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丁郁发现自己又站在自己曾今梦到过的小岛上,只是这次岛上的氲气没有上次那样浓稠,连那靠近小岛的乳白色的水也仿佛变淡了不少。远处的黑水依然卷起惊涛骇浪冲击着丁郁所站的位置,可是仍然被白色的海水所阻拦,只是这一次,白水没有上次那么的轻松了,水面上波涛起伏,不停地冲刷着小岛。丁郁看得胆战心惊,此消彼长,黑水卷起的黑龙张牙舞爪每一次冲锋都想在白水上拍出更大的波浪。忽然天空中彩云遍布,这让丁郁心中惊诧万分,还好这彩云并没有让丁郁感觉到恐惧,只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彩云在空中不住的缠卷着,彩色的云在上下翻涌间慢慢的融合在一起,最后变成一道白色的云朵,只是那形状让丁郁大吃一惊,竟然是自己平日爱不释手的小刀状,只不过是小刀被无穷的放大了。这刀样片云的颜色和白水的乳白更本不同,要说白水的颜色中流露的是一种母亲般的温和,而那刀云的颜色便让丁郁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玄幻。赤橙黄绿青蓝紫,丁郁几乎每种颜色都能从刀云上看出来,但是仔细一瞧,还是那种玄白色,说不出的奇异。
正在丁郁惊讶的神色间,那刀云如同一条瀑布般从天而泻,直接落在两水交集处,竟然没有激起一丝水花,整个动作浑然天成,好像蕴含着天地间的奥义,行云流水。那刀云一入海水便如游龙一般沿着两水的交界之处围着小岛打着转转,丁郁仿佛能感受到小刀生命般的欢欣和喜悦。
那原本波澜壮阔的黑水,被刀龙这么一游,霎那间平静得荡起一圈圈涟漪,黑白两水围着小岛一个逆一个正的旋转起来。水中的刀龙本来身体还有点虚幻,经过这几圈的游曳之后整个刀身都变得实质起来,刀身上的白色越来越深最后回复成为丁郁平常所见的黑色,上边闪耀着朴实的光泽。
丁郁欣喜不止,脑海中一个念想那正在水中游曳的刀龙竟然缩小飞到了他的手中。握着手中的到,丁郁仔细的查看了一番,长短适中,轻重适手,这显然是平时那小模样的放大版,流畅的线条,黄金分割比例的刀宽,精致的刀柄,这做工让丁郁爱不释手,摸了摸刀刃,可惜并不锋利,并没有电视上看到的那般锋芒尽露,电视上面白光闪耀的刃芒被朴实的黑晕所取代,一手横刀在前,另一手轻弹刀身,努力让自己显得像一带大侠胡一刀的丁郁并没有听到预想的铮鸣,这让他多少有点失望。学着《狂龙刀法》第一式斜下劈出一刀,个人感觉貌似没有什么气势,丁郁心中泄气,多好看的刀,可惜只能刨草根。
突然丁郁感觉到一股无比的怒意从手中传来,只觉得手中的黑刀突然重若千斤,再也拿捏不稳,一失手,丁郁龇牙咧嘴,砸脚上了。丁郁抱脚愤愤不已,什么破刀,只怕劈柴都不行,念想间眼前黑影一晃,只感觉脚下一震,整个身体被带了出去,原来那黑刀,已经不知道长大多少倍,无人使力竟然自己便一动起来,丁郁就这样被带入岛外的白水中。丁郁猝不及防口中惯了好几口水,开始觉得很爽,那水入口甘甜,入喉便融化在身体内一样,体内异样的舒爽。丁郁大声叫爽,转眼又喝了几口,随即神情一变,这次喝的几口不再融化了,像自己家附近的河水一般,他这次太贪,一下灌了满嘴,尴尬。偏偏这时又要换气,一不小心,呛到了!丁郁在水中一阵折腾,良好的水性让他开始惬意的享受起游泳的快感来,想不到这里还能游泳,上次咋没发现呢?多好的机会啊!他心中可惜加暗恨!
丁郁平日自诩的浪里白条果真不是盖的,整整在水中纵横了半个小时不上岸,当然他不敢去游黑水的,那水让他一看便用种恐惧感。终于丁郁感觉有点体力不支,开始向岸边游去,自由泳,蛙泳,仰泳,丁郁各种游泳之后有点慌了,平时很犀利的速度现在好像有点水,就这样怎么也到不了岸啊!他回过头想看下自己到底游了多远,本来这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丁郁没有经验,也有下意识的成分在里面,一回头不打紧,回头心里狂闷,“我草!”
