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郝杰这次很温柔,但是这毕竟是只受伤的手,岸边信介疼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不过他是疼并快乐着,因为对方说根本不想在这久呆。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英明睿智,要不是自己关键时刻拉了一泡屎,这帮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自己。
郝杰仔细看了看道歉书,字迹很清晰,印章也很清晰,于是便满意的收入怀中。
“飞机,外面有飞机。”一个学生惊呼。
黄猛马上将头伸出窗外,四架印着日本国旗的飞机在天空盘旋,连忙惊呼:“杰哥,小日本的飞机来了。”
岸边信老儿一听日军战机来了,喜出望外,马上冲到窗口。对,是日军战机,哈哈,大川将军派人来救我了。他一阵狂笑。“你们这群愚蠢的支那人,你们的末日到了。外面天上是我们大日本的战机,地面部队肯定埋伏在路上,你们就等着死吧。”
岸边信整了整衣装,十分端正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还真别说,这老王八装逼真有一手。
“杰哥,不好了,日本人投炸弹了。”黄猛望着飞机上飘下的一颗颗炮弹惊呼道。
办公室内的学生们都惊慌失措,毕竟都是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空袭对他们太恐怖。
“哈哈,你们就等死吧,居然敢袭击领事馆,简直是活腻了。”岸边信一看援兵到来,底气一下子空前的暴涨,一扫刚刚那副怂包模样。
一个学生本来就特别紧张,听到岸边信这么一说,更是紧张。他快步上前,抓住岸边信就是一顿揍,歇斯底里的叫道:“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这个老王八垫背。” 这个学生本身就由于特别紧张,近乎丧失理智,所以下手根本不知轻重,打得岸边信那是皮开肉绽,鼻梁骨早就打得粉碎,一只眼珠差点都出来了,牙齿也打掉俩颗。
真是装逼遭人打,岸边信此时已经后悔透顶,自己怎么就这么贱呢,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到时候援兵一到,再要这帮小子的狗命,再狠狠的虐他们不就行了。
“这位同学,不要再打了,再打真的会打死人的。” 看着这老王八也该被教训得差不多了,郝杰马上制止了这个学生。万一将这老王八打死了,那就不好办了,老王八好歹也是日本领事,这就不是普通的纠纷,那就会上升到政治纠纷,那局面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杰哥,现在我们怎么办?”黄猛焦躁的问道。
郝杰打了一个手势召集学生们聚在一起,然后说道:“同学们,不要担心,如今我们在领事馆内,很安全,因为日本军机绝对不敢炸领事馆。等下面的群众都走了,我们再按计划撤退。”
听到郝杰的话,大家一想确实有道理,于是心也安了。
岸边信听了郝杰一番话,不由得不佩服他的思维能力,有这样的人在领导,自己想占到便宜,那是不可能的。
与其狠狠的报复,不如退了求其次,先将道歉书要回来再说,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他眼珠一转,计上心上,于是便道:“你们跑不掉的,我们地面部队肯定跟在后面,到时候我们地面部队包围领事馆,你们插翅也难飞。”
“你说的有点道理,那么怎么办?”郝杰佯装很害怕道。
“看你们都是学生,应该是受人蛊惑,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如果你能将那份道歉书还给我,我就确保你们性命无忧。”岸边信开心的笑了,这帮蠢蛋,终于要上当了,到时候嘿嘿嘿。
“是吗?您真的能救我们吗?”郝杰继续戏虐老王八。
“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妥妥的,我好歹也是领事,大川将军也会听我的。”岸边信说完,又怕对方不同意,马上指天发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不说假话。”
郝杰心想:哼哼,老王八居然还敢骗我,再挑逗你一下。他从怀里掏出那张道歉书,慢慢向着岸信介递过去。
岸边信此时心花怒放,这帮蠢学生终于上当了,他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封道歉书。那是他的耻辱,这生就大的耻辱,必须毁掉它。
快了,快了,岸边信盯着那份道歉书心跳加速,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每一个心跳声。
“杰哥,快过来看,那是什么炸弹,全是烟。”黄猛大喊。
