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赌怡情,大赌伤命,飞剑门掌门钟毅,突然提出要再赌一局,以此来彻底了结两派的纷争,于掌门听完以后不禁怦然心动,其实按照他的本意,夺回黑风大会八强之后,就应该开始大张旗鼓的扩充门派实力,争取早日壮大门派,重建辉煌。
可这回门以后,他先是遭遇樊鹏之死,那真凶迄今逍遥法外,而且踪影全无,显得报仇无望,他很是心焦,然后,又遇到这飞剑门两次上门讨剑,且锋芒都是直指被他期望很高的蛮天,他也甚感心烦,现在听到对方掌门竟然有意彻底了断此事,他自然心有所盼。
只见于掌门捻须笑道:“钟掌门,你又有何赌局?不妨一说,若是既能不是公允,又能彻底解决贵我两门的纷争,于某自当奉陪。”
钟毅见此,哈哈一笑,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钟某便先行谢过于掌门的明义之举。”说完,还抬手作揖向于掌门深施一礼。
于掌门见此,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回礼,后追问道:“钟掌门,且不知你这赌局到底是何计较?”
钟毅收起笑容,神色一肃,道:“我这赌局,最是简单,只需贵门破去我那天象剑阵即可,而且,我这剑阵仅仅只是由我们三个老不死的组成而已,至于贵门破阵,我们也不限制你们的破阵人数,直到你们自觉破阵无望,或者是攻破此阵,赌局即算结束,于掌门,你看,这样是否有失公允啊?”
化灵门众人自然不知道这天象剑阵是为何物,但蛮天却是因为修习过破云剑,而且从那曾刚所遗留下来的剑诀里,大概有些了解,他深知这天象剑阵的厉害,故此,听到钟毅所说赌局之后,他就赶紧起身拦阻劝道:“掌门,千万不可,那天象剑阵玄妙无比,绝非我等轻易可以破除的。”
于掌门先前听说仅仅只是需要破解一个由三人组成的剑阵,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这起争端,而且,对方还不限制破阵的人数,自己这边又有沙阁老这般阵法高手在场,他本来就想立刻答应下来,但是,看到蛮天如此心急火燎的样子,不由的又有些踌躇。
正在于掌门举棋不定的时候,旁边座上久未开口的沙阁老,突然意气风发的大声说道:“可以,掌门,这个赌局我们可以接受。”
于掌门见沙阁老如此坚定的同意接受这个赌局,想来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阵法造诣颇为自信,所以应该是有一定的把握能破去此阵的,于掌门又转头望向陈祖全,毕竟若是真的破阵,肯定还是需要他来担当主力,只有依靠他的浑天伞,才能破阵克敌。
然而此时的陈祖全,却摸着下巴,正在深思,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说道:“钟掌门,且慢,这破阵倒是小节,祖全却有两件小事,还需请您亲口示下。”
钟毅笑道:“呵呵,祖全但说无妨。”
“谢过钟掌门,祖全想来,既然是为赌局,可祖全实在不知,这赌注究竟何为?”陈祖全问出一个众皆不知的问题,原来,这钟毅一心想要灭杀蛮天,于掌门想尽快了结此事,沙阁老显然只是见阵心喜,想看个究竟,并希望破解他那天象剑阵,虽然各有目的,但都与这赌局本身相差甚远,居然都没有弄清楚,有此赌局,那么赌注何为?
钟毅见此,低沉声音答道:“若是你们破不了此阵,只需交还我门那把破云剑即可,若是你们破了这阵,却不知你们又想索要何物?”
陈祖全眼睛一转,拱手说道:“听我蛮师弟说过,这天象剑阵是由贵门三口奇剑组成,如今,我蛮师弟只得一口备剑,想来其余两口必然也是有备剑的吧,不如就将此作为赌注好了,若是我们破的此阵,你们留下其余两口备剑即可,并且终结此事,不再纠缠。”
此言一出,甚是挑衅,想那飞剑门为了一口备剑,尚且兴师动众前来问罪,如今,竟然要他们拿出另外两口备剑作为赌注,陈祖全实在狂妄。
果然,未等钟毅作答,旁边的陈果便又破口大骂起来,他道:“好你个陈祖全,几次三番偷奸耍滑,频施诡计,现在居然打起我门中另外两口备剑的主意来了,等此间事了,我誓杀你!”
