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无力吹屏扇,痴剑何意笑沧澜?
——萧索
几辆马车畅通无阻地驶入了关隘,守关的士兵看着马车后边飞扬的尘土,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为上头吩咐过,这些天遇到这样的人不用检查,直接地无视掉。因为这些人都有那么一个身份……
三年一度的崤巅之会即将要召开了,这些平日里高深莫测的人们都纷纷地聚拢到这附近来。在修真者的眼中,崤巅之会拥有特殊的作用,它不仅仅是展示各门各派精深法术的一个平台,更是修真者成就自我,扬名立万的一个登天之阶。
当然,每一届能够扬名立万的人,寥寥无几。
这不,又有几个长相粗狂,扛着狰狞的武器的人朝这边走来。当然,看他们的长相和装扮,与其说他们是修真者,不如称呼他们为山贼更好。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些平日里连只苍蝇都不会放过的士兵们站得直挺挺地,目不斜视,愣是让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走了过去。
终于又过去了一批,这几天真是没完没了啊!士兵们感叹道。
只是他们来不及为自己的遭遇发表更多的感慨,又有人缓缓地走过了关隘。这次是两个小小的身影。
哟,别说,这两个娃的模样真是标致!左边那一位少女年纪大概只有十岁左右,但是模样甚至比二八年华的少女还要吸引人。而左边的……嗯,是个男孩吧!大概十二三岁,又圆又大的眼睛,白皙粉嫩的皮肤……就是女的也嫉妒呢……
等等!士兵中有人反应过来了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肯定和之前那些人无关!
“哼哼,站住,你们两个,过来。”
那两个孩子走向了喊话的士兵。
“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父母叫什么,怎么会允许你们这样的小孩子千里迢迢地到这种地方来?”
那个男孩挠了挠后脑勺,接着说道:“很奇怪么?难道这里是龙潭虎穴?我们就不能来?”
这说话的口气,还真是张狂呢……这种人,肯定是富家子弟。那么就更应该好好地为难一下了,没准还能捞到一点油水呢!
现在天下间局势混乱,当兵的也缺钱呐!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崤巅大会要在崤山上举行么,我们要去那里,怎么了?”
“开什么玩笑,那么危险的地方岂是你们这样的小孩子能去的?回去,快回去!”
两个小孩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只是他们没开口,便有另外的一个声音响起:
“不是开玩笑,他们是去那地方的。”
一个人影从关隘上跳了下来,落在了士兵们的面前。接着那人站起身来,露出了他那张温文儒雅的脸庞:
“太慢了,大老远就看到你了,居然走了这么久……话说,这是你的女朋友么?”
士兵们一惊,明白了又该是到了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时候了,于是都纷纷化为了雕塑。
女朋友个头!漪兰直接给了邹启一个白眼:“话说你这师父当的也太轻松了吧!随随便便把徒弟交给其他人,连管都不管,你好意思吗你?”
“拜托,我给你介绍的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啊!炼姬啊!当年我想跟随她学习都没机会呢,你小子上辈子积了福,被她收了,你应该感谢为师我的推荐和栽培,让你拥有了这么一次难得的机会。”
“胡说八道,你这师父当的太不够格了!”漪兰气鼓鼓地说道。
看漪兰如此,邹启只好无奈地笑了笑:“那……接下来我就让你去看崤巅大会,算是补偿可以了吧?”
“这不算,这是你一开始就答应好的!”漪兰不依不饶。
“呃……那你想怎样?”
漪兰狡黠地一笑:“这样吧,你就教教我之前在炼姬婆婆面前展示的那招法术吧,我想学……”
“你这一步登天想的也太快了吧!”回答她的是碧湖,“交乱领域就算是在洪荒阶的法术里也算是比较难的,哪能是你说学就学的?而且……你没看到你师父也掌握不好么?”
“咳咳,这话丢人,先别说了。”邹启压低了声音,半开玩笑地说道。
“哼,反正你就是直接告诉我,要想学,等一辈子吧,等我老了,等我死了!那样我还拜你为师干嘛啊!”
“你不是有那个么?”碧湖说道。
漪兰不解:“哪个?”
“那个啊!”
“哪个啊?”
“就是……”碧湖急了,瞪了漪兰的胸口一眼,“那个!”
漪兰这下明白过来了:“哦!对对对,还有那个!”
邹启疑惑了:“你们那个来那个去的到底那个出什么了?还有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漪兰同碧湖相视而笑,弄得邹启郁闷不已。
“对了,公孙大哥怎么没来?”
“哦,他呀,他不能来这里,毕竟……”邹启说着,看了远处一眼。
漪兰自然明白原因了。想来邹启这段时间也是去调查和公孙珏有关的事情吧。
“一郎,去之前我必须先跟你说明一下,你的任务其实很简单,时刻注意大会上一些比较主要的人的动向,还有全程观看比赛,不错过任何的细节。你不用担心你的安危,自然会有人保护你的。”
漪兰自然知道自己真正的使命是什么,所以也不敢大意,撇撇嘴,说道:“嗯,不用你交代,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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崤巅之会其实并非只在那“巅”上,从远远地望去,这座崤山到处都是建筑,密密麻麻地堆挤在一起,可谓壮观。
这场崤巅之会并没有对参加的人有什么明确的规定,只要是修真者都能报名参加,因此,会场自然是大。
自然的,入口也被推到了山脚下。山脚下一块石碑,写着“入口”二字,旁边放着一副桌椅,坐着个打着哈欠的老人。
“呃……不是吧,还要收费啊?”漪兰目瞪口呆。
邹启微微一笑:“是啊,这个老人是这里会场的看护人,众人怜他体弱,因此自愿让其赚点钱,当做是养老。只有从他这里领了专门制作的信物的人,才被允许进入这个会场。”
就在三人的面前,有一个男子在买票。
“二十两。”
“二十两!”那男子惊呼道,“大爷你这是打劫呢!”
“二十两就二十两,你要就买,不要就走开!”
“大爷,看我长得这么帅的份上,你就便宜点吧!”
“噗!”漪兰当场把持不住。
“我说了二十两,要就要,不要就走开!”
“好吧……”那男子只好悻悻地花钱卖了信物,才被允许上山。
“老伯,三个人。”邹启上前去说道。
“哦?”那老人乜斜了邹启一眼,“说吧,哪个门派的?”
“阴阳家。”邹启如实回答。
老人没有说话,提笔刷刷地那三件信物的背面写下了“陰陽家”三个字,接着丢给了邹启。
漪兰仔细端详这信物:这信物是一块类似玉的石头(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漪兰觉得这样抠门的老人绝对不可能拿玉做信物的)。通体光滑,,正面刻着复杂的图案,背面则是这老人潦草的书法。
三人走进了会场,但是在漪兰经过老人身边是,分明听到了老人的嘟囔:
“这年头,冒充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