的吞吞吐吐,便是想说这事,与其将希望投在云瑛的侥幸取胜上,不如,万无一失的用在蛮天这里。
众人计议已定,便又聚到蛮天的擂台边上。
来到擂台边,蛮天抖擞精神,先把自己的红色玉石交给同样负责记录的年轻儒生,然后转身回到擂台上尽量平伏心境,须臾之间,他便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静静等候自己的对手。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大汉便到了擂台边,与他同来的也都是些身强体壮之人,这大汉把自己的玉石交给青年儒生以后,便昂首挺胸的到了擂台上,他一边儿走一边儿脱衣服,很快,他就赤裸上身,仅穿劲裤。
蛮天望见此人,浑身黑色腱肉,看他做热身运动时,出拳都是呼呼带风,移动跺脚都感觉地动山摇,蛮天不安的闭上眼睛,苦思对敌招数。
这时,那名青年儒生高声喝道:“开始。”
瞬间,蛮天就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势,冲自己夺魄而来,他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赶忙放出那乳白小盾,把自己严密地守护起来,心下稍安,这才连忙睁开双眼。
可惜,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只感觉眼前一暗,那条大汉竟然已经向自己合身扑来,他本能地一让,此时,防护他的小盾则刚好斜挡在他身前,他倒没觉得有何异常,可那大汉却一个踉跄居然摔出擂台。
原来,那大汉见蛮天年轻,对敌之前竟然还紧闭双眼,他估摸着那青年儒生喊出开始前的那一刻,竟然提前行动,直奔蛮天,希望用自己坚硬的外体把蛮天撞出擂台,本来计划都很完美,实施也很顺利,可时运不济,他刚到蛮天近前,居然被蛮天的本能反应闪出半个身子,这也就算了,如果撞上蛮天,他不死也断点筋骨,可惜的是,他竟然撞到那面盾牌上,退一万步来说,撞到盾牌也就是个僵持局面,但他偏偏只撞上盾牌的一半,还有一半的力道尽然被盾牌卸到空处,自己已是全力一撞,根本刹不住脚,结果,自己把自己给摔出擂台了。
那大汉狗吃屎般扑在地上,心里恨的牙痒痒,可是在这黑风城,又不得不守规矩,否则,后果可不堪设想,最终,大汉收到绿色玉石,带着那帮腰圆膀粗之辈,郁闷而去。
此时,还在擂台上的蛮天恍如梦中,心道:完了?这样就结束了?我就这样赢了?
“化灵门蛮天,速速过来拿回你的玉石,静候下次抽签。”那青年儒生对发愣的蛮天吼道。
当蛮天拿着红色玉石回归本营时,迎接他的全是如梦似醉的眼神,显然大家都对此难以置信。
上午的比试就这样结束了,午时三刻,云瑛还有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