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躲在地下室的邪教徒,当然不知道他们现在具体的感受,不过想来在一片漆黑的地下室里,听着小姑娘们清脆的笑声和哼唱着的曲调,肯定不会觉得轻松写意。
一开始我很有些担心,这些拿着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狙击枪的小姑娘能不能胜任CQB这种高烈度的作战内容,不过很快,我就明白这种担心实在没什么必要。
似乎是因为在黑暗中提心吊胆躲了太久,教徒们的精神都几近崩溃,稍微有点动静就发疯般的开火,直到把自己枪膛里最后一枚子弹都打出去为止。
于是在旁边看着的我就见到了这样的惊悚景象——几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在房间门口唱上两句,然后就引来了极其猛烈的火力攻击。几秒钟后火力停止,里面的人尖叫着换子弹,她们再不慌不忙的扔个震撼弹或者手雷进去,趁着屋内一片混乱,端着比自己还高的大枪来上几发子弹。
这种伎俩似乎对没什么脑子的狂信徒们特别管用,没过多久,地下室一层就被彻底肃清,除了几个运气极好的被当做活口抓起来的武装人员之外,其他人差不多都是一枪毙命。
指挥着几个目瞪口呆的特工看守俘虏,我随便抓了一个俘虏出来进行突击审问“下一层有多少人?”
被抓出来的俘虏很是硬气,张嘴准备喊口号“神……”
刚说出来一个字,站在我旁边的小萝莉就把脚上的靴子塞进了这个俘虏的嘴里。
“你在说什么呀?”小姑娘笑的很甜“总监问话,你就回答。不可以说别的哟~”
有钢板保护的靴子在俘虏的嘴里转了两圈,带出两枚血糊糊的门牙。
我看着眼睛里冒火的俘虏,心平和气的问“说不说?”
“做梦!”恶狠狠的说完之后,俘虏在我鞋边吐了口带着血的浓痰以表达心中的愤怒和不屑。
“既然这样,那么好吧。”我无奈的耸耸肩膀,向一旁的小姑娘们表示无奈,然后冲着这家伙的脑袋开了一枪。
“下一个。”
小姑娘们很配合的又从缩成一团的俘虏里拽了一个出来。我晃着手枪,一副变态杀人狂的模样“说不说?”没等对方说话,又冲着他脑袋上开了火“回答太慢,下一个。”
第三个被拽出来的俘虏二话没说,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痛快,下面有多少人,什么火力配置,楼下又有什么陷阱机关。换来的,也是一枚子弹。
“说的太快。”我盯着正在发抖的俘虏们,冷笑几声,让行动组的特工们把剩下的人都带了出去。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无线电一直没关,这边的动静早就被谢必安听了个清清楚楚“毕竟都是人……”
“背叛组织,背叛国家,甚至背叛民族,哪都无所谓,因为即使背叛,得利者依旧是人类。”
我在无线电里解释道“但是这种人,连自己的物种都要背叛,去当那些外星章鱼的宠物,走狗,甚至不惜对一直护着他们的人下手……这种渣滓在我眼里,已经算不上人了。动物保护主义者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来找深空局的麻烦,杀了就杀了。担心什么。”
二楼地下室没什么人,严格的来说,没有多少活人。
刚刚从楼梯间内走出来,我就差点被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呛死。借着战术手电筒的光照,地面上一片全是血液,甚至有几个地方的血液上还飘着可疑的器官。在老医院里常见的漆着绿漆的墙面的衬托下,真有些恐怖电影的感觉。
“这些可不像是猪心。”我看了看在我脚边上像个气球一样漂浮着的一枚心脏,用脚拨拉了几下“血管上的断口很粗糙,更像是被硬生生拽断的。”
“好恶心!”几个小姑娘们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脚下的动作依旧没有迟缓的迹象“还好没穿裙子来。”
用手试了试血液,我皱起眉头“还没凝固,这些血液流出还没超过十五分钟,都小心着些。”
趟着没过脚背高度的血水,我和一群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探索着地下室内的结构。
从摆设上来看,第二层地下室有点像是个居住区,不仅仅有一个大型厨房,而且还有着相当数量的房间,光是从现在发现的数量上来看,这里同时能容纳上百人住宿休息。
而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越往屋子的深处走,气温就越高。跳伞服上的警报器一直闪着绿灯,现在的室内气温足有六十摄氏度,加上大量血液快速蒸发,整个房间内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都把头盔戴上,无线电都打开。注意观察。”嘱咐了几句后,我带着小姑娘们小心推开了一扇紧闭着的木质大门。门的运动带着地上的血浆,在地面上画出两个深深的漩涡,门后是一个风格和外面完全不同的房间,嶙峋的黑色石面在这里被挖出一个足有十米高的大厅,大厅的正中央,摆着许多被砍下的头颅。每个脑袋都被细心地摆成金字塔的形状,看上去活像是以前的历史书中野蛮人常搭建的“京塔”。
“数量上没错。一个都没少,剩下的人全在这儿了。”快速的数了一下数量后,小姑娘们明显放松了下来,饶有兴致的参观着面前的恐怖景象“看着真刺激。”
“数量上要是没错,我们就有大麻烦了。”我沉声道,举起手中的步枪警惕的看着四周。
“为什么?”小姑娘们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最后一个人。”我的声音有些抖“是怎么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然后堆在上面的呢?”
似乎是在为我的话做注脚,房间里忽然响起连片的水花声。
“整队,向门外撤退。”我打开头盔上的感应器,但不论是热感还是红外线,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这种诡异的情况实在由不得我再多想,迅速准备带着队员们撤出房间。
“我想来不及了,总监。”一个小女孩低声道“大门不见了。”
“什么?!”我惊讶的转过头,却发现应该就在我们身后的木门已经消失不见,应该是门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