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轩辕承天的题目,都感到这次的题目有意思,往年也有诗词歌赋的比试,却是出了一个具体的题目让众人来写,哪里想轩辕承天这样给人一个场景让人这样来写呢?不过这样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有具体的情景,可以自由发挥。
众文官习惯了出题赋诗,一听如此,不免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因此,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几位青年才俊。而一边的轩辕晟祺、上官虎跃、慕容雅凝等人,自小便爱诗词,每次科考这些人最关注的便是考生们的诗词,这次听轩辕承天所说,在场任何人都可参加比试,正是自己一展才华之际,又怎能不高兴呢?
只思考了一会,众人便已交了各自作品。轩辕承天因为“孟子”的原因,对周阳达十分偏爱,便先看周阳达的。只见他写道:
男儿壮志欲何为?
誓言扫除犯边贼。
学得奇术降虎豹,
安家卫国意气飞!①
待到周阳达念完,满殿已是喝彩之声,这首诗虽短,甚至有些地方过于直白,但是却充满了男儿的豪情壮志,若是在军营里,不知道会鼓舞多少少年男儿的雄心壮志。
轩辕承天不意这个文状元会有如此的胸襟抱负,心中欢喜不已,又看张良宇的。看他写的却是:
秋气初来日尚狂,
池塘芰荷不畏阳。
早经烈日摧残苦,
灿莲亭亭无限香。②
众人看罢,都是一惊,轩辕承天稍有不愉之色,让你写对将士的夸奖,你写这个干吗?婉约有余而壮志不足。这时欧阳云武也站了出来,道:“皇上,小臣看了这位张兄的诗作很是感慨,自己也有感而发,希望能为张兄的诗作解释一二,也希望张兄指教。”
张良宇道了声“不敢”。轩辕承天道:“哦?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意思吗?那好,云武你倒是来注解一下。先说好,若是解释得不明白,可是要罚的……”欧阳景宇一听说要罚儿子,顿时着急了,“皇上,小儿……”他虽然不满意儿子整天舞文弄墨,可是老子哪有不疼儿子的呢?
轩辕承天一摆手,“云武,念你的。”只听欧阳云武念到:
莫道寒暑道风霜,
少年磨砺志铿锵。
君看绿荷红菡萏,
多经烈日风雨狂。
轩辕承天费心的思量一番,微微的点头,朝臣也有一部分会心微笑,解得妙,再看张良宇时,已不再是把他当贾宝玉似的人物看待了。欧阳景宇还不放心,悄悄捅了捅慕容智渝的胳膊:“喂,老伙计,你看看,皇上还会不会罚我那小子啊?”慕容智渝好笑的看着他,道:“不会的,云武很好呢。”轩辕承天把欧阳云武和张良宇都夸赞了几句,随后又向太子等人询问。
轩辕晟祺最先站出来说:“父皇,儿臣也有感而发,刚才胡乱作了一首,请父皇指教、众位大臣也在,还请多多改正。”大臣们见太子如此谦逊,心中已是称赞不已,忙向太子说:“太子殿下请讲就是,臣等洗耳恭听。”听轩辕晟祺念到:
常存壮志欲齐天,
开拓伟业千载传……
四海风云尽在手,
留与后世永绵延。④
众人听罢,早已为这冲天的气势所震撼,不仅表明了自己希望像轩辕承天一样建立丰功伟绩,而且更有一统天下的胸襟抱负,愿子孙后代千秋万世的宏伟志向,如何不让人动容?如果说在此之前,有人以为域朝是因为立长子为太子而心有不服的话,这下子却最少有三分之二的大臣是真心拥护轩辕晟祺的了,这样的气魄,这样的才华,不愧为一国储君!
