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今天的天气不好,阴沉沉的。
我开车上班的途中,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在行驶过程中我一直在思索着,但却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总有一种感觉让我不要去上无聊的班,应该去做些更加重要的事情。
我赶忙掏出手机,给董事长打了电话,告诉他今天家中有急事,希望能够请一天假。
董事长准假了,而且说有事如果他需要帮忙就告知。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情,我挂了电话。
上班高峰期,车流拥挤,举步维艰。我插空掉头,向贺大叔家的方向行驶过去。
道路拥堵不堪,大概1个多小时后,我开进了昨晚上的巷子,停在了贺大叔家门前。
我敲了好久的门,门才被打开一个缝隙。我看到,昨晚熟悉的贺大叔的面孔出现在缝隙里。
贺大叔好像并没有睡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我半天,才认出我来:“原来是你小子,快进来!”
我进屋后看到,老人确实还没有起床。寒暄过后,我坐在一个凳子上,老人给我倒了杯水,便去里屋洗漱了。
我心想,年纪这么大的老人家还睡懒觉。按道理来说,老人们应该都是早睡早起才对啊 ,可是估计和贺大叔和这种习惯没有关系。
我在凳子上静静的等着。很快,贺大叔洗漱完后,便坐在我旁边和我聊天。
天黑的时候,我是以灵魂的方式和他交谈,而此时我们都是这个城市里最普通不过的凡人了,可是我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很别扭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偷了贺大叔的东西后,感觉很愧疚,便将东西送了回来,并且当面道歉。
开门见山,我直接就向贺大叔描述了凌晨时分我在医院和鬼魅聊天时的收获,也告知了贺大叔被围困在医院的那些亡灵浓重怨气的根源。之后,我问贺大叔,那个医生将死者的眼球挖走后,为什么要在每个眼窝里放进自己的一片指甲?贺大叔想了想,告诉我说他年轻的时候听其他的一些大师说过,那是风水命理里面一种邪恶的小把戏之一,会被很少一部分变态的人所利用。
贺大叔说,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也是人体相学里最纯净的器官。如将一个人,特别是死人的眼球挖去,必然会给亡魂带来非常大的伤害,也会让亡魂不断增长戾气,时间久了肯定会报复挖眼球的那个人。而人身体的指甲因为经常要接触世间万物,而且如果较长时间不清理还会积攒污泥,因此指甲一定程度上也被算为人身体上的污秽之物。所以,如果将指甲剪下后放入到被挖走眼球的眼窝里,这样似乎就像是形成了一道屏障,让屏障这边的鬼魂一定程度上无法越过屏障那边挖眼球的“施暴者”,但是如果亡魂怨气极重的时候,也不好说。
我握紧了拳头,感觉那个无良医生的行为确实可恶。
另外,我告诉老人,希望他能够联络另外两位法力高强的前辈,共同来帮忙超度这些亡魂;同时,我也会叫上冥府鬼差,一起将这个医院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解决掉。
老人瞪大了双眼:“你能够把阴差叫来?不可能吧!”
“放心吧,大叔,我说到做到。怎么样,我们一起干吧?”我很有信心的说。
老人沉思了一会:“好吧,我们一起尝试一下。我去叫吴老和郑老,你去联络阴差吧!这么多年了,这里也应该有个结果了!”
我看了看老人自信的目光,心中也更加有了底气。
老人突然说道:“小伙子,如果我们能顺利把这些鬼魂超度,你答应我个要求吧?”
“没问题”我笑道,“您说吧,只要能办到的,我肯定帮忙。”
“如果你觉得老头子我这两下还有用,就当我徒弟吧,我传授你一些你今后可以用到的东西!”
“哎呀……”我简直是欣喜若狂,赶忙回应,“我正有此意,师傅,先受徒弟一拜……”
我准备起身向老人行跪拜之礼。
“慢着慢着”老人笑了,一把把我扶住,“不是说了嘛,超度后再来!再说了,都这个年代了,老一套礼节不实用了,直接改口,不用那么麻烦!”
“好的,那我先还是叫您大叔吧!大叔,您刚才说的吴老和郑老是?”
“吴老是我的师兄,我们是同宗同派;郑老却是我的一个朋友,精通风水命理,等今晚结束后,我还要给你重点介绍一下郑老。”
“好,大叔,您联络两位老人家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您看晚上我们几点约见合适?”
