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司机的父亲死了。
当这个司机知道消息的时候,事后感慨说,怪不得今晚开车一直打不着火,原来都是前兆。
其实不是,因为就算他父亲不死,他开车也有经常打不着火的时候,只是他没注意罢了。
所以说,这是迷信。虽然迷信最能让人自我安慰。
——插序
第二天,看完了《毕业了我们一起失恋》,马海洋琢磨了很长时间,趁一个课间耗子去厕所的空档,到十八班班里把《千年一叹》给换了出来。意外的是,掀开耗子的桌洞,竟然看见了一大堆摇滚磁带,崔健的《一无所有》,郑钧的《**裸》,还有朴树的《生如夏花》,爀,还有一个薄壳的松下,打开盖一看,磁带是许巍的《时光漫步》。马海洋愣了一下,许巍是谁?
这时就有人通风报信:宁浩从厕所回来了!
马海洋慌忙的盖上了桌盖就从后门窜了出去。
耗子进前门的时候刚好看见了马海洋从后门窜了出去。追了一下,也没用,咬牙大骂:马海洋,你个小狗日的!怎不死的你!
一回教室,得知只是书被换了,也坦然了。把耳机往耳朵上一塞,歌声又来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马海洋这边,回到了教室,却也没看《千年一叹》,主要是怕书太新,被宁贱人给糟蹋了。现在好了,放心了,便从桌洞里拿出来《神雕侠侣》的第三部,翻到折起来的那一页,又看了起来,也看的用心,一连几节课没怎么动过,连厕所都忘了上。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晚上熄灯后,听到楼道里没了动静,马海洋很鬼祟的从门缝里探出头,左右看了一眼,空荡的走道里已经没了老师。便大胆的走出来去了卫生间。回来后又一如往常的点上了蜡烛,又看了起来。刚看不到两页,一束强烈的手电筒的灯光从门上的玻璃窗里照了进来。正好照着马海洋。马海洋急忙吹了蜡烛,藏了书,假睡了起来。可惜已经晚了。
张怀民正站在门外不停地敲门:开门,开门,马海洋,给我开门。快点。
马海洋无奈,只好靸着拖鞋过去开门。
门一开,张怀民径直走到了马海洋的床上,,翻了几下,把《神雕侠侣》翻了出来,又拔了蜡烛,到了马海洋跟前,问:这是干什么的?马海洋低着头不说话了。
张怀民本来想赏马海洋两个耳光的,犹豫了一下,说:你出来。
马海洋也跟了出去,也很直白:你把书给我!
张怀民冷笑了一下,问:我为什么要给你书?
马海洋不想跟他废话,撂了一句:因为那书是我的。
张怀民找到理论了,说:学校三令五申,不允许点蜡烛看书。就你能是吧。你点蜡烛看书,万一失火了怎么办?
马海洋还是很简单,说:没失火。
张怀民烦了,踹了马海洋一脚,说:你还嘴硬。等失火了就晚了。到操场上给我跑十圈!
马海洋故意挤兑了他一句,说:我跑十圈,那你把书给我吧?
张怀民答应了:行,你跑十圈我就给你。
马海洋也到底单纯,到了宿舍简单的穿了一下衣服,果真到操场上跑了十圈。然而,等马海洋回来找张怀民的时候,狗日的早没了影。
狠得马海洋趴在窗户边上朝偌大的操场喊了一句:妈了个臭逼涝子的。
声音太大,引起了好几个宿舍议论嗡嗡的声音。
坐在床上,一向精明的马海洋也自责了一句傻话:哎,怪不得今晚肚子老是疼,弄了半天,是这狗日的要来找我的事。。妈了个臭逼涝子的。
这时,一向没有主见的杨涛突然说了一句:哎,你肚子疼跟你班主任来逮着你有什么关系。
马海洋辩驳了一句:这是征兆。
杨涛也来劲了:我跟你说,你那是迷信。便从床头又翻出来一本《读者》,说:你看看第一页,说的就是这个事。来,给你小电灯。蒙在被窝里看。
马海洋这回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了,看了那篇文章。说的还真是那个意思。大意是说,有一个司机的父亲死了。
当这个司机知道消息的时候,事后感慨说,怪不得今晚开车一直打不着火,原来都是前兆。
其实不是,因为就算他父亲不死,他开车也有经常打不着火的时候,只是他没注意罢了。
所以说,这是迷信。虽然迷信最能让人自我安慰。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马海洋算是跟张怀民誓死了两立。
上政治课的时候,张怀民故意提问马海洋,马海洋就算会也故意说不会,也不在乎张怀民故意一直让他站着。马海洋也胆大,一看张怀民下来视察了,立即把手里的政治课本换成了数学课本,等张怀民一走,立即又把政治课本换了回来。有时候,张怀民说:大家下面把依法治国的内容和意义背一下,过会儿我提问。“别人都背了起来,马海洋也背:”toilet,厕所,toilet,厕所,toilet,厕所,ladies and gentlemen,toilet,厕所。"“踏遍青楼人未老,请用汇仁肾宝。"听君一席话,省我十本书!"脱了衣服我是禽兽,穿上衣服我是衣冠禽兽""女人长大了就要嫁给唐僧,能玩就玩,不能玩就把他吃了。”“士为知己者装死,女为悦己者整容”。“生活就像宋祖德的嘴,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楼”“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出来混,老婆迟早是要换的!”照着一本搞笑语录,马海洋不停地念,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笑得鲁子和前面的几个女生都没法再朝下背了。
闹了一节课。
但最终,马海洋还是在第四节课快上课的时候,被张怀民让一个上厕所迟到的学生叫了出去。。
什么也没说,又一起去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张怀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从抽屉里拿出来几张纸,密密麻麻的全是数字,马海洋一猜就想到了成绩单。看来月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而张怀民仿佛抓住了马海洋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指着成绩单,一改以往咄咄逼人的口气,说:“看看你的成绩”然后头猛地贴在成绩单上,看了一眼,说:“幺,第二名”,言语中凸显着自己的惊奇,继续说:“奥,我是从后朝前看的”
马海洋确实心虚,干站着,也不知从何说起”
张怀民又拿出来另一张单子,指着说:“看看,看看你进班时的成绩”又低头瞅了一眼:“全班第十八名。幺,你这是火箭的速度下降啊!”
马海洋什么也不说。
张怀民扯起了教育论:你要知道你是农民的孩子,你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让你来上学就是让你来玩的吗?还天天跟小痞子玩。你能拿什么回报父母?只有成绩,就你这个成绩,你对得起谁?
这段话,马海洋都快听出来耳茧了,却也只好继续朝下听。
张怀民继续说:你天天跟那些小痞子玩能有什么好下场吗。你要知道你是实验班的,你是要考大学的。普通班的那些猪是不用考大学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马海洋就是听着,也不辩论,因为辩论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也不知道鸟人为什么总是想干涉自己交什么朋友。贱!心想,要是让普通班的同学听见了,不砸死他才怪。不把他的破自行车偷卖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