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出殡,有七不出八不葬一说,小龙子家出了这样的事,除了我们在场的几位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村子里还有谁敢在这守灵的!不过我的事和大牛的事还没有解决,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他。
“龙哥,我和狗剩子这两天实在是有事,真不能帮你了。”我愧疚的低下了头。
“那好吧,既然你们有事,我也不强求了!”小龙子摇了摇头走开了。
出于愧疚,我们几个帮小龙子忙活了一阵之后,一看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了,这才回到牛叔的家里。
白天一晃就过去了,难熬的黑夜再次降临,不过这一次,包括牛叔在内,我们五人谁也没敢睡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我再次往大腿里子掐了一把,这一掐,我顿觉清醒不少。
此时的大牛并不知道,我们这次守夜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看他,他已经靠在墙上睡着了。
我们四人不约而同的望了望时钟,此时已经半夜12点了,但是眼前的大牛除了均匀的打着呼噜之外,没有一丝异样。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正当我想跟大家说是不是我们多虑了的时候,大牛已经站了起来。
奇怪的是,大牛的眼睛明明是闭着的,但是他却轻而易举的就绕过了他旁边坐在椅子上的牛叔。
吱嘎,屋门响动,大牛走了出去,回身将门轻轻的-关上了。
那一刻,借着灯光,我发现大牛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牛叔轻轻的挥了挥手,我们四人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由于怕惊扰到大牛,所以我们一直跟他保持15米左右的距离。
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是大牛好像并没有察觉,依然肆无忌惮的走着。
“牛叔,这不是去孤坟的方向吗?他要干啥去?”我轻声的说着。
“别出声,跟紧了!”
不一会,大牛在孤坟位置停了下来。
“牛叔,大牛哥不会是想扒这个孤坟吧?”
我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槐树倒了之后,我见到这个孤坟就有点打触。要不是有他们几个在这,我绝不会在这呆上一秒。
“不知道,看看再说。”牛叔很镇定,看不出他有一丝紧张。
然而就在我和牛叔对话的同时,我再次向孤坟望去,突然发现前方空空如也。
“大牛怎么不见了?”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快过去看看!”我们连忙向大牛刚才站着的位置跑了过去。
银色的月光环绕大地,四周除了那个孤坟和那颗倒下的槐树略带生气之外,什么-也没有。
“牛叔,你说大牛他会不会是下到里面去了!”我望着脚下的树洞直冒白毛汗。
“应该是。”牛叔说着,先是在洞口听了一会,然后直接开启了手电。
树洞里有一股白气环绕着,只能看清不到三米的空间。
“不行,看不清啊!怎么办?”
“这些树根可以上手,我下去看看。”狗剩子的胆量那真不是吹的,我估计这世界上有这胆量的也就是他了。
“能行吗,你可小心点!”
“放心吧,我就喜欢刺激,你们等着。”狗剩子说完,将手电往裤腰带里一掖,然后将身子一伏,直接就把腿伸进了树洞里,我连忙抓住他的手,将他慢慢的放了下去。
狗剩子抓着树根,慢慢的划了下去。二牛和牛叔连忙用手电给他照亮。
随着狗剩子越下越深,我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慢慢的,我见到雾气里出现一丝光亮,应该是狗剩子开启的,光亮逐渐下移,终于在树洞5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牛叔,这里面有一个直洞,里面挺宽敞,看不到尽头。”狗剩子的声音从树洞里传了出来。
“狗剩子,你在那里等着,我们这就下去。”牛叔说完,也不问我们同不同意,直接学着狗剩子的样子下了树洞。
随后二牛在前我在后也跟着爬了下去。
一下树洞我才知道,这树洞并不是很难下,因为树洞里面的树根很多,到处都可以上脚,简直就像编好的铁网一般。
随着越下越深,树根开始稀疏起来,不过还好,并不是很费力气。
正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闫帝慢点,马上就到了。”
我再次下滑,狗剩子伸手脱住了我的胳膊。
这时候我才看清,这是一个直径大约70厘米的圆形洞口,越往里面越宽敞,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个洞口居然是用石头砌成的,看到它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洞口,和村子里的枯井一模一样。
我翻身爬了进去,先是用手电往树洞下照了照。
由于树洞里雾气很大,我根本就看不清树洞到底有多深,而令人奇怪的是,这条直洞居然没有雾气,就像是洞口有一道无形的门将树洞与这里隔绝一样。
我调转手电,往直洞里扫了一遍,发现里面是一个下方直径为一米,高度不到两米的半圆形石洞。
“牛叔,这里怎么会有地道?”
“不知道,赶紧走,大牛应该就在里面。”牛叔说完,直接走了进去。
我不在言语,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闫帝,二牛,你们两个把手电关了,一会没电就麻烦了。”
我一想也对,连忙关掉了手电。
石洞里很黑,而我又没有手电照明,所以无法看清石洞里都有什么,只好低着头跟随牛叔的步伐往前走着。
半小时后,牛叔突然停了下来。
“牛叔,你怎么不走了?”我压低了声音。
“奇怪,怎么又出现了两条地道。”牛叔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连忙凑了过去,借着牛叔的手电光一看,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叉路口。
中间的一条向上,左边的向下,右边的是一条直路。
起初我认为,如果大牛从这里走过,应该会留有痕迹,不过我发现这三条路好像都有人走过的痕迹。
我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不管了,堵一把吧,我们就走中间这条,毕竟这条路是向上走的,应该快到尽头了。”
听牛叔这么一说,我们觉得也有道理,点头答应了。
可是当我们走进中间这条路的时候,我总感觉有点奇怪。
按理来说,我们刚走过的那段路,没感觉出有上下坡,而且我们下来时,地道与地面不过才5米的高度,可是我们又走了10多分钟,还是没有走出地面。
正当我想把心中的诱惑说出来的同时,牛叔又停下了。
“怎么了牛叔?”我轻声问道。
“到地方了。”
我顺着牛叔的手电望去,发现前方是一个宽不到半米,高将近两米的石头台阶,而在石头台阶的尽头是一个高度将近一米半但是却非常宽敞的平台。
我们四人悄悄地走了上去,上面居然没路了。
“啥情况?”
“四处看看,看看有没有暗门什么的。”
我打开手电,四处照了照,除了石墙还是石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爸,这上面好像有门。”听二牛这么一说,我连忙将手电向二牛指的位置照去。
果然,在上方有一个直径为半米的正方形木板。
牛叔用手向上推了推,木板有松动,显然是个活的。
“你们先把手电关了,大牛应该就在上面。”牛叔轻声的说着。
我们连忙关掉了手电。
牛叔再次身手。
咯噔,一声轻微的响动,木板被牛叔轻轻的挪开了。
而就在这时,有一个东西从木板上掉了下来,直接滚到了我的脚下。
我顺手摸了一把,毛茸茸的,还有点扎手。
在往下一摸,感觉有点软,还有点湿,而且还有点粘。
这是什么东西,坑坑洼洼的,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我已经意识到我摸到了什么。
我不自觉的打开了手电,向那个足球一样大小的东西照了过去。
啊......!我差点背过气去。
“别出声!”还没等我叫出来,狗剩子一只手迅速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浑身颤抖着,冷汗直流。
这怎么可能,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崩崩,我的心急速的跳动着,就像要随时爆掉一般。
也许我说到这里,大家应该猜到我摸到了什么。
不错,这是一颗人头,一颗沾满献血的人头。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而且这个人头我也认识,因为他就是昨晚死去的,那个挂在大门上,那具尸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