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被锦扶秘密藏在了汝妃这里。谁都不知道我已经出了天牢,而三天后替我受极刑的是一个死刑犯,当一切都恢复正轨的时候,一切都有可能反盘。
将军府里没有一丝生气,取而代之的是无底的深渊。
哥哥莫从秋沙哑具有很强吸引力的声音细心的劝着宫儿:“宫儿,你吃点吧。”
宫儿以往总是笑容灿烂的脸上挂着满满的苍白与无错:“哥哥,我吃不下去,姐姐后天就要被处死了,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好恨啊!恨我没有能力去救姐姐,恨我无能为力!!”
莫从秋的话语中总是透露着小小的微妙,但这小小的微妙有时候却是一种领悟:“这也许就是宫花的命,我们不得不认。”
“我不信命,我只信姐姐。锦鲤池的鱼儿那样鲜活,我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悉心照料,就像姐姐在时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如今,看着那锦鲤我怎样都开心不起来了,想的念的都是姐姐在的时候所有的过往。”宫儿已经有足足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自从我进了天牢以来,宫儿就一直在瘦下去,那白皙的脸上多了沧桑的痕迹,再也没有那个时候的宫儿了。
莫从秋苦苦的说:“我何尝不是一样,我才刚刚回来,慎儿她就出了这样的事。有时候,我都认为完全是我的回来打破了这本该有的平静生活。”
宫儿断然的拒着莫从秋刚刚说的话,眼神中是无尽的恨:“并不是哥哥,而是存心想谋害我们宫家的人,那些人的心思难以琢磨为了对付我们宫家,他们可真是费尽了心思。”
莫从秋姄了姄嘴,手底下有着小小的动作,紧紧扣着自己的手指,这是莫从秋一贯不能帮上忙的微小动作,:“我在关外的这些日子里总是听说家里的事,也知道有些人怀着的不安分心思,可是我却不能回来告诉你们,只因皇上的命令,让我一直驻守在关外,没有他召回的命令便要一直驻守。我根本就脱不开身。”
宫儿安抚着轻轻扶上着哥哥温实安心的手背,给他安心的示意:“我们都知道,哥哥你不要自责,因为我们都深深的陷入这苦楚之中,任谁都无法可以想出万全之策。”
哥哥也握着宫儿的手,平静认真的讲:“宫儿,我们尽全力保住宫家,不让慎儿的愿望落空。”
宫儿很坚定的回答:“恩,我们一起保住宫家。”
过客走了就走了,熟人散了就散了。就像同时掉进漩涡般,是生是死,我们谁都不会知晓。
就如同我的人生一般,起起伏伏,多了添进来的事物,少了最重要的亲人,且喜且悲且痛且伤。余留自己独影孤单。
一心要想着救我的两个人,一个半途而废,一个渺无音讯。
最终,还是自己付出了性命来赌,才救赎了自己。
引都是一个山水之都,百姓安居乐业,如若谁住在这里,那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引都不同于其他州城的地方还有很多,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都很善良,舍不得破坏任何的花花草草,更不会去诬陷任何一个鲜活的生命。
而恰恰相反,锦州城。是一个鱼肉之地,鱼肉的是百姓,更何况还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的人多了去了,而我们的皇帝锦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像小时候我见他时那样的单纯干净。
也不知是权势,还是利益,让他变成今天令人憎恶的模样,他十二岁登基,便就一直被有权势的大臣操纵,而他也一直游走于被利用的边缘,也罢,他的性子跟了左权臣。一样喜欢权势,一样不择手段。
如今,他已摆脱了生活在别人的股掌之中。可是他的心一点也没变。
洛宗汕出生引州,他很善良,他的这种善良是在骨子里就有的。
那日在钟山只不过是我帮他指了路,他便就一直记着我的情。到底是他不认识路,还是故意而为呢。
幽深,古色古香。这个庭院虽外观平凡,和平常百姓居住的房子几乎一样,而里面却是水车在慢悠悠的转动着,亭子边上的莲花湖极为显眼。那湖面上一会泛起的涟漪着实让人着了迷。
一切的格调都是古韵,但却有些深深的幽兰。这也是特别之处,就像珍惜一件物儿一样,喜欢着这样的风格。
而这座府邸没有在门上挂任何的牌匾,只有在两旁有两个长长吊吊的暗红灯笼一直亮着,而灯面上刻着一个字“洛”。这两盏灯笼不管是晚上还是白天,烛火依旧。
“主子,打听到了。”说话的是一个年纪长老的人,虽已四十,但身体依旧很健朗。也是洛府里的主心骨了。
洛宗汕端着翡翠碗用勺子搅着那碗里的药,听见下人的禀报,立马放下了碗,没有血丝的嘴唇干干的问道:“怎么样了?”
“宫花三日后就要被处于极刑。”
洛宗汕虽难以置信,但却一点都不慌张,缓缓他又淡淡的说:“可以劫狱吗?”
洛宗汕总是在关键之刻想出最简单最粗暴的办法,而这种办法无疑不是在把自己往死路推。
管家想了想,才谨慎的对洛宗汕说:“可劫狱,但成功的几率却很小,这一步,是险棋。”
洛宗汕停顿了一下,又很熟练的端起桌面上的那碗药,深沉的说:“那就商议三日之后劫狱吧。”
“不可!主子!您的身体已渐渐在慢慢消瘦,根本就不能去劫狱。如若出了事,我怎么和逝去的老爷交代。”
洛宗汕草草了事,似乎觉得再说下去他就会生气了,直言不讳的下着逐走令::“罢了,你下去吧。”
管家重重的叹了口气,非劝非示:“唉,主子!您自小身体就患上了心疾,只要一激动一刺激就会这样。心口就会渗出丝丝鲜血,而身体也是大不如前了。我知道你一旦决定了事就不会再回头了,我也就不说了,你好生把药喝了,我就告退了。”
洛宗汕摆着手,声音很微弱的说:“去吧。”
洛宗汕的体制看起来虽很健壮但仔细看去,身影很萧条。似乎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了,自小就患上的心疾,就这样一直陪伴着洛宗汕二十七年。
洛宗汕突然轻轻扬起嘴角笑了,笑的很安静,几乎没有一点忧伤,他开心的说:“你一直在我心上,我从未走远。”
相爱本来就是一件不易的事情,而相心更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