听到黄猛的声音,郝杰迅速将道歉书收入怀中,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见街上浓烟滚滚,示威的人群鬼哭狼嚎,朦胧之中看到人群四处乱窜。
催泪弹,郝杰曾经看过这种武器的介绍。催泪弹只迷眼睛,并不伤人性命。由此看来,日军还不敢使用轰炸机,这样就等于在上海宣战。大川内传七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由此看来,所谓的地面部队应该也只有一个小队,目标是救援,而不是攻击,这也验证了郝杰之前的想法。郝杰之所以敢闯入领事馆,活捉日本领事,就是猜测到日本军方还不敢正式出兵干涉。
岸边信看到郝杰冲到窗外,心里把黄猛恨得要死,眼看道歉书就要到手了,可是却被这个家伙给搅活了。于是便大声喊道:“这位先生,现在可以把道歉书还给我了吧,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 老王八再也不敢装逼了,装逼会被打的,所以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卑微。
郝杰回头看了看岸边信,慵懒的反问道:“您有人格吗?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听到郝杰的话,岸边信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脸气得就像一个猪肝。
“干活了。”郝杰拍拍手,“哪位同学帮帮忙,将这个老王八剥光然后捆起来。” 郝杰刚说完仿佛记起什么事,作了一个捂住鼻子的手势,补充道:“记得不要脱裤子,太臭了。”
办公室内一阵爆笑,几个学生上前快速将岸边信上衣剥光,拿衣服当作绳子将他绑得像个粽子。
岸信介一脸黑线,他清楚现在无论忽悠也好、威胁也罢,都对这帮学生不起作用,只期望他们不要作出更加出格的事。
大街上浓烟滚滚,催泪弹产生的烟雾慢慢飘到上空。
“唉哟,好辣。”站在窗口边的黄猛首当其中,第一个受到伤害。他马上关好窗户,跑到郝杰身边,嘟哝道:“妈蛋,这催泪弹太厉害了。“
黄猛刚刚被烟雾熏了一下,就疼痛难忍,双眼通红,眼泪都下来了。看到老王八岸介信龟缩在哪,暗暗看自己笑话,不由得莫名火气,冲着岸边信白花花的肚子狠狠踹了俩脚。踹完之后,没有停下来欣赏岸边信的满地打滚的惨像,直接跑到窗户边。
对于黄猛的举动,郝杰特别不理解,这小子想干什么?不过有一点是确定以及肯定的,岸边信老王八这下惨了。
只见黄猛拽住窗帘,死劲一扯,整个窗帘就掉了下来,他一声不吭将窗帘撕扯成一条条的小布条,然后手里拿着一摞布条慢慢的向着岸信介靠近。
岸边信一看对方那满脸邪恶的笑容,不禁满身的鸡皮疙瘩,一脸苍白,下意识的往后挪动着身体,颤颤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对老男人不感兴趣,只是想请教您老人家一个问题。”黄猛依旧没有停止他的脚步。
问题,没有这麽简单,岸边信深深知道,对面的这个小伙子一定不是好惹的,他已经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他咳了俩声,给自己壮胆,然后问道:“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小日本的催泪弹是不是很厉害?”说完黄猛望了望窗外,浓烟已经漫到三楼位置,已经看不到对方建筑的影子。
“不厉害,不厉害。”岸边信机械的答道,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明显在在调侃自己。
“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把这老王八绑一下。”黄猛招呼了几个学生。
几个人学生三下五除二就将岸边信绑好,然后又将他抬到窗户边,将布条的另一端系在排水钢管上。绑好之后,黄猛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布条的强度,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满意的点点头。
“你要干什么?”岸边信颤声问道,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对方想要干什么了?
黄猛戏虐的看着岸边信,说道:“领事大人,您老听过小马过河的故事吗?道听途说,是不科学的。科学是严谨的,必须用试验数据说话,您老觉得对吗?”
对过屁,岸边信心里暗骂着这个学生,你要干什么,难道我不清楚吗?他索性闭起了双眼,因为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
黄猛绕着岸信介转了俩圈,喃喃自语道:“还差一点。”
他快步走到办公桌,抓起一物,满意走回来。
牙签,他拿牙签干什么?就连郝杰也一头雾水,想不到猛邦整人倒是有一手。不错,是个好苗子。将来如果上阵杀敌,一定要带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