陈祖全闻他之言,面上不动声色,却在心内暗喜,自己果然推断没错,看来那边确实还有两把备剑存在,刚才,他只不过是试探之语,没想到陈果居然就此承认。
可那钟毅闻听陈祖全开出的赌注条件以后,心下更惊,那蛮天居然连天象剑阵之事都已知晓,那就更是留他不得,不过,天象剑阵威能如何,他是心知肚明的,就凭眼前这些人,绝对无法破阵,念及此处,他便开口答道:“可以,没有问题。”
可说完之后,他却又补充道:“但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既然事情是因为蛮天而起,那么破阵之事,他必须应该亲自参与,否则,不赌也罢。”他自是担心蛮天不会亲自下场破阵,那么他前面所费苦心便皆做流水,东奔而去了。
这话说出,其险恶用心可谓是路人皆知,但化灵门这边能形成破阵战力的,仅有陈祖全、于掌门和蛮天了,假如蛮天不上,那谈何破阵?这正所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蛮天见陈祖全为自己谋划出获胜之后所得的赌注,很是欢喜,他得到那本剑阵多时,早就想凑齐另外两口奇剑,今日这机会就在自己眼前,虽然风险是大了一些,但他觉得还是值得一搏,现在听到对方指名点姓要他一战,他自是更不能推脱,便答可以。
此事已定,双方都甚感满意,可陈祖全却又再开口,他道:“祖全这里还有一件小事,这件小事对旁人来说,自是不能算作事情,可是对于您这飞剑门,却还是必须先说的清楚才好。”说完,他眼睛故意瞅了一眼何鹏,才又接着说:“因为刚才有了何宗主矢口否认十剑赌局之事的前车之鉴,所以,这次再赌,我们还是立下字据为妙。”
“哈哈哈。。。”钟毅闻听此言竟是连声长笑,这笑声惊起厅外许多幽鸟一阵乱飞,蛮天也觉得自己耳鼓嗡嗡声响,很不舒服,有些心惊钟毅修为了得,便悄悄用自己的秘术感知他的修为境界,感知结果让蛮天心下稍安,原来这钟毅也才定颜末期境界,从其修为来看,似乎比内堂堂主陈祖全还略低一筹。
钟毅笑罢,把脸一板,然后不怒而威地说:“陈祖全,这次赌局乃是本座亲自所设,你还敢疑我?”
陈祖全只是微微一笑,却并不接话,显得不言而喻,钟毅见此,冷笑连连,随即见他举起左臂,伸出食指,对着化灵门会客大厅的墙面一阵写划,蛮天睁大眼睛仔细观瞧,却不见钟毅手指有何异象产生,他很是纳闷。
却在这时,钟毅抬手凌空写划已毕,但见他放下手臂,微微一笑,却不言语,再看他刚才所指的那堵墙面之上,这时才如行云流水般的迸裂而出道道细缝,这些细缝深浅如一,排列整齐,待得细缝完全形成,一篇书写工整,卷面整齐的赌约,便印在墙上。
钟毅露出这手,旁人只当他是在此立威,诚然,如他这般举重若轻,隔空击物完成这篇赌约,确实需要一些很精妙的手段,可只有钟毅自己才知道,他这般做作,其实是在借书写行文之机,平伏心境,为一会儿的大战做好准备,将自己的状态调至最佳。
见钟毅写罢赌约,陈祖全便不再开口,而是眼望于掌门,感受到陈祖全的目光以后,于掌门知他再无异议,这才起身对着钟毅抱拳一礼,说道:“既然赌局业已约定,那么,钟掌门,我们就请吧。”说完带头走出大厅,来到门前的广场之上,余人尽皆跟随而出。
门前广场之上本已是针锋相对的两派弟子,见到自己的掌门尊长从厅内鱼贯而出,他们自觉的分立两旁,原地而侍,不再乱动。
出得门来,飞剑门掌门兼烈日宗宗主钟毅,化雨宗宗主何鹏和破云宗宗主陈果便率先走到广场中央,然后以钟毅为尊,何鹏、陈果分立两侧,形成二前一后的三角形格局站定,三人均是闭目静立,默不作声,显然已经等在那处,静候化灵门来人破阵。
广场边上,于掌门面色凝重,他并没有观瞧广场之上的飞剑门三位宗主,而是双眼死死地盯着阁老沙通天,沙阁老被他盯的心里发毛,不禁问道:“掌门,你看我作甚?”
于掌门讶然道:“刚才厅内,我闻听阁老赞同破阵,必然是有其良方善策,故此,我等现在静候此处,正是等您给我们推敲一二,好让我们上去以后,尽快破阵,了结此事啊。”
闻此,沙阁老顿时面现惊容,急道:“你们不先上去打打试试,看看他那天象剑阵如何运作,我从何给你们破阵建议啊?”
于掌门闻此默然无语,转过头来叫过陈祖全和蛮天,再又说道:“此次破阵,千万小心,切不可贪功深入,这阵法一节,不在其灭敌杀人,而在于破其根源,了解行止,方能牵起一丝,而动其全身,我们先让它运转起来,待阁老观出其妙,为我们点出关键,我们再动手破阵,也是不迟,但是,在这之前,我们首重防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陈祖全、蛮天两人闻此,皆都点头认可,众人计议已定,便纷纷抖擞精神,进入广场,准备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