轩辕晟祺念完,看到父皇赞许的眼神心中十分得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趁人不注意偷偷地问雅凝:“凝儿,多亏了你让我把‘凌天’改成了‘齐天’,否则,就算父皇恕我无知之罪,那么大臣也会指责我不孝了——最少,也要是个口无遮拦吧?凝儿,真是多亏了你了。”
雅凝笑笑,并不答话,而是转向了虎跃,“虎跃哥哥,你可有什么大作吗?”看着雅凝眨巴着眼睛,越看越可爱,上官虎跃答道:“嗯……刚才还没有,不过,凝儿想看虎跃哥哥的诗吗?”雅凝点点头,“爹爹说,虎跃哥哥是文武全才,不仅武功好,而且文采也好,凝儿想看看虎跃哥哥是不是名副其实哦!”
上官虎跃轻轻笑了一声,“既然凝儿如此说了,为兄怎么好拒绝呢?”说完站起身来,“皇上,小臣刚才看了太子殿下和几位公子的诗作,自己也胡乱编了几句,因为知道大殿里有不少博学的名士,所以也想拿出来请皇上和各位叔叔伯伯指教一番。”
轩辕承天看到虎跃少年英才已是欣喜至极,人品出众,才学不知如何,忙令他念来自己的诗作。
虎跃却是另辟蹊径,填了一首词《声声慢》。众大臣因为已有了张良宇的经验,并不为这个婉约的词牌而不满,听他念到是:
淅淅沥沥、点点滴滴,斜斜洒洒霏霏。娇人不胜酷暑,争放罗帷。三番雷电滚滚,驱走他、夏日余威。盼盼盼,润心扉,解了万物焦渴。
漫卷风云翻飞,君且看,校场威武都谁?对着雨帘,隐隐青山巍巍。晴空万千气象,纵有骄阳炎似火,也不畏,丹心直待巨龙飞。⑤
一词念罢,整个大殿都鸦雀无声,呼吸不闻。与上官府稍有往来的都知道虎跃的武功出类拔萃,在恭维上官远诚的时候心里都不可避免的叹息一声匹夫之勇,可是现在,虎跃哪里是匹夫之勇?分明就是文武全才嘛!轩辕承天的神色更喜,命令人厚赏上官虎跃,上官虎跃谢恩以后,朝雅凝眨了眨眼睛,雅凝则回了一个鬼脸,然后又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更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此次的武状元丁原,竟然也有诗作献上:
细雨湿丹桂,八月迷蒙天。
不见中秋月,何处共婵娟?
英雄应有泪,战士心怎坚?
念及桑梓远,柔情多缠绵。
众人又是没想到堂堂的武状元竟然有这样细腻的情怀,不由得又是一奇。只是轩辕承天的脸色不愉,“桑梓远?呵呵呵,倒真是呢,武状元倒真是恋家呢!”
丁原道:“皇上,臣不敢。只是臣少年便在江湖游历,自己也在军营中为国家效力过。每每看到将士们为了保卫边疆只能捧着家书一遍遍的看,舍不得丢掉,臣就无比的心酸,更为这些兄弟感到骄傲。但是佳节来临之际,他们的思乡情更切,这些感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绝对不会懂得。臣只是把他们的心声代为诉说罢了。请皇上恕罪。”
轩辕承天的脸色稍稍好转,“原来爱卿如此心怀仁慈,又是文武双全,跟虎跃的脾气倒是很相投呢。你既然是江湖漂泊惯了的想必皇宫必定不适合你的生活,但是朕又实在舍不得你的才华,朕将你赐给上官爱卿做义子,先去上官府历练,然后再为国家效力,如何?”丁原慌忙谢恩,又为难道,“只是上官大人……”
上官远诚亦跪下谢恩,“皇上厚爱,臣得此佳儿,自然是不胜感激。”丁原忙转向上官远诚。“孩儿见过义父!”上官远诚引丁原见过龙腾和虎跃,又与其他几位打了招呼。
轩辕承天吩咐道:“此次科考不少青年才俊,周阳达、张良宇朕会亲自考虑给他们官职,丁原已拜在上官爱卿门下,至于别的人,就等着礼部自行定夺吧。只一项,不准亏待了朕的榜眼和探花!”
众人谢恩不止,群臣高呼万岁,这次的考试才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