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一个个高矮不一的幼小身影整齐地站立,目光早已经被抬到近前的“灵镜”所吸引,相互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过其中倒也是有着十几个身着相对华丽一些的男孩和女孩,目光轻扫而过,不再注视。这仅有的算作正常些的孩子,自然是家族成员的子嗣,想必之前就已经知道或者见识过这个“灵镜”。
“九哥”一道轻呼,悄悄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因为声音不是很大,所以在偌大的广场上很快便是消失没有痕迹,寻着声音望去,一道四尺左右高,胖乎乎的身影显露出来,一张圆嘟嘟的脸庞,看上去明显不缺乏营养,不过表面上那极不搭配的黝黑却又显得格格不入,让人见了有着几分想笑的可爱。
发出轻声呼唤的不是别人,正是和晨九关系最好的小六子,原名叫刘熙,因为晨九很不习惯叫这个名字,所以干脆就把家族给他的编号用上了,起初,刘熙还有些抱怨,不过在一次比试中输给了晨九,所以也便任他叫了,况且在一起训练的人都是这样叫,久而久之,刘熙也就习惯了。
如果说晨九的遭遇是伤痛,那么刘熙便要称为悲惨了,八年前,尚在襁褓中的刘熙经历了母亲被瘟疫夺去生命的悲痛,本来圆满的家一下子便只剩下了父亲和他,因为在襁褓中需要照料,所以父亲根本离不开,只能消耗着家里仅有的那点积蓄,直到有一天,所有积蓄被花光,他和父亲没有了活路,本来打算把他送给好一些,没有子女的家庭,半路正好遇到了柳家堡购买佣人的事情,因为怀抱着他,所以父亲说了一堆好话并且在没有拿到一个金币的情况下,甘愿成为了柳家堡的一个佣人,尽管这样,父亲也因为可以和刘熙在一起生活而感到高兴。
“咳~~”晨九重重地咳了声,在确定小六子的声音没有传到前方时,才缓缓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眼后者,然后赶忙回过头,目光继续放在前方的“灵镜”上。晨九可不想在这会因为不守规矩而私下言语,若是被执事或石台上家族内一些人看见,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族规了。
提起族规,晨九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恨,佣人在每个家族内根本就没有一点地位和尊严,违犯族规如果轻一些倒还好,大不了被饿个三两天,派些比较繁重脏差的差事,可是如果违犯的严重些,将会被绳索捆绑,扔至幽森的山林深处,给虎豹豺狼添做食物。所以在这种在家族内算是大典的时刻,晨九从心底有着一丝畏惧,行事自然克制的极为谨慎。
似乎是晨九瞪的几眼起了些许作用,小六子吐了吐舌头,本来还想说的话不得不咽回肚子,也是和周围人那般把目光放在了石台下面的“灵镜”上。
晨九的目光同样流转在那面被架起的奇怪的镜子上面,丝毫没有想要挪开的痕迹,没有别的,只为那同龄孩子口中‘佣人’的轻蔑与嘲讽,也正是因为这样,晨九每每在别人都离开广场休息的时候,独自吹着寒烈刺骨的冷风咬牙坚持,也是心中这个执着的信念,支撑着晨九风雨无阻的走过了三年。
晨九清楚的明白,只有通过了灵根测试,并且有一个极具潜力的灵体,才会有出头的一天,才会摆脱那个‘佣人’的帽子,所以晨九的目光虽然只是停留在那面“灵镜”上,可是思绪却已经久久地飘荡在强烈的希望里。
三千世界,相形相生,唯依唯辅,大道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五行现,万物生,五行断,万物灭。着依五行,相形见长,方可不息不灭。
金赖土生,土多金埋;土赖火生,火多土焦;火赖木生,木多火炽;木赖水火,水多木漂;水赖金生,金多水浊。金能生水,水多金沉;水能生木,木多水缩;木能生火,火多木焚;火能生土,土多火晦;土能生金,金多土弱。金能克木,木坚金缺;木能克土,土重木折;土能克水,水多土流;水能克火,火炎水灼;火能克金,金多火熄。金衰遇火,必见销熔;火弱逢水,必为熄灭;水弱逢土,必为淤塞;土衰逢木,必遭倾陷;木弱逢金,必为斫折。 强金得水,方挫其锋;强水得木,方缓其势;强木得火,方泄其英;强火得土,方敛其焰;强土得金,方化其顽。五形相生相克,却又相辅相成,多一分或旺或灭,皆在这一分之间,看似渺少却大到生息与毁灭。
虽是如此,却不乏纯粹,相传一千年前整个九幽大陆之上相继出现三位以‘金,水,火’极至五行的修炼者达到至高的神灵,破碎虚空,往生神界,而这三个人被后人膜拜为“金神君,水神君,和火神君”。
自此之后,偌大的九幽却再无一人,无论是拥有级纯五行之人,还是罕见的五行阴阳平衡之体,从未出现一个,能够破碎虚空,达到这三个人的境界。
“柳擎,土木双生,七分土,三分木灵根等级,土木二级..”一道高亢的声音在一个身穿紫色缎服的少年右手平贴在“灵镜”片刻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