“不用太早,我7点依然会像往常一样布阵。我们晚上10点正式开始。”
我点了点头,将印有我联系方式的名片送给贺大叔,便和老人告别。
我知道,我得尽快联络郁鹤枫才对,可是不进入梦乡,我就无法拿到那部都快成废品的手机,也就无法和郁鹤枫联络。我只能开着车,找了城市西郊的一个小区附近,将车座放平,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我从小到大一直睡眠质量都很好,属于沾枕头就能进入梦乡的那种,所以我很快便睡着了。再一睁眼,看到自己正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主驾驶的我睡得香甜至极。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手机,直接摁拨号键,然后等待。
不一会那边通话了,我一听便是郁鹤枫的声音。第一次用这么一部老古董手机打电话,通话的对方居然还是阴间的人,实在是感觉有些怪异。我告诉了他我和贺大叔商量好的事情,郁鹤枫答应晚上会按时过来,一起超度亡魂。
打完电话后,我环顾四周,看到最近的一个小区好像在出殡。我知道,这个小区属于那种城中村改造的楼盘,因此如村里有人去世,村民们还是以传统的方式举办送葬仪式。我走下车,向出殡的队伍走去,逐渐听得哭泣声、唢呐声不绝于耳,而且到处都是人,到处也都是披麻戴孝的人们。
人们正在准备,尚未起灵,我跟着人们一起走进了死者的家中。此时我看到,床上平躺着一个人,是一个大概70多岁的老大妈,很安详,老人的子子孙孙跪坐在遗体旁,伤心流涕。我叹了口气,感叹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不经意的一转头,居然看到了屋子墙角里站着一个老太太,和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人。
我走到老太太跟前,看着她,老人家也抬起了头,和蔼的看着我,但是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惊讶。她以为我是阴差,要带她走。我赶紧解释了一下我的身份,并说确实是凑巧路过,便进来看看。通过和老人进一步聊天,老人姓韩,是一名佛教居士,已经虔诚的信佛好多年了。虽然此时她的生命已经终止,但是她一点都不伤心、也不留恋,因为时辰一到,便有佛家童子前来带领老人前往西方极乐世界。老人也问了我的一些情况,当她得知我晚上要去超度废弃医院的那些亡魂的时候,老人的脸上有了一丝担忧。随即,老人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挂坠,上面是一个金色的佛像。老人说希望我一定收下把它带上,晚上必定能够保佑我平平安安。
我接过佛像,深深的向老人鞠了躬,便告辞离开了房间
回到了车里,我进入自己的身体中,又睡了一个小时才醒来。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有LISA关切的问候短信,给她回复后,便开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回家后我就一直在养精蓄锐,并且考虑着晚上的对策。我知道,今晚可能会是一场恶战,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尽100%的努力才行,我也相信我们能够取胜,一定能!
转眼已经到了傍晚6点,经过半天的休息,我感觉浑身都很放松。为了晚上能够更好的战斗,我给筱婷打了电话,告诉她今晚在另外一个城市有重要应酬,就不回家了。然后,直接驾车来到一个酒店,办理手续后,打开房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倒头便睡去了。
天还没有完全黑,成为灵体的我急速前往贺大叔的住所。到了目的地,我进入房间看去,贺大叔不在,而屋子里有另外两个老人,正在喝茶。我想了一下,这两位可能就是贺大叔说的吴老和郑老,我正要上前,只见一位老人将手中甄满茶的杯子迅速端起,突然向我泼过来,我敏捷的一闪,躲开了热茶。抬头看去,吴老静静的说道:
“孤魂野鬼,赶紧走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看来吴老的法力果然也很高深,此时反而让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另外一位老人转头看看我,和泼我茶水的老人低声说道:
“他身上没有阴气,好像不是鬼魂。难道是贺老说的……”
倾听的老人点了点头。正在这时,贺大叔推门进来了,看到我来了,很高兴,并让我到屋子里就坐。同时,贺大叔让两位老人把“天眼”打开,从而能够看得到我。经贺大叔给我介绍后,我认识了刚刚泼我茶水的那位是吴老,另外一位是郑老。
寒暄过后,我很感谢两位老人前来助阵,并和他们一起商量晚上的计划。晚上大概计划如下,贺老、吴老、郑老三位老人负责摆阵,而我协助他们防止有些亡灵会逃跑,待所有亡灵进入阵法中,再由三位老人共同施法,将其全部超度。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最难的地方首先在于,摆阵的同时将破坏目前医院里的阵法,中间大概有5分钟左右的时隔,亡魂和可能会趁机逃脱这里;其次,医院的这些亡魂都有着及其浓重的怨气,在尚未达成心愿之前,有些亡灵可能不太愿意接受超度,会激起他们一定的反抗,需要及时处理才行;在这期间,三位老人布下的阵法绝对不可以破,否则有一定可能不仅不能将亡魂超度,而且很容易致其成魔。
明确了难点,剩下的便是分工。三位老人主要负责阵法,而我和郁鹤枫便负责将亡灵带到阵中,现在一切都基本准备就绪,就等夜深人静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