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泽慢慢走向刚才两人厮缠的墙边,手指勾起散落在地上的针织外衫和被他从她手里夺过来丢到一旁的手包,外衫放在鼻尖,很好闻的味道,是这女人身上独特的味道。
闫玦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走进来,“怎么,把她放了?”
“哼——”何弈泽将手中的物件丢到床上,从鼻翼中不屑的轻哼一声,“陪她玩个游戏而已,让她体验最后一天的自由空气——”
闫玦摇摇头笑笑,抱臂倚在书桌上,“听说猫吃老鼠之前,都要先把老鼠玩弄得晕头转向,这么玩儿人家,怎么?什么时候拜猫为师了?”
“女人和宠物一样,驯养、驯养,在养之前要先驯好,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何弈泽走到落地窗前,打开上窗,看着外面的夜色,别墅在山的上部,所以山下的夜色一览无余。
“我倒是好奇,你要怎么驯养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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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篱奔出别墅,沿着山路一路狂跑,害怕、孤独、恐惧,一起涌上心头,她不敢停下脚步,丝毫不敢。她怕她一停下,就能听到他在耳后急促的呼吸声,这时候,哪怕多跑一步,都是好的。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出了多远,直到安羽篱觉得双腿都快断了,直到安羽篱借着微弱的光看到自己的脚踝不知什么时候被路边的植物划破。她慢慢停下来,跌坐在路边,抱着双膝嘤嘤的哭了起来。
虽是夏天,但到了半夜,风也是凉的很,安羽篱冷的肩膀发颤,吸吸鼻子,使劲的蜷起身子,将头靠在膝头,眯上朦胧的泪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惊醒——怎么竟睡着了!
天已经微微亮,安羽篱惊恐的望向四周——这应该就是山下了,所到之处并没什么建筑,葱郁的植物遮住了视线,安羽篱低头看了看脚踝上划到的地方有了淤痕,皱着眉头伸手摸了一下,便起身继续向前快步走去。
她一秒都耽误不起。
走着走着,她惊讶的发现,眼前竟出现了一片海!或许,这就是最远的地方了。
低头看看脚下,细白的沙子流到鞋子里,目极之处、水天交接的地方升起一轮红日,远处的沙滩在晨光下微微反射着亮光,一片银滩。
安羽篱不敢承认自己的猜测:
怪不得要乘飞机来这里,这里、这里,千万不要是一个岛啊……
安羽篱惊慌失措的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她心里乱的很,忽然想到手袋还在那间房里,打电话求救已是不可能,想到这里、更是绝望。
她站住定了定神,重新鼓起精神,继续找找,能找到陆路也说不定的……
沿着海岸线继续走、继续走,沿途有一些建筑,但都是欧式风格,她怕是何弈泽的“爪牙”,便不敢靠近。
她只是一步不肯停的沿着海岸线走,太阳将她投在沙滩上的影子渐渐拉长,拉到最长,然后、一点一点,逐渐缩短。
当她走至下午,还没脱离海岸线的时候,她极不情愿的确定了之前的猜测——这是一个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