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去百兵坊购剑的厉天,没想到突然遭到戴飞的报复,缺什么来什么,剑就这么到手了,而且还是百兵坊出产率不高的黄级下品,他很满意黄级下品总归是比没有品级的剑要强上一些。
对于他没有出手而就致命,王宣雅的心也安了下来,虽说是王家与戴家日趋紧张,但这仅是生意上的关系,家族往来分分合合是常有的事,如果厉天将戴飞当街杀死,王家会有无尽的麻烦。
而现在情况陡然不同,是戴飞当街报复,实力不济打伤了几个手下,随身的宝剑也被抢走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纵使是戴家也得吃这个闷亏,戴飞这几天里也没有脸面再出门了。
厉天一行人可谓是皆大欢喜。
独自一人厉天回到清寂的别院,心情大好,顾不上其它径直地走进了他的卧寝,虽然这个安静的大院里不会有人但是他谨慎的将门插好,任谁都不会愿意自己修炼的时候被人打扰。
刚抢来长剑随手往桌子上一扔,整个人一跃坐在了床头,将被褥向床位一堆,从怀中掏出黑色玉书,神秘仿佛拥有无尽引力牵引着厉天,眼眸中光芒闪烁,强压住心底兴奋,稳定心神,
小心翼翼地从身体中分出一丝魂力灌输至玉书,这是厉天第一次使用玉书这一媒介难免有些紧张,那丝魂力犹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嗯?那道是玉书有问题?”心中忐忑,他增大了魂力的魂力的输出,
魂力如山涧湍流接触玉书却格外小心,生怕血魂力太过刚猛将玉书损坏。果然伴随着魂力的增大玉书起了变化,这块巴掌大形状规则的玉书以魂力灌输点为原点亮起了虚无的黑芒,黑芒缓慢蔓延足至吞噬整块玉书。
玉书大亮黑芒驱散了光明璀璨到了极致,美的令人心醉。一股力量在玉书中生成壮大,澎湃着情绪,沿着血魂力奔腾经脉逆流直上畅通无阻,闪电般灌注头顶,厉天身体就是一僵,好在他有过类似的经历。
与血教授魂技的那几次相似又略有不同,但这种玄而微妙的感觉让他说却又说不上来,如坠云雾一般的梦幻。浑噩的大脑逐渐清明,脑海中有一光影忽明忽暗,厉天全身心的扑了上去,唯恐落下一个瞬间。
全神贯注,光影牵动着他的心神,那光影晦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泯灭,身姿影倬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人,手中长剑却光芒耀眼,照亮了这片天地,犹如一柄绝世神剑凭空急舞,星光满目,流星陨落激光电转。
目不斜视,厉天看得目瞪口呆,如此惊心动魄的魂技,绝对会使人心潮澎湃,斗志激昂,厉天也不例外,“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壮美的魂技,实在是太美了!”在他贫乏的语言中找不到那种可以形容这一场面的形容词。
“嗯?不对!”
一道意识在脑海闪念而过,厉天觉得有些不对,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是感觉这剑魂技太美了,美得没有一丝瑕疵,仗剑而舞……嗯,他仿佛又抓住了什么,
“对!多情魂王,面对爱妻子的背叛肝肠寸断,性情大变怎么会创出这样的魂技,这太出乎常理了。”
多情魂王的故事他虽然不感兴趣,但王宣雅说的时候还是知道一些的,相由心生,魂技的风格也能反应一个人的心境,这绝对不是性情大变之人所创的魂技。难怪多情魂王的魂技百年来无一人练成,一定是被这华丽的剑光蒙蔽,而练的面目全非。
旋即,厉天不再关注那炫目的剑光,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那淡薄的人影上,人影浮沉飘摇,似乎被手中长剑拖动踉跄摇曳,如果不是他特意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到那个人影,因为剑光太闪耀了。
想到多情魂王,当年的外域第一强者,谁会注意那如浮萍般普通的人影,恐怕都会被那华丽的剑魂技所吸引而错过最重要的光影,无辜的后人被他无情的摆了一道,或许这也是他的目的吧。
起初厉天同样是被剑魂技吸引,但他并没有立即着手修炼,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玉书到处道充满了新奇,耽误了些许时间,也真正意因为这些许的时间,他才有思考的余地,要不然他也将会步前人的后尘。
在那将隐将现的黯淡光影中,厉天看出了淡淡的悲伤,痛彻心扉的悲伤,他似乎读懂了多情魂王,一代强者的悲情。
厉天感觉心好痛,痛的难以自已,冰封已久的心门轰然倒塌,往事的一幅幅一幕幕骤然倾泻,“好苦!”
他的心弦情不自禁的被牵动,不经过生死离别时不会懂得其中真意的......但是厉天懂了,有情剑亦是无情剑。
光影似乎察觉了他心神的聚变,剑势陡然凌厉,那些华而不实的剑招不见了,旋即一股冰冷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孱弱的光影陡然光芒剧增,那气势中透露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这才是真正的无情剑!”
绝情绝义一往无前,剑气冲霄,空间中充满了狂暴的气息,厉天心随剑动,体悟剑意,果然是无情剑,招招致命,只攻不守,每一剑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可见情感的创伤对多情魂王打击之大,剑剑求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剑才可以堪称无情剑了吧,虽然厉天不懂情,但他有痛,伤虽有千种万种,痛总归是相同的。
所以无情剑,他懂。
剑毕,厉天退出意识,手中还握着玉书,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一阵狂暴的杀气伴随着魂力从身体轰然而出,四散的魂力拍打着门窗吱吱作响,睁开双眸,狂暴的杀气尽收眼底,露出深邃的黑瞳。
窗外暮色四合,空中已经出现一条浅浅的月影孤零零的,四下一片凄寂寒凉毫无生气。厉天这一坐,浑然不知半日过去了,随即下床活动一下身体,出门向饭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