他忽然感觉到后面跟在自己黑刀上有股吸力,难怪自己的努力都成了浮云,都你丫搞的鬼。丁郁终于想明白了,这天杀的黑刀肯定有灵性,要不怎么这样整自己呢?此时自己手脚酸麻,眼看就没有力气,这白水虽然开始喝两口感觉挺爽的,但是再爽的水也淹得死人啊!自己风华正茂的,可不想在这不知名小岛上客死他乡。他也不确定黑刀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大声哀鸣:“大哥!别这样好不?好歹我们感情这么深,再说我挂掉您也没有好处是不?”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时他又感觉到黑刀焕发出的胜利者得意的情绪,一瞬间便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小岛上。
丁郁犹如初获新生,躺在小岛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许久坐起来,捡起地上不再沉重的黑刀仔细的观察。这刀很邪,丁郁心中百分之二百的肯定。
“你能听懂我的话?”丁郁试探的问道,问完小心的左右顾盼,生怕有人听到自己说话,对着刀说话?丁郁可不想被别人当白痴。
刀身轻颤,仿佛在回应着自己的话,丁郁还能感觉到手中传来的肯定的念头。丁郁见状如获至宝,手指轻轻的覆上刀身慢慢的摩挲,忽然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异样,他低头仔细一瞧,“天刃?”他照着那两个雕刻得很小的古朴繁体字念了出来心中也有点疑问,这把刀叫做天刃?名字挺好听还能听懂自己的话语,这到底是什么刀啊?“喂?”丁郁试图想问个究竟可惜此时他发现自己与这名叫天刃的黑刀建立的一丝联系竟然慢慢的消逝了,而天刃刀身上流淌的黑晕也渐渐的褪去,整把刀又恢复为丁郁平时所见的样子,不知名的黑色材质上暗淡无光,天刃的一系列让丁郁心中有种它已经睡着了的感觉,他有点郁闷,关键时刻怎么感冒?丁郁呆呆地思索了一下这次发生地灵异事件,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无奈只好无聊的打量着这个小岛和周围的两圈截然不同的水来。跌宕起伏的水面自从天刃的一番游荡之后平静无波,苍色的天空中没有一缕云彩,整个世界仿佛是被时间静止一般亘古不变,这让丁郁越发的无聊和寂寞。身体的疲累袭来,眼皮不住的打颤,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枕着天刃陷入沉睡。
“嗯?”丁郁感觉到有人在推搡着自己的身体,他悠悠的转醒,在岛上的这一觉睡得真爽!入眼的不是在岛上感觉看了万年的熟悉景物,却是一张看了十几年的熟悉的脸。那是陈静。
“老鸡?怎么回事?”看着陈静那鸡窝状头发下的惊异的面孔,他依稀可以辨别出灰尘底下的泪痕。
陈静见丁郁转醒,无辜的双眼里面有点迷茫,他犹豫的在丁郁后腰摸上一把,衣服上的破洞还在,身上的破洞和插在伤口上的匕首却不见了,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丁郁并无异样的裤子,他使劲揉揉眼睛,试探的问道:“丁郁?你是人是鬼?”
丁郁无语,老鸡这是变傻了?他和这次一样记不起昏睡之前发生地事情。两人怔怔的对视,旁边一个声音传来,“不是说有人被刀刺了吗?人呢?”陈静颤颤的指了指丁郁,嘴角嗫嚅说不出话。“他?”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丁郁转而骂道:“你这小子从哪里搞来的猪血讹我吧!看我不告诉刘爱玲!”乡下的学校就那么点大,医疗室的医生对每个学生都有点印象,陈静他也是认识的。见他满脸慌张双手沾满鲜血的告诉自己有人被刺之后就心急火燎跟他赶到这里,最后才发现自己貌似被耍了,他当然有点气愤,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医生愤愤的转身离去,丁郁弱弱的叫道:“老鸡?”他只记得赵明把他俩约来并且要报复他,至于之后中刀的事情却是不曾记得了。推了推他,陈静如梦初醒,看了看手上的血迹,又看了看眼前的丁郁,不可思议的大叫道:“芋仔!你丫不是中刀了吗?不要变鬼吓我啊!”
“中刀?怎么回事?”丁郁一头雾水。
“我擦,你都不记得了?赵明。。。。。。”陈静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赵明?他们哪里去了?”丁郁这才想起还有其他三个人向陈静问道。
“你没中刀?”陈静并不回答却刨根究底的反问。
“没有啊!你看我身上都没有伤。。。。。。”丁郁说完在陈静面前展示自己的身体。
陈静看完,连伤疤都没有,确实没有中刀的样子,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上风干的血迹,“不可能啊!明明是受伤了啊,要不这血哪来的?莫非是我梦游了?”他自言自问。
“肯定是你做梦了!”丁郁拍拍肩膀帮他回答道。
陈静无语,今天这事情很诡异,但是想不通的事情还要想那不是两人一向的风格。放下心中的疑问他转而愤愤不平说起今天的事情,“今天那赵明是找死!竟然想找人来报复我们,明天得要他好看!”
“嗯!”丁郁脸上闪过一丝狠色,被击打的疼痛让他记忆犹新,这个场子不找回来他不会罢休的。
“还有那个刘品,他怕是不想混了!”说话间陈静拾起书包和丁郁结伴离开小山,在路上两人又商量着明天对赵明的